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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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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死亡之石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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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足间。

    四位丐童,哼然一声冷笑,青竹棒朝胸前一贴,伏身弯足,贴地飞来,彼此配合,似乎非常巧妙,人分两排,距离速度,丝毫不差,如星弛电掣般,霎眼间,东南西北四象仍各立一人,团团将禅师围住。

    这种身法棍势,饶你闲云禅师,在武林辈份被鬻,竟丝毫察看不出:

    “他们属于何门何派?”

    老乞儿怪声叫道:

    “和尚,你得当心,龙虎犀豹合围之术,加上伏蛇青竹杖,够你受啦!”

    语罢,他跷着二郎腿,睡在树枝上,四平八稳安适之极。

    闲云禅师,一听龙虎犀豹合围六字,不由毛骨悚然,忙把九环锡杖护住周身,朝四童低咤一声:

    “暂时住手!”

    对方收杖后退,仍然死眉死眼的按着东南西北四向,负杖而立。

    禅师朝老丐喝问道:

    “道友,滇南懒仙是你何人?如有渊源,则请住手,以前误会,老僧甘愿赔罪!”

    老丐睡在枝上,却是洋洋不睬,老禅师一再喝问,始闻他喃喃自语:

    “什么滇南懒仙,那无非是瞎吹瞎闹,老秃驴,别再坐井观天了,为叫你死得明白,就给你一点东西看罢。”

    也不见他抬手作势。

    禅师身前,劈面飞来一物,闲云把手一抄,接着一块牛角制就,形似八卦的黑牌,脾面雕着山水,上有八颗五角星标,这虽不难看出是江湖上一种牌令暗记之类,但那一门,那一派,才有此物,却依然讳莫如深,禅师顺手把牌子朝着老丐一丢,暗用莲花八式的手法,牌上巧含真力,直立如刀,离手之后,却沿着一只大弧,前行速度并不太快,但力挟千钧,毁刚销柔,厉害无比。

    眼看就得撞在老丐身上,也不知这老叫化使用何种手法,仅把两手往头一枕,那牌子却似泥牛沉海,不见踪迹!

    四童一绽口咤问:

    “和尚,你一切都完了么?”

    闲云禅师,仰头长笑道:

    “小施主,不用咄咄逼人,老僧已年近百岁,早该撒手归西,目前犹滞留人间,颇属多余,来来来,你们那龙虎犀豹合围之术,尚不过开始而已,就请尽量发招罢!也好让老僧垂暮之年,瞻仰这种空绝武林的奇异手法!”

    北童朗笑一声,震得山谷皆鸣,四根竹棒,重行施展,但见龙腾、虎剪、犀奔、豹扑,人影晃动,走石扬砂,阵阵狂风,把周围树木刮得朝后便倒。

    闲云禅师,将雷音杖法,使了出来,九环杖发出一片奇响,杖斗带风,轰轰发发,一老四少,遂在死亡石前,打了一个难已难分。

    约莫缰战半时,四小竟愈打愈勇,南北两童,杖合龙犀之式,不时欺身而进,掌杖同施,将闲云老僧,逼得手忙脚乱。

    禅师虽是佛门人物,也弄得满腔怒火,挫腰横杖,往斜刺里倒纵而出,正欲以诱招之势,击伤四童,而后倒卷杖头,降龙伏虎。

    不料身形未落,南北两位丐童,竟已窥破禅师心意,项下那百步毒蛇,已抖臂挥出,朝禅师肩背便落,闲云怒咤:

    “你敢暗算老僧?”

    杖挟风雷,划空而出,正拟将那毒蛇击落,但北童也纵落他的背后。

    这位干瘦如猴的狂童,狞笑一声,挥掌朝禅师背上一拍。

    闲云杖风,虽把毒蛇击落,但背上被人印了一掌后,立觉奇寒透骨,身心一麻,知道已成致命伤势,再打也是枉然遂把宝杖朝地下一插,微笑道:

    “老僧已一败涂地,施主们心愿已了,不用再打,杀剐听便!”

    北童立冷笑道:

    “老和尚,不必再充好汉了,赶紧回去挺尸吧?明年中秋左右,便是你的忌辰,老而不死是为贼,我也为你惭愧呢?”

    西童也怪声怪气的问道:

    “胡师兄,这老家伙怎么这样不经打呢?别再理他了,请师父前来看看这块石头吧!”

    也不知老叫化何时下了地,冷冰冰地毫无表情,却把石头看了又看,竟仰天打了几个哈哈道:

    “银河之石天上来!却不料闹出这大乱子!”

    又朝四童笑喝:

    “此间事了,无可再留,就此走吧?”

    北童眨眨怪眼,裂嘴笑道:

    “上那儿?”

    老叫化已跃上了树梢,边走边骂:

    “当叫化子的人,双肩抬一喙,走到那里,吃到那里,如有去处,也不伸手要饭了!”

    四个丐童,狂笑一声,也扑上了树梢,拥簇着那半人似鬼的老丐,朝着燕子岭,如飞而去。

    死亡石前,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静。

    闲云禅师,背上中掌以后,只觉浑身麻木,武功全消,试提真气,不但五脏如焚,而且两耳雷鸣,双眼发黑,一阵血腥异味,直扑喉头,老禅师涵养虽高,但也愿慨万千,幼年习武,身入佛门,百岁高龄,却落得如此悲惨结局,而且仇人的出身来历,竟丝毫不知。

    他把死亡石看了一眼,暗道:

    “生公说法,顽石点头,想不到自己却遇上了这种不祥之物,一世英名,断送此间,尚还不说,恐连性命也难以保住了!”

    他勉强拔出锡杖,缓步下山,想就附近人家,找个地方调息,最少,也得把自己身躯,送回白莲寺,俾临死之前,好在佛祖座下,忏悔一番,以偿宿孽,这一想,遂信步朝着木鱼岭走去。

    木鱼岭与燕子山遥遥相对,苍松劲柏,绿荫青葱,一弯清溪,依山环绕,景物清妍雅丽之极。

    山形似木鱼,村民俗尚迷信,谓傍山而居者,子嗣必不昌茂,故附近反少居民。

    远在十余年前,却有一位云须如霜,慈祥满面的老妇,携着一位孩子逃离到此,看她衣着整齐,那不到两岁的男孩,更生得金童相似,乡民对她均极有好感。

    老妇人夫君姓陆,娘家姓禹,孩子是她的独生孙儿,取名灵舒,问其祖籍,及何以逃离到此,禹氏则言语支吾,赶忙把话岔开,乡下人诚朴笃实,绝不愿探人隐私,遂也轻轻放过。

    老妇人就在农人谭凤林家中,暂时寄住,一恍半月,老农谭凤林,朴讷寡言,乐善好施,膝前两子一女,均已成人,虽是庄稼人家,倒也丰衣足食。

    禹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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