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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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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云雨兰舟第(7/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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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是午后时分,根本没有前来寻花问柳的寻芳客,每条舱都静悄悄,不时响起一阵阵从舱中泄出的丝竹旋律,间或传出三五句凄切的歌声。

    两艘英白船的中间,泊了一艘代步接客的小艇。

    船夫发出一声陶哨,左面的英白船的后艘,钻出两名粗野的赤着上身大汉。亮声地问道:“老七,怎么啦?”

    老七呵呵笑,说:“送这位公子爷过江,快去快回。”

    “好,这就走。”

    柏青山塞给老七一两银子,说声谢谢,泰然跳下船。

    两船夫也跳下小艇,驾起桨解缆,小艇轻快地滑出。

    操后浆的船夫问:“客官,到溪西镇么?”

    “不,到竹林湾。”。

    “哦!老五,点上信香。”船夫向操前桨的同伴叫。

    老五挂上桨,从舱下取出一根拇指粗两尺长的大香,熟练地取出火刀火石纸媒等物生火,点起了信香。

    “老兄,为何要点信香?”柏青山颇感诧异地问。

    “过竹林湾须经过蚊屈,不焚信香必定出乱子。”船夫信口答。

    船向江心驶去,船首的信香愈烧愈旺,烟猛往艇中心飘,香香烟味颇为刺鼻。

    柏青山毫无戒心,安坐舱中不住盘算,找到徐八之后,该如何启齿请求对方协助。想着想着突觉一阵困倦袭上心头,睡意甚浓、不由自己仰天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接着是眼皮往下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脑袋迷惑地自语道:“怪事,怎么如此困倦?昨晚睡得很熟嘛。”

    睡意未能拍掉,摇头也摇不走磕睡虫。不久,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慢慢地入梦,慢慢地垂头,最后慢慢地躺倒,睡着了。

    倒下的刹那间,后艄的船夫大笑着叫:“倒也!倒也!哈哈哈……”

    他已梦入华前,听不见外界的笑声了。

    一觉醒来,他感到浑身发软,四肢发麻,眼前发晕,有昏眩的感觉。

    头脸上突被一盆冷水浇下,他猛然一震,完全清醒了。

    灯光耀目,异香触鼻,耳畔有人在说话,酒香扑鼻。

    这是一艘茭白船的中舱,中间摆了一席酒笼,有四名劲装大爷据案分四方而坐,矮矮的锦墩软软地。

    每人的身左,坐着一位艳妆粉头。窗角,席地坐着另五名粉头,分别捧着乐器,一看便知是歌妓。

    四位大爷年岁皆在四十上下,一个个健壮如牛,粗眉大眼满脸横肉,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两名敞开胸襟的大汉,分站在柏青山的左右,其中一人还端着一个洗漱用木盆,难怪刚才有冷水淋头。

    他被坚韧的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

    四马倒攒蹄捆活像死人,但他并末死。舱中掌了灯,可知已经是晚间,他至少已被捆了三个时辰以上了。

    他被斜放在舱角,所以也可看船舱中的光景。所有的目光皆向他集中,委实难受。

    上首那位大爷梁梁笑,向下首的同伴点头招呼道:“钱兄,我不相信姓柏的如此年轻,恐怕你捉错人了。”

    下首的钱兄,按席次该是主人,冷冷一笑道:“詹兄如果不信,咱们就不用谈了。”

    “你打算……”

    “我水鬼钱江费了许多工夫,冒了万千风险,到头来你干手猿詹心权竟然不承认,钱某枉做了小人。”

    “你是说……”

    “兄弟放了他。”

    “钱兄……”

    “詹兄所要的禹家老少三人,已落在鱼鹰洪老六手上了。目下洪老六尚无回音,是否肯将十万金珠分一半给在下的弟兄,尚在未知之数。万一老六不给兄弟面子,兄弟同样会放火,让姓柏的去找他的霉气。老实说,你要的是禹家三老少,兄弟并不打算将姓柏的交给你,除非你肯迫洪老六将金珠均分,我才不管禹家三老少的死活呢。”

    “可否让兄弟问问……”

    “不行,让你问口供,岂不等于将人交给阁下了?”

    千手猿略一沉吟,说:“这样好了,兄弟答应去找鱼鹰洪兄“你找他没有用,他不会见你。”

    “兄弟打算劝他……”

    “劝他将已吞入肚中的金珠吐出一半?詹兄的如意算盘少打为妙。”

    “那么,钱兄之意……”

    “詹兄请向青面兽打交道,要他禁止洪老六离境,你我联手去找洪老六,夺回金珠,我要金珠你要人,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这……青面兽方面……”

    “兄弟分他一份。”

    “好,洪老六藏在何处?”

    “不知道,你得去问青面兽,他是地头蛇,定然知道各路人马的行踪。

    詹兄离座而起,道:“情势迫人,兄弟必须告辞,立即前往拜会青面兽。”

    水鬼钱江挥手送客,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詹兄必须赶快进行。兄弟不送了。”

    干手猿詹心权登岸走了,船开始移动。

    水鬼钱江归座,笑向两位同伴说:“干手猿老詹是白道朋友,他去找青面兽,有热闹可看了呀。贤弟们,咱们喝两杯,坐等好消息。”

    左首的大汉举手一挥,向两名押俘的同伴叫:“带回去,好好看管。”

    两大汉应哈一声,提起柏青山进入后舶,掀开两块舱板,将人丢入,向坐在窗下的一名看守说:“老七,好好看着,舱不用盖上,伯将他闷死。”

    看守的脚前,放了一包下酒菜,三个火腿栗子棕,抓着一个酒葫芦,笑道:“放心啦!

    我老七看守肉票,哪一次失过风。呵呵!”

    只有一盏风灯,光线不太佳。

    看守掩上门,咕噜噜喝了几口酒,一面说:“见鬼,我老七老罗,连看守一个手脚皆被捆死的小伙子,别人也不放心,我将要成为废物了。”

    说完,吃了几口菜,无限感慨地长叹一声,再次举起了酒葫芦。

    刚喝了两口,酒葫芦突然被人接过,陌生的语音入耳:“别叹气了,老七,人怎能不服老?”

    老七一怔,定神一看,不由目定口呆,久久才讶然问:“咦!

    你是谁?”

    那人将葫芦递过,取过一个火腿栗子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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