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故剑情深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 二 章 南下寻仇第(5/6)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窗外又有了声响,他心中冷笑道:“老兄,我倒要看你有些什么法宝。”

    窗闩移开了,窗门徐开。

    不久,猫似的钻入一个黑影。房中伸手不见五指,他闭上眼睛装睡,发出平静匀称的轻微呼吸声。

    火招子亮了,他眼睛留了一条细缝,在火招子一亮一熄的瞬间,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蒙面人身影。

    “有薰衣香,是女人。”他想。他听到来人在房中轻灵地走动,接近了床,又行离开,住处处走了数次,一无动静、他沉着地以耳力捉摸对方的举动。

    空中流动着淡淡的幽香,来人确是女的。但房中太黑,看不见形影,因此确定来人是女的,未免过份武断。薰衣香有多种,并不是女人的专用品,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们,谁不薰衣神气一番?

    怪!不速之客竟然穿窗走了。

    “这人的身手十分高明,官府之中有这种好人才,委实难能可贵。”他想。

    来人进出逗留,比一头猫还要轻灵,如果他不事先有所警惕,睡在床中根本不知有人来去。

    他猜想可能是武昌府大名鼎鼎、名震江湖的名捕头鬼见愁曾隆亲自来了,轻功如此出色,决非无名之辈。但再一想,却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死了一个人,一无苦主,二无证人,三不见尸体,小事一件而已,不配劳动鬼见愁亲自出马替他查房问。

    他不再多想,渐渐地睡意渐浓。

    又来了人,朦胧中,他一惊而醒。这次来的人差劲多了,笨手笨脚只配列于三流人物之林,共来了两个,居然用上了笨贼探道的手法,先掀窗投入一颗小石问路。

    两个人都进来了,有千里火的亮光明灭闪动。他不加理睬,暗自留神。

    两个笨家伙用千里火在他脸上晃了晃,接着,取下他床头的包裹。

    “好象伙,不死心又来检查啦!”他心中好笑地自语。

    只要过得去,一些无谓的纷扰他可以容忍,真正高明的老江湖,能屈能伸昼避免与官府打交道,非必要决不与公人冲突,如果不幸弄至案存官府,那就讨厌了。

    各地官府彼此行文,有案的人很难容身,至少在心里上有所顾忌,限制了行动上的自由,因此必须避免落案,避免落案的有效途径,便是不要与公门中的人公然作对。江湖人与公门中人之间,彼此是相生相克互相倚存的,彼此维持正常关系便相生,过分了便相克,各有顾忌,直等到非克不可时,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一般说来,官府中人实力妄雄厚得多,对忖散沙似的江湖人,应该毫无困难。话又得说回来,一旦江湖人完全被清除,三教九流的异端份子一扫而净,那就各安生理,天下太平,公门人要来何用?所有公门人的饭碗岂不全被砸破了?为了避免双方的饭碗被砸破,必须双方皆留一条路好走,江湖人得承认公门人的优势,公门人也得承认江湖人存在的价值,物极必反,双方如果不尊重对方的相对地位,那就只好各走极端强存弱亡了。

    这两个家伙不尊重林华的地位,做得过份了,打开包裹并不检查,却将那九锭银子揣人怀中。然后将各物放回原位,溜之大吉。

    店后便是政和坊最南端,那儿有一条分隔两坊的小巷,巷南是西阳坊,那一带也是水客们投宿的地段,旅店林立,近城根一带,便是新划不久的教坊巷。

    两个家伙在空间无人的街巷间急走,在门灯的映照下,可看出是两个青衣中年人,带了匕首他们避过一组更夫,进入了教访巷。

    这一带的教坊,名义上是官营的,是由出身官媒的韩官媒夫妇操纵设立,先后大大小小共设立了廿户之多。官媒设立教坊,天知道里面究竟造了多少孽?反正那些犯人的妻女,如判决经由官媒发卖的可怜虫,决不会漏掉半个人,全都到教坊里来了。至于其他迫良为捐买卖妇女奴婢的缺德事,在此更是司空见惯。

    青楼教坊所在地,本来就是不夜街,更是是非之地,进得巷来,灯火便比街上光亮得多,乐声隐隐,半掩的院门内不时传来阵阵燕语莺声。已经是午夜时分,嫖客已不再在街上走动,人行走其中,孤零零地前后不见人。

    一名大汉轻叩一家乐声的院门,里面有人问:“谁呀?”

    “是我。”大汉气汹汹地叫。

    一个黑影从瓦面上一闪而过,隐没在后院中。这是一间简陋的内厅,却流动着廉价脂粉的香味。中间摆了一席酒,一旁的案四周,五名乐妓正在奏出一阕“水龙吟”,丝竹和鸡、檀板轻敲但显得节皆拍散乱,有气无力无精打采。五名乐妓脸上太多的脂粉,掩不住她们那营养不良疲劳过度的神情。

    客人共有六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每人身后坐着一个粉头,打情骂俏掩盖住音乐声,粉头们在小伙子们毛手毛脚的播弄下,不时发出阵阵反常的吃吃浪笑。

    看桌面,已经是杯盘狼藉即将曲终人散境地了。

    厅门倏然而开,一个龟奴领着那两位仁兄当门而立。

    上首席的一名大汉醉眼朦胧,将揽在怀中的粉头向旁一推,站起叫:“散也散也,你们都给我回房安顿,太爷们还有事,等会儿谁都不许进厅来。走!走!”

    粉头们与乐妓一个个狼狈而走,片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砰”声响,两位来客重重地关上门,把龟奴关在门外。

    “怎样了?”上首位的大汉问。

    两位客人到了桌旁,先抓起酒壶咕噜噜先准了半壶酒。那位生了一双斗鸡眼的大汉摘下匕首丢在桌上,一把抓起吃剩下来的残鸡壳,顾不得汤水淋漓,先呛了几口,吐出残骨说:

    “狗屁,那小子如果是练武的,练武的早该不值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首位的大汉追问。

    “那家伙睡熟得像条死猪。”

    “你没问他的来路?”

    “见鬼!他根本就不是江湖人,问他则甚?”

    “你们……”

    “有两个鹰爪孙住在邻房监视,兄弟怎敢唤醒他盘问?咱们在房中翻箱倒柜,他睡熟得像条猪,这种人要来何用?大哥竟然想招他入伙,岂不可笑?”

    “但翻江蛟黎兄却说他会点穴。”

    “你别听老黎胡说八道,他是个惊弓之鸟,别理他就对了。反正咱们目下人手已够、不必再招人手。”

 

    -->>(第5/6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