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方百步外的一艘快船一指:“我们已经查出,登上快马船抢劫的人中,有一股人最为瞟悍泼野,首脑叫飞天猴向仲权。这人的贼伙中,有几个是大湖附近的独行盗,你既然在太湖一带活动,正好派得上用场,长上会重用你的,跟我走。”
泅州水怪的惶恐神情,南人屠与柯少妇心中有数,这三个男女大有来头,在船上的那位长上,更是权势极大的可怕人物,怎敢抗拒中年人的要求?乖乖地跟在泅州水怪身后,前往船上听候长上的摆布。
上次在德州抢劫快马船,泅州水怪因对付霍然,而耽误了片刻,因而没赶上登船抢劫,等于是失败了,金珠美女一无所得。
塞翁失马,岂知非福?他来不及登船,抢不到金珠美女,却因祸得福,追查失宝的负责秘探找找他,要求他合作,追查金珠美女的下落。
控制他的人,却志不在查快马船被劫的金珠美女,可能知道远走天涯海角追查困难重重,便利用他招引人手,就近追查其他的失宝,也藉机在苏杭搜刮勒索,反而把追查快马船被劫的事置于脑后。
这次,泅州水怪不能再不务正业了,必须把全部精力放在追查快马船被劫的金珠美女上啦!这位“长上”,正是查捕抢劫快马船盗群的主事人之一。
他听说过飞天猴向仲权这号人物,据说是名震江湖的独行大盗,而且是凶悍无比,做案时伤害事主的剧盗,经常将事主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仍难逃他灭口的一刀。
空空缥缈一群女飞贼,是贼而不是盗,以神出鬼没穿堂入室为主,技术本位,做案不伤害事主,盗与贼是有区别的。
飞天猴纠众抢劫快马船,这消息颇令人感到意外,通常独行大盗从不结伙,怎么可能找一些太湖的独行盗,组成明火执仗的强盗集团抢劫?
太湖除了十股水贼之外,的确还有不少独行盗,在水上驾船抢劫,在十股水贼的势力范围内猎食。
十股水贼对这种独行盗恨之刺骨,却又无可奈何,既抓不住把柄,也不易找到这些人兴师问罪。
秘探进入太湖地区追查独行盗,如果能获得各路水贼相助,以及太湖地区的各方人士合作,那就事半功倍容易多了,至少自己不必亲布侦查网,不需大量人手参与。
太湖双绞是~股颇有实力的水贼梅坞的金宙飞仙是地方人士,都是拉拢的好对象,可以利用的人才。
泅州水怪对太湖水贼的活动情形有相当了解,南人屠则是苏州地区的杀人凶集,利用他们向水贼和梅坞进行拉拢工作十分理想,泅州水怪却把这件事搞砸了。
“现在的主事人,需要更多的人才。
主事人在中舱接见他,十余名随从像陪审官,这位主事人年约半百,高大雄伟相貌威严。
泅州水怪对这位宋大人极为恭顺,因为宋大人事实上是他的主宰。
他是泅州地区有案的水贼,在劫船失败返回南京另找目标时,被宋大人捉住的,他精明机警,愿意将功赎罪替秘探效力。
所谓罪,是指他落案的罪,与意图抢劫快马船的罪无关,秘探们并不知道他远在德州犯案的事。
秘探们有不少人在外办案,分头办事,他也就任凭秘探们差遣,受谁指挥他并无选择权,他只是众多走狗之一,宋大人并没重用他,他拨交何人指挥,宋大人似乎也不过问。
当然,宋大人知道各路查缉的负责人,派至各地活动的概略情形,工作的详情并没有深入的了解。
首先,宋大人命他将在此地的活动情形详细禀明。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只是一个依命行事的小鹰犬。梅坞胁迫金笛飞仙失败,他把责任全推给下落不明的黄大人身上。
主事人本来就该负责成败,他一个供奔走的人算不了什么,混战中失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有关霍然的事、他实在所知有限,而且,他不敢把认识霍然的经过说出,一口咬定霍然是侠义道追踪他的人,他与侠义道人士,是天生的死对头。
玉面天罡那些侠义道高手出现东山,等于增加他叙说的真实性无可怀疑。
他怎敢说出临阵脱逃的经过?硬着头皮说谎说到底,坚称在混战中失败,他所召请协助的几个好朋友,几乎伤亡殆尽,黄大人到底是死是活,他毫无所知。
太湖双蚊已死,他是事后才知道的,他返回梅坞,梅坞已经不再有人逗留,他只好偕同劫后余生的两个人,在莫厘镇等候,打算觅船返南京归队。
宋大人静静地听完他的叙述,神情极为冷静。
除了偶或由一两个随从,就某一处疑点提出质问之外,自始至终,宋大人不曾对失踪的黄大人有所质疑,甚至显得漠不关心,对袍泽的生死存亡无动于衷。
“小的不能在梅坞枯等,那姓霍的可能躲在梅坞。”他最后说:“黄大人也许已经先走了……”
“我本来要来找太湖双蚊的,来晚了。”
终于说话了:“不必管黄大人的事了,你知道侠义道人士的落脚处?
宋大人对黄大人一群秘探的下落,不加追问,反而对侠义道的人留意,颇令泅州水怪不安。
要他去对付侠义道人士,简直是开玩笑,有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小的不知道。”
他极感不安,也确是不知道:“据太湖双蚊所知,玉面天罡那些人已经不在东山。
姓霍的本来在西山游玩,被我们的人暗算,都以为他死了,没料他突然在梅坞出现,因此吃了大亏。”
“本座已派人去找双蚊,看来已找不到他们了。”
宋大人感到失望:“乐山本座已无人可用,本座打算要那些侠义道人士,替本座效力,你去找他们,我派人和你一同行动,先找那个姓霍的。”
泅州水怪心中叫苦,难题来了、他真不该把霍然说成侠义道人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他……他可能躲在梅坞。”他心中叫苦,却不敢提出异议:“那混蛋非常暴躁,武功非常可怕……”
“本座的人应付得了超绝的高手名宿,你只要前往指认就够了。”
‘好的,这就走吗?到梅坞远得很……”他希望今天不要去,不想在梅坞与霍然碰头,明天再去,霍然必定已经走了;
如果霍然被宋大人所罗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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