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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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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云雨兰舟第(8/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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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剥棕叶,一面说:“我是我。肚子真是俄了,晤!好香,这棕子料子不坏。”

    “你……你是……”

    “你这人真健忘,我是老大嘛。”

    “你……你是新来的?”

    “来了好半天了。”

    “你姓……”

    “我姓柏,叫柏老大。”

    看守一怔,站起急跨两步察看舱底,糟!俘掳不见了。舱底下,只有一个仍然缠得好好的数圈牛筋索套。

    正想叫喊,“噗”一声后脑便挨了一击。

    柏青山一掌将看守老七拍昏,用一条解自手脚的一段牛筋索拉了拉说:“老兄,你也委屈一下好啦!”

    他略为活动手脚,方脱下看守的衣裤双方交换,将看守丢入舱底,盖好舱板,一面重新进食一面想。“我该等千手猿回来再说,不然怎知鱼鹰将船掳藏在何处?”

    吹熄灯火,他在等候千手猿再次前来协商。至少,目前他知道禹家三老少是落在鱼鹰洪江老六手中了,有名有号的人,寻找起来并不难。

    知道鱼鹰藏身处的人叫青面兽,有了绰号,还得打听姓名。

    江湖上绰号相同的人甚多,也许附近有好几个青面兽呢,必须打听清楚。

    后舱与中舱只是一板之隔,看格局,这艘船的后舱有问题,为何这般窄小?必定一分为二,另有隔舱。

    中舱没有乐声,只听到有不少人窃窃思议。不久,有人叫:“有一艘船从上面放下来了。”

    “小心留神些。”有人答。

    “唔!有灯号,在向咱们接近,是秃蛟郑闻达老三八的船。”

    “避开他……

    “不如挤了他,他看不起咱们这些人。”

    “不行,两败俱伤划不来。”

    “那……我们……”

    “不理睬他们就是。丫头们,你们奏你们的乐。”

    琵琶与萧声合奏,奏出一曲凄凉的调子。弦声抖切,萧音呜咽,似在诉说人间的不平事,向上苍诉说不幸与哀伤。

    接着,一个女人用无限悲凉的音调唱道:“亭皋木叶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奈愁入庚肠者侵潘鬃,谩替黄花,花也应羞。楚天晚,白频烟尽处,红寥水边头。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四楼。玉容知安否?红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

    柏青山深感诧异,心中一动。这是一首宋朝曾任太常少卿,后贬房州别驾,晚监南狱庙主管祟福宫的张末,所留下少数传世词中的一首“风流子”。张末,字又潜,传词甚少,词甚少词风近柳水,知者不多,出于歌妓之口,确是异数。

    他本想挑起双方火并,听到这首词,他改变了主意,免了一场可能波及这些歌妓的恶斗。

    一艘快船追上来了,有人喝问:“停下,什么人在船上?”

    “金华府鸿兴宝号的杨爷,在船上宴客。”茭白船的人高声答。

    “编户几号?”对方询问船藉。

    “一O九O。编户宙字。”

    巡江的船终于过去了,并未有人登船查问。

    柏青山已离开了茭白船,挂在巡江小艇后,随船下航。他听说过秃蚊郑达远其人,猜想这人定然与竹林湾徐八爷有渊源,跟着秃蚊的船走,很可能到达竹林湾徐家。

    船上共有十二个人,全都是穿了水靠的好汉。四支长桨分由四人划动,船破水而行势如劲矢离弦。船下的柏青山一手轻搭住舵轴,脑袋露出水面,可清晰地听清船上人的说话。

    坐在右舷坐板上的一名大汉,不住向右侧的黑暗江面用目光搜视,向同伴道:“老三,怎么不见山海夜叉那些东西的船?水鬼钱江听说仍然躲在九姓渔户的茭白船上,咱们怎知他藏在哪一艘船上呢?”

    “反正上下水路皆已封锁,明天搜查所有的茭白船,哪怕他们飞上天去不成?你放心啦!今晚咱们满江搜,他们必定不敢妄动,吓住他们便成,用不着咱们去搜,擒杀他们,不是咱们兄弟的事。”

    “真怪,禹大嫂一家,怎么连人带船全藏得踪迹不见?到底是谁弄走了她们?”

    “大家都猜想是青面兽,我看靠不住。”

    “为何靠不住?”

    “青面兽今天发疯似的向贼丐焦廷那群惰平索人,如果真是他将人和船掳走了,恐怕早就驶往金华去啦!还留在此地与各路人马结怨?”

    “你知道个屁!这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里向群雄索人,暗中悄悄将人和船带走。哼!谁不知青面兽诡计多端?”

    “依我看,兰湾郑家的嫌疑最大。”

    “怎见得?”

    “三条河道中,目下一天之内,各路群雄已几乎搜遍每一寸河水,却毫无踪迹可寻。可是,有两处地方却没有人敢前往搜查。”

    “你是指兰湾郑家与竹林湾徐家?”

    “不错。”

    “哼!明天就有人敢前往搜寻了。”

    “谁敢去太岁头上动土?至少咱们的长上就有所顾忌。”

    “你等着瞧好了,咱们的长上为了十万金珠,非去不可……

    咦!前面有船,不悬灯夜航,不是好路数……”

    话末完,对面传来了叫声:“隐龙。”

    “潜蚊,是方大哥么?”船头一名大汉扬声问。

    来船四桨一收,慢慢滑近,船首有人叫:“正是愚兄。快:转舵,到金兰溪口。”

    “到金兰溪口?”

    “金兰溪口发现禹家的船……”

    “咦!人呢?””船夫失踪,禹家三日下落不明,船上空无一物,姓柏的与十万金珠也不在船上,长上叫咱们快到金兰湾追查。”

    柏青山心中一震,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总算得到不少消息,有了些少头绪,不愁无处着手了。

    所听到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目下要做的事,便是逐个查了。这些人他也并非完全陌生了,有些人是七里陇夜袭的老相好,只不过彼此不曾见面当面打过交道而已。

    船继续巡逻在江右岸,摹地,掌舵的人无缘无故上身一挺,僵住了。

    是柏青山在捣鬼,乘人不备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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