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经过一场苦战,却不像出了多少力,轻轻一笑道:
“孙兄剑艺超凡,兄弟十分心服,多承指教了!”
说完就向一心道长身边走去,一心倒无所谓,怡容安慰他道:
“云儿!你能在那种情形之下完身而退,足见你已尽到力的。”
华清风一面将孙新叫回来,一面对凌云道:
“凌师侄稳健处,仍叫老朽佩服无已,小徒虽幸胜一筹,他却比你狼狈多了……”
觉岸上人也道:
“凌世兄一招未发,全仗守式支持四十九招急攻,虽败犹荣。”
这时雷始平才冷冷一笑道:
“大师身为会主,论剑应该公平一点!”
觉岸上人一怔道:
“老衲有何失当处?”
宗仪恐怕雷始平说话太令人难堪,连忙抢着道:
“大师倒底是上了年纪,眼力不如从前了,凌世兄的确发了一招,那是在孙世兄第二闪发招时……”
觉岸上人道:
“那一招并未接触,双方都是使到一半这撤回了……”
雷始平手指孙新道:
“那他身上这一道裂缝是自己割的了?”
众人俱皆一惊,举目朝孙新望去,但见他胸前衣襟上割裂了一条半尺长的口子,分明的剑刃所划,不过由于使剑人下手的分雨拿得极稳,所以那条裂缝并不十分明显,雷始平若不指出,大家是再也无法发现的。
可是这一发现,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孙新满脸通红,惭愧地道:
“原来凌兄早就胜了……”
凌云红着脸道:
“那里!那里!兄弟不过徼幸偷空发了一招,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得手,倒是孙兄后来那四十九手连攻,兄弟的确心折异常……”
华清风脸上先是一变,继而哈哈大笑:
“凌师侄!假如老朽与令师不是多年知交,老朽一定认为你是故意欺负人……”
凌云连忙道:
“华师伯,小侄绝无此意……”
华清风大笑道:
“算了!算了!你分明是在替西岳剑派留点面子,至少没叫小徒一上来就丢人,好歹总算把那几手宝贝剑法使了出来……”
一心道长也歉然道:
“华兄!英雄让少年,你我都该认老了,以孙世兄的那套剑法来说。放眼江湖能有几人如此,撇开在场各位兄台不谈,就凭你我二人联手起来,也未必能挡得过去。”
华清风一笑道:
“道兄别再贴金了!小徒再强也比不上你的高足。”
一心摇摇头道:
“华兄爱信不信,凌云虽然是代表武当,却已不再是贫道的弟子,我们早在一年多以前脱离师徒关系了!他的剑法也不是武当的……”
凌云急了道:
“师父!弟子永远敬您为师……”
一心苦笑道:
“云儿!这是你不忘本,可是我却没有那个脸来做你的师父了。”
凌云还待说话,宗仪却笑着道:
“凌世兄,你可以把你的敬意放在心中,却不必再坚持在形式上,司空皇甫把皇帝的尊誉都让给了你,你若是一定要叫一心道兄做剑皇帝的师父,只怕反而给武当添了许多麻烦,我只能把话说到这里,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凌云怔了一怔,方始不作声了。
崆峒掌门赫连通冷笑一声道:
“我看这个论剑大会也不必举行了,谁还能够资格与剑皇帝抗衡。”
觉岸上人连忙道:
“掌门人不可作此想,今日之会乃各献其能以谋抗七海剑派,并非是武林排名之争。”
赫连通冷笑道:
“可是我们犯不着损师折名,替人家充面子。”
青城剑院院主柳含烟对他本就反感极深,这时怎肯放弃机会,连忙道:
“你觉得化不来,大可以弃权……”
赫连通冷笑道:
“我们就是弃了权,盟主也轮不到青城头上。”
柳含烟也冷冷地笑道:
“我倒不想争得盟主,但至少可以让人家知道崆峒的代表是被青城哧得退出的……”
赫连通怒道:
“胡说,崆峒立派之时,青城剑院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柳含烟冷笑道:
“江湖论英雄不问岁月,至少我们还没有做过不战而退的丢人事。”
赫连通怒不可抑,厉声叫道:
“打就打,你要是不服气,加我们两个都可以回进去。”
觉岸上人见他们又要吵起来,连忙加以阻止道:
“二位掌门人请暂时息一下火气,今日之会,原是规定好每门只由年青一代代表的,二位一定要见过高下,也请另订时日如何。”
赫连通怒声道:
“未明!你出去好好地挣口气,要是你败在青城的娘们手里,我就一剑劈死你,然后再陪你自刎在这仙霞岭上!”
东方未明为人十分深沉,全不像他师父那样浮燥,闻言一声不吭,冷冷地走到场中负手背立,状至悠闲,好像根本不当回事。
柳含烟却神色凝重地道:
“菲菲,柳家的声誉,青城剑院的盛名,我都交给你了,因此我什么都不说,相信你自己会明白的。”
言中之意,却与赫连通一样地决绝,柳菲菲眉头一蹙,好似不堪沉重的负担,可是她什么都没表示,袅袅地向场中走去,站在东方未明的对面。
觉岸上人轻轻一叹道:
“二位请特别注意,今日之会只许点到为止,千万不得伤人!”
他知道这两家师长仇怨已深,却又偏偏碰在一组上,只得把规矩再强调一遍,只想他们不当场发生流血惨剧!
东方未明淡淡道:
“这可很难讲,刀剑无眼,再晚可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只有尽量注意就是了,不过再晚声明在先,万一失手伤到了对方……”
觉岸上人连忙道:
“伤人者判输!”
东方未明一笑道:
“万一失手杀死对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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