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未见,自身边经过,替每个人拂清头肩上的雪花。
他知道那种感情的伤痛,空言安慰无补于实际;而且对方是一位前辈,具一派掌门人的身份,怎么安慰而不伤对方自尊心,不使对方感到难堪,也颇不易措词。是以干脆避而似不见,此较恰当。
然而,他那为每人拂雪的亲切举动,却使其余掌门也象神火先生一样,伤心地潸落两颗清泪。这些人那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今却要别人来拂雪相扶,心中虽是感激,却也不免有流于孤弱之感。
房英心十更是感慨万端,匆忙中仍回到最后尾端,暗暗叹息。
路程虽艰苦,终有走完的时候,在寒冷怆凉的气氛中,一行到达了第二峰左的一片深谷。
王威走近谷口,停身回首向清虚真人间道:“掌门前辈,就是此地了?”
清虚真人此刻神色一振,点点头。房英窜上一步,目光一扫,见诸掌门神色皆铁青发灰,面无神色,忙道:“清虚前辈,由晚辈陪您老人家去叩谷,其余前辈在此休息一下如何?”
清虚真人回首一望,叹道:“不妨事,咱们-齐进去,风雪之中,也无法休息,谷中或能寻一席之地。”
说完已蹒跚向谷中走去。于是其余人都跟着举步,房英那有不知清虚真人是怕其余人在风雪中耽搁太久,易受风寒之意,忙抢步侍立一旁,照顾着诸掌门进入谷中。
一进谷口,举目凝望,房英不由大感讶然。只见满谷清葱,疏疏落落的松柏林中,映出一片红绿相映的奇花异卉,扑鼻花香中,夹着一阵阵令人不易觉察的暖意,这情景不但不象谷中,毫无风雪,而且简直不象是寒冬季节。
房英暗自惊讶,恍疑进入人间仙境。他怎知这正是阴寒一阳生的宇宙奥妙之理。
在那些花圃中,-排三棂竹房,幽雅精致。但-排竹屋后还矗立着一座木造高楼,虽无红墙绿瓦,但被四周的青松苍柏,各色异花一衬托,也显得玲珑雅趣,似浮在一片锦海之上。
众人穿过松林,各色奇花,已尽映入目,令人精神一爽。花圃中一条白石小径,直通中间竹屋。
房英正欲出声询间,倏听得竹屋中响起一声极不愉快的苍老喝声:“是谁不得老夫准许,擅自入谷?”
清虚真人,急急挥手示意众人停步,上前两步大声道:“无量寿佛,故人造访。齐施主不愿相见么?”
这阵回答甫落,竹屋门户呀然开启,踱出一位白发白须,青袍缎带,容貌庄严,举止飘逸的老人。
房英暗暗喝采,忖道:“这位‘草药散人’,隐居世外,等如神仙中人!”
老人目光一扬,见这许多人,脸色顿时讶然望着清虚真人勉强呵呵一笑,急步到清虚真人面前,握手道:“原来是武当道友驾到,失迎!失迎!。”
接着伸手一指诸掌门道:“这些高手是谁?恕老夫眼拙。”
清虚真人忙-一介绍,诸掌门抱拳为礼,“草药散人”不禁失声道:“原来俱是闻名之士。老朽齐无治世外野人,终身未出谷一步,倒是失敬了!”
诸掌门忙谦虚一阵,只见“草药散人”齐无治目光一溜,又失声道:“清虚道友,你们各位朋友脸色好象都不对劲,若老朽眼睛不花,诸位必然身体皆不舒适……”
清虚真人长叹一声道:“齐老果不愧医道通神!不瞒你说,贫道与各派掌门施主,在房少侠护卫下,确是有求而来!”
齐无治呵呵一笑道:“老朽别无所长,医病尚有一点小小把握,尊友若有什么不适,老朽包管药到病除。小事情,算不得什么。”
房英一旁察言观色,暗暗道:“清虚真人说他孤僻,但以我看来,此老倒是干脆爽直,是个性情中人。”
清虚真人闻言又叹息一声,道:“齐老,贫道与各派施主的病况,非普通一般可比。”
齐无治伸手一抚长髯,愕然道:“什么病?竟有这等严重?”
清虚真人用低沉得无法再低沉的语声道:“不瞒齐老说,在场除了王五侠及房少侠外,俱都被人点散真元,失去一身功力,故而千里跋涉,进谷求助!”
此言一出,齐无治本来尚有笑容的脸色顿时一变,目光向诸人脸上来回扫视了几次,神色凝重地仰首观天,深思起来。
诸掌门及房英暗察颜色,心中俱都一紧,迫切之情,洋溢脸上。
倏见齐无治头一低,目注清虚真人道:“各位是被何人所伤?”
房英接口答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帮会名叫‘天香院’。这几位就是被天香院下面一名坛主以天竺密宗手法所伤。”
齐无治又沉声问道:“照小友之言,那名坛主身手必然不凡罗?”
房英困惑地点点头。不知这位“草药散人”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齐无治又道:“一名手下竟能伤了七派九人,那么换句话说,那首脑人物的功力更是出神入化了?”
房英暗思对方并非是习武之人,多说又说不清楚?只得又点点头。
齐无治目光望了清虚真人一眼,摇了摇头,又仰天凝思起来。
房英忍不住急急道:“老丈是有什么困难?”
诸掌门心头不由-沉,房英更是焦急地道:“听说老丈药术通神,难道没有办法使这几位前辈恢复功力?”
齐无治摇摇头。
房英惑然道:“老丈既然表示没有办法,莫非是药物不全?”
齐无治沉声肃容道:“老朽不愿欺人,更不愿自欺,不瞒你少侠说,药物俱全,恢复功力,在老朽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房英双眉一挑,截口道:“那末老丈说的困难,是指什么?”
齐无治淡淡一笑道:“老朽的困难,是指人而言!”
“指人?”房英一怔。
清虚真人脸色倏然一变道:“昔年与施主一聚,使贫道感到施主胸怀旷达,情操高雅。现在施主困难在‘人’,莫非是说贫道及一干同道不值施主施救,或是施主不愿施救么?”
齐无治摇摇手道:“老朽并非这个意思。”
房英轩眉道:“那老丈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早已有了一股怒火。
齐无治冷冷道:“老朽并非江湖中人,虽略通医道,却无缚鸡之力。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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