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
“不要哼!我缥缈魔僧虽不再多造杀孽,但处治的手法也许比将你化骨扬灰要痛苦得多,世间最痛苦的事,决不是死。”
中年人大骇,缥缈魔僧四个字,把他吓了个胆裂魂飞,屁滚尿流,如见鬼魅般报头便跑。
“你敢逃走?”魔僧叫。
中年人腿一软。跑不动了,战抖着扭头砰然跪倒,脸色死地战栗着叫:“老前辈请同抬贵手,晚辈该死,不知者不罪,晚辈向你老人家赔礼……”
说完,叩头如捣蒜。
魔僧冷冷一笑,阴测侧地说:“不要做叩头虫,站起来英雄些。”
“老前辈……”
“你从何处来?”
“从……从茅山来……”
“是不是从龙尾山庄来?”
“是……是的。”
“那姓高的小辈呢?”
“晚辈不……不知道,只知他已到……到了敝庄,晚辈是他到庄后不久,便……便动身离……离庄的,不知他……”
“你来做什么?”
“来传达庄……庄主的金谕。”
“说来听听。”
中年人打一冷战,哭丧着脸说:“晚……晚辈不……不敢……”
缥缈魔僧咧嘴一笑,说:“你不说也罢,但你得留下一手一耳……”
“老前辈……”
“留下一手一耳,你死不了,只痛一下就过去了……”
“我说,我说。”中年人魂飞魄散地叫。
“老衲在听。”
“庄主要在此地的人,助高翔进袭源山砦。”
“为何?”
“晚辈不确是不知道。”
缥缈魔僧点点头,自语道:“看来,他该快回来了。”
“老前辈……”中年人惶然叫。
“你滚吧。”魔僧挥手叫。
中年人如奉纶旨,大喜过望、爬起便跑,像是劲矢离弦,快极。
缥缈魔僧等中年人去远,仰天狂笑道:“朋友,偷听了这许久,该够了吧,还不出来亮亮你的尊容?难道要老衲请你出来么?”
身后六七丈的一株大树后,闪出浑身是白,狞狰可怖的白无常,挟了一根荆条,桀桀地怪笑道:“老魔僧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缥缈魔僧似被怪笑声所惊,徐徐转身讶然道:“咦!你真的还在人间?”
“你以为我死了么?”
“二十年音讯全无,不殆又为何不见?你这无常鬼不是个不甘于寂寞的人。”
“一言难尽,反正我无常鬼与阎王爷多少有些交情、他不好意思早早把我收回阴曹地府。老和尚,听你的口气,好像是知道在下的动静呢?”
“不久前在武昌府,听人说你在江湖重现鬼踪,老衲将信将疑,不料你果然未死。
喂!你来这里有何贵干?这里似乎没有吸引你这无常鬼的事物哪!”
“在下来找一个人。”
“不会是高翔吧?”魔僧问,脸色微变。
“如果是他……”
“哼!你趁早给我走远些。”
“什么?你……”
“记住,老衲已警告过你了。”
白无常桀桀笑,笑完说:“你缥缈魔僧的那几手绝活,并不比我白无常高明多少,何必吹大气?当然在下不是为了高翔而来。”
“那你是为谁而来?”
“为了一个武林高手而来。”
“这里并没有武林高手,你不是白跑一趟了?”
“不见得,我要找的人,绝不会是没没无闻的小辈,在南京附近,有实力而名头响亮的人……”
“句容有两个人。”
“不错,一是龙尾山庄的玉狮冯海,一是九源山砦的前黑道巨霸飞天鬼母郭大嫂公良窃娘。玉狮冯海在下尚未见过,郭大嫂明里洗手,暗中坐地分赃,砦中龙蛇混杂,也许里面有在下要我的人潜伏,因此在下来了。”
“等会儿可能你会看到他们两名近邻火并。”
“不错,刚才那小辈已经说了。”
“你最好不要插手管老衲的事。”
白无常嘿嘿笑道:“老和尚,你知道高翔是谁的门人么?”
“老衲不管他是谁的门人子弟……”
“四海潜龙年老糊涂,胆小怕事,但真要伤了他的弟子,你魔倡以老欺少吃不消得兜着走。”
“哼!老衲……”
“你也不要哼,在下是一番好意……”
“你把好意留着吧,四海潜龙最好能亲来,老衲要亲自向他讨公道。”
“你讨什么公道?”
“他的门人诱拐老衲的徒孙,他如何向我交代?”
白无常仰天狂笑。
“你笑什么?”魔僧不悦地问。
“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你那位徒孙,虽则也学会了你那手缥缈遁影术,但她的拳剑,却不是你魔僧所传的绝活,你只是个名义上的师公而已。那丫头她偷跑在外,跟着高翔鬼混赶都赶不走。你说高翔诱拐你的徒孙,当着双方师长尊亲面前,小丫头铤身否认一切,看你的老脸往何处放……”
“你少给我花言巧语。”魔僧怒声叫。
白无常摆摆手笑道:“好,算我没说,好不好?走也,回头见。”
说走便走,向北扬长而去。
缥缈魔僧呆立在原地,脸上的神色瞬息百变,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日影西斜,时光不早。
高翔偕同伴随大总管扬抡奇前住龙尾山庄,一阵急赶,在午牌末未牌初,赶到了龙尾山庄。
龙尾山景物依旧,不同的是,花木经霜沾露,大部分已经调零。内庄墙头所种的酸枣树,露出锐利的长刺,令人望之心懔懔,人绝对钻不过去的。
出庄相迎的仍然是冯孝,领着众人到了内庄门,寒舍三童已和三名美丽的侍女恭迎。
全庄静悄悄,内庄不见其他的人走动。主人在宾馆迎客,身侧侍立着两位书童与两位绝色少女。
天是真人见过大场面,曾经随邵真人出入皇宫、看了庄中的排场,也有点动容。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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