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会主”的面孔,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做梦也估不到这神秘的会主便是上官宏的化身,怪不得自己被尊为上宾。
所有凌厉的目光,又集中射了过来。
徐文恍如未觉,目光仍停滞在上官宏面上,略不稍瞬。
“卫道会主”沉重地开了口:“小友,上官宏的故事,已经说完了,现在请小友也露身分吧。”
徐文的左手,因练了“天影摧心手”,含有剧毒,所以一直不曾露出过,深藏袖底,在座的全都知道,谁也不在意。此刻,他左手暗暗地从抽管模向胸前,握住了那粒“五雷珠”。
别人不觉得怎么样,而他却紧张得沁出了冷汗,因为刹那间一切都要结束了。
当然,对方的问话,他非答复不可,同时,此际已到抖露身分的最后关头了,他离座而起,冷厉肃杀地道:“区区在下徐文,徐英风的后人!”
“你……徐英风的儿子?”
“卫道会主”再次起身惊叫起来。
其余在座的,纷纷起立。
场面在刹那之间紧张到了极限,杀机在无形中罩满全轩。
徐文已别无选择,只有与伙家同归于尽一途,他的左手垂直在儒衫宽大的袖管内,手心紧握着那粒象征死亡的“五雷珠”
当然,谁也料不到死之将至。
“卫道会主”摆宴的目的,当然是与他自揭真面目有关。
徐文的目光射向邻席的“痛禅和尚”,“痛禅和尚”的目光也正好射了过来,目光复杂而冷厉,徐文开了口:“大师,在下有件事请教?”
“请讲!”
“传说先父与另一个锦袍蒙面人之死,是大师下的手?”
“痛禅和尚”目如电炬,栗声道:“贫僧下的手?”
徐文钢牙一错:“是的,传言如此。”
“谁说的?”
“这点大师可以不必追究。”
“此言何证?”
“有人目击。”
“胡说。”
“大师不敢承认么?”
“有则有,无则无,并非敢不敢之说。”
“然则有此事么?”
“没有。”
“在下无法置信!”
“卫道会主”冷峻地道:“徐文,你意在何为?”
徐文咬牙切齿地道:“报仇!”
“丧天翁”声如沉雷般地道:“小子,你在做梦么?论人情,你寻仇无可厚非;论公义,有父如此,你羞也该羞死;说到仇,你小子才真是会主的对象……”
徐文大喝一声:“住口!”
“修缘师太”厉声道:“徐文,若非因你救过会主一命,你没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徐文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道:“血洗‘七星堡’在座各位都有份的吧?”
“丧天霸”暴喝道:“放屁,你把老夫等都看成徐英风之流的豺狼么?”
徐文寒声道:“老匹夫,别出口伤人!”
“丧天翁”须发逆立,那神情既滑稽又可怖,看样子他要出手了。
“无情叟”沉重地开口道:“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小友,你得先辨是非……”
徐文冷冷地道:“在下分辨得十分清楚。”
“修缘”老尼扬声道:“徐小施主,现在如果本会把你当敌看待,你无法全身而退,你信么?”
“哼!”
“你知道上官会主隐忍未发的原因么?”
“大可不必,那次在下如果知道他的身分,杀之犹不及,决不会救他!”
“别出言无状。”
“卫道会主”扬手止住众人,开口道:“徐文,你救过本座一次,现在本应放你下山,从此各不相欠……”
徐文厉声道:“不必!”
“卫道会主”沉声一哼,道:“你抹煞事实,奢言报仇,你准备怎么报法?”
徐文一横心,惨厉地叫道:“以血易血!”
袖中的左手,暗自聚劲。此刻,把“五雷珠”掷在两席之间的地上,在场的,决无法幸免。
他遍扫在场的人一眼,当眼光触及螓首低垂的方紫薇时,下意识中升起一缕异样的情绪,这第一个闯入他心扉的女子,他曾为她而放弃开封蒋府求亲,也曾以最大的容忍希望获得她的青睐。曾几何时,一切都改观了,她原是仇家的一方,她的贞操断送在“聚宝会”少会主陆昀之手,现在,她将陪着步向死亡……
人生,变幻莫测,命运,更难以捉摸。
是下手的时候了,不能再犹豫了!
父亲,可以相见于泉下!
母亲,自己只好作逆子了!
他猛一横心,左手一抬……
谁能改变所有在场人的命运?
就当这千均一发之际
徐文只觉左臂一紧,全身劲力顿泄,“五雷珠”脱了手,左臂旋被放松。
他惊魂出了窍,是谁不惧自己的毒手,使自己功败垂成?
这瞬息之间,他只觉天旅地转,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一脚踢开座椅,弹退三步,一看,征了,轩中多了一个美得令人目眩的少妇,一身红艳的宫装,像一团火,她手中托着那粒“五雷珠”,玉靥其寒如冰,一双使人沉醉的秀眸中,隐泛杀机。
所有的人,全把目光转向了少妇,但随之主动移开,似乎那少妇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令人不敢逼现。
全轩愕然,静得落针可闻。
久久,“丧天翁”喊出了一声:“五雷珠!”
众人的目光,又射向呆若木鸡的徐文。
徐文心中的悔、恨、怒、惊,简直无法形容,他如果早一刻下手。什么都解决了,这少妇何时到了身后,他全然未觉……
“无情叟”恭谨地向红衣少妇道:“仙子何时光临?”
红衣少妇声如玉盘落珠似道:“刚到,这是天意吧!”
仙子?她是谁?
“无情叟”又道:“仙子怎知……”
少妇不待对方话完,立即接口道:“大凡一个人有所图谋,面对非常的场合而不气馁,必有所恃,各位疏忽了!”
寥寥数语,使在座的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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