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心中一凉,暗叫完了,如今竟然寄居在淫贼家中作客,日后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这一身臭,但他不敢立即反脸,陪笑抱拳行礼说:“在下与安钧兄乃是新交的朋友,刚才在席上一时急忿昏倒,醒来时在内院,失礼之至,望兄台海涵。”
一枝花当然知道宅中有客,但他为人高傲,不屑与人交结,所以不闻不问,可是看了中原的英俊神采,他愤火中烧,这楼中是他禁地,竟然跑出一个比他更俊美的小伙子,他怎受得了,妒火一冲便任性胡为起来,突向安天龙举手一挥喝道:“拿下这小子,这还了得?”
安天龙应喏一声,大踏步向前,傲然地伸手便抓,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下。
中原幌身急闪,叫“兄台有话好说……”
“咦!你这厮身法倒快,”安天龙脱口叫出。
“擒下再说!”一枝花冷冰冰地接口。
安天龙这次不再大意,大喝一声,双手箕张向前疾冲,势如猛虎扑羊。
中原已无抉择余地,突向右侧偏屋中疾闪。
安天龙怎能让他再溜走?如影附形迫到,喝声“躺下!”伸脚一勾。
中原也不笨,人向下一扑,左掌向后猛拍,右掌在触地的刹那间,向下一拨,人贴地前窜。
“叭”一声清响,掌拍在安天龙小腿颈骨上,如中铁壁,手掌反而热辣辣地。
同一瞬间,庭口现出了两位姑娘,秀春急叫:“天龙,不可无礼。”
安天龙铁掌正要击下中原的背心,中原已乘机窜抵偏屋下。一枝花脸上一寒,问:“春妹,这人是谁?”
两位姑娘走下院中,秀春说:“我哥哥的朋友,你怎么如此鲁莽?”
“哼!不是你的朋友?”“呸!胡说八道。”
蘅姑娘一对凤目,正含情默默注视住中原,只觉妒火中烧,一枝春大吼说:“天龙,劈了那小子,钧弟那里,我自有话说。”
安天龙一声叱喝,揉身直上。秀春与蘅姑娘不约而同,一声娇叱,双双截出!
天龙无暇伤人,一声虎吼,右掌向左疾挥,劈空掌力急吐,迎向四只纤掌,迎住四股的猛的先天真气所发的内掌潜劲。
“彭拍拍……”掌劲接实,罡风迸射,风雷俱起,安天龙身形一顿,两位姑娘却疾退五步。
一枝花大袖一抖,一道电芒疾射檐下的祝中原,他用上了飞虹匕,存心端的歹毒无比。
中原已瞧清退路,对方手一扬,电芒刚现,他已倏然转身,“砰”一声冲倒了一扇园窗人已倒入窗内去了。
飞虹匕在两丈内可以用先天真气任意使之,在两丈外不但能先向予期鹄的折向,更能随入所带动的气流吸引,跟踪追袭,但一枝花功力尚差,中原又是破窗滚入,鹄的已失,一匕落空。
院内起了一阵激斗,整座临江园一阵大乱,伴着海文套口风的王安钧,失惊而起,向外便窜.
中原出了厢房,闯出二进院,劈而撞上五名劲装大汉,他先发制人,向内院一指,说:
“有两个人已和小姐动了手,快!”
五大汉向内抢进,中原闪入廊下,径奔西庭,又碰上安钧。“祝贤弟,怎么了?”安钧叫。
“糟!有两个人杀了内院,正与两个姑娘交手,来人身手高明………”
安钧大惊。不等中原说完,急掠而去.
中原抢入庭中,向海文叫。“小弟,快走!”
“怎么了?”海文惊叫.
“这里是一枝花淫贼的家,我差点挨上一记飞虹匕,快闯!”海文大惊,回屋抄起包囊,急道:“园门不得走,入江。”两人从今早莽筋骨的花园溜走。藉草木护身,贴地奔向临江一面。
码头前有一幢小屋,这时正有三名大汉敞开上衣,站在屋前向楼中了望,神色讶然,如果有人侵入,该有警号发出为何没有警号,里面却大乱。
两人窜出园林竹丛,距江面还有十余丈空草地,想飞越必被人发现,如今事急!不得不冒险。
“准备硬闯。”海文轻说.
中原掌心扣了两段树枝,海文则有三枚金钱镖握在左掌心,中原轻声说:“小弟,你行。右面两个交给你.”
“走!”’海文突然暴起冲出。
人冲出三丈余,三大汉已发现了立即拔刀一分,大喝道:“客人留步,此路不通。”
两人一声不吭,向江面冲去。相距丈余,三大汉同声大吼,挺刀急迎。
中原两掌分扬,先后将树枝打出,人如疯虎,临危拼命,抢人刀影之中。
首头大汉已发觉树枝射到,但闪开第一枝,第二枝已贯入他的左胁下,临死反噬,“拦江截斗”,拼命削出。
中原向后仰身,飞起一脚,“噗”一声踢中人汉右小臂,臂折刀飞,人再挺身站起,一掌劈出,正中大汉右胸,胸骨尽裂,人向后跌倒。死了。
海文更凶,三枚金钱镖击倒最后一名大汉,人仍疾进,右手探入衣下,紫影闪,八音齐鸣。钢刀被拨向右面,紫影幻化无数虚影,从刀旁切入。
“嗯……”大汉尚未叫出声来,扔刀便倒,他右半身胸肩背各处,有十余个钱大伤口,怎能再活呢?
“丢下江国灭尸。”海文叫。
两人飞起两脚,将人,刀踢入江中,中原便待抢上码头,那里泊有三艘棱形快艇。
“不可夺船,由水下走向上游,下游危险.”
两人滑下河岸,潜入水中,向上游潜游,再潜进岸旁水草丛生之处,隐入泥沼中。
临江园中警号突起,不久,一群男女赶到江岸,纷纷上了三艘棱形快艇。
第一艘艇上有王大荣,他叫:“向下搜,他们定然顺流下武昌,绝不能让他们逃了,咱们已泻了底。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两人在水草中躲过一个时辰,海文说:“大哥,咱们必须走,也许他们会搜到这,泡在泥沼里滋味也不太好受。”
“由岸上走吗?”
“不行,这时他们定然暗桩密布,步步危机。”
“那么……”“我们游向江心。”
“何不到鹦鹉州?云栖师太在那等我们哩。”
“天!那老尼姑可怕,我不见她,咱们可在江心截住一条船,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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