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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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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地窟历险 飞蛾投火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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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离开保定府以后所发生的事,详细述说了一遍。

    骆伯伧默默倾听着,神情显得万分凝重,直到康浩说完,方才正色问道:“依你所见,那夜人‘关洛第一楼’向你索取风铃剑的人,是否就是在九峰山麓荒祠中杀死法元大师的同一个人?”

    康浩毫不迟疑道:“那匹夫两次现身,衣着容貌都扮得和师父一模一样,当然就是同一个人。”

    骆伯伧道;“除了衣着容貌之外,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康浩摇头道:“小侄看不出来”。

    骆伯伧凝目道:“可是,他分明正在‘关洛第一楼’向你索讨风铃剑,那另外一个在‘洛河桥’杀害七步追魂手洪涛和中州杰的人又是谁呢?”

    这句话,问得康浩心头一震,沉吟了好半晌,才答道:“想必那匹夫有意绊住小侄,暗中派人假冒小侄去洛河桥应约……”

    骆伯伧肃容道:“孩子!当时洛河桥畔埋伏重重,‘活灵官’孙天民和‘抱阳山庄’应伯伦都非易与之辈,那人孤身只剑,杀人之后又从容离去,这岂是轻易办得到的。”

    康浩惊道:“骆伯父的意思是……”

    骆伯伧缓缓说道:“假如我没有料错,那出现在‘关洛第一楼’的人,或许是假冒,但‘洛河桥畔’青衫客,很可能就是令师。”

    康浩骇然失声道:“伯父是说现在世上竟有一真一假两位风铃剑?”

    骆伯伧道:“恐怕正是如此。”

    康浩颤声道:“伯父何以会有这种揣测?”

    骆伯伧答道:“因为,我也见到了令师……”

    康浩霍地跳了起来,惊呼一声,道:“真的?”

    骆伯伧点点头,便把关一天由底地秘镜中窥见:‘会主’真面目,以及尤宁自投陷饼,租赁前院的经过一一地告诉了康浩。

    康浩激动得哽不成声,说不出是惊是疑?是喜是愁?呐呐道:“伯父真的断定那位‘会主’就是家师吗?”

    骆伯伧道:“当时隔着镜管,虽不能看得十二分清晰,但那人音容举止,无一不似,世上易容之术再精妙,只能假扮一个人的外貌,无法模仿一个人的神髓,尤其有许多习惯和动作,更不是凭藉易容之术可以蒙混的,我与令师论交多年,谊属知己,自信不会看错”。说到这里,忽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接道:“不过,有一点,却令人猜测不透……”

    康浩道:“伯父是指二十年前灭门惨案?”

    骆伯伧颔首苦笑道:“不错。无论怎么说,我总不敢想象令师是杀害我全家的仇人。”

    康浩脱口道:“那也可能是尤宁私自下的手,也可能那时候尤宁还没有受师父的约束……”

    骆伯伧耸耸肩,道:“当然有此可能,但是我与姓尤的素不相识,何来如此深仇?”

    康浩奋然道:“好在姓尤的人已人掌握,只须将他擒住,不难问出实情,伯父怎么迟迟没有动手呢?”

    骆伯伧道:“我早想动手了,是你黄四叔劝我暂时忍耐,以免打草惊蛇,加以那‘会主’酷肖令师,也使人迟疑不便妄动……”

    正在说着,门外飞报道:“四爷回来了!”

    康浩连忙推椅而起,室门开外,果见黄石生也是一身“余坤”打扮,匆匆跨了进来。

    两人一照面,黄石生猛的却步,愕然道:“你……”

    康浩身施礼道:“小侄康浩,拜见四叔。”

    黄石生怔了怔,这才恍然大悟,上前一把拉康浩双手,激动地说:“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我说呢!世上易容术还有强过咱们爷儿俩的?哈!哈哈!”

    飞蛇宗海东强忍住疼痛,接道:“本来嘛,要不是你们爷儿俩的易容术妙绝天下,咱们也不会挨这一剑了。”

    笑声中,骆伯伧又把康浩所述经过,大略向黄石生复述了一遍。

    黄石生听罢,慨叹不已,道:“幸亏我先现,总现及时回避,没有闹出双包,不然,这残局更难收拾。”

    康浩道:“四叔和小侄的双包虽然没有露出破绽,如今家师却有了真假之疑,以四叔高见,那‘会主’究竟是不是易容化装的呢?”

    黄石生正色道:“我出道太晚,无缘结识令师杨大侠,只由传闻知令师风仪,昨夜仓促一面,内心颇感震惊,说实在话,我看不出他有容易过的痕迹。”

    康浩生晒:“他会不会戴着‘人皮面具’?”

    黄石生哂道:“易容术源于‘写真’法,也就是由‘琴棋书画’中一个‘画’字演变而来。元代太原王绎所著《写象秘诀》及《采绘法》二书,即系易容术最初蓝本。所以,易容只能改变一个人外貌上的美妍俊丑,甚至加一颗痣,拔去几粒牙齿,这是可以办得到的,至于凭张‘人皮面具’,就可以假扮成任何人,那纯粹是胡说八道。天下决没有那种变魔法的易容术。”

    康浩轻吁道:“可惜小侄没有亲眼看见那人的容貌……”

    黄石生道:“那人究竟是否令师,不能单从容貌辨别,咱们必须设法取得确证,再作最后的论断。”

    骆伯伧忍不住问道:“要怎样才能取到确证呢”。

    黄石生缓缓道:“两个字,‘忍’和‘等’!”

    骆伯伧道:“要‘忍’到何时?‘等’到哪一天?”

    黄石生凝容道:“尤宁不过是那人手下一名堂主,其组织之庞大严密,可以概见,如今洛阳城中风云诡幻,正酝酿着一场大变,咱们只要监视住尤宁,伺机而动,迟早那人会再到节孝坊来,待辨明他的真实身份,随时可以下手。”

    康浩急道:“假如他真是家师,那该怎么办?”

    黄石生默然片刻,才无限忧虑地道:“他若真是杨大侠,事情倒容易解决,怕只怕他不是真的?”

    康浩和骆伯伧不约而同地道:“为什么?”

    黄石生道:“试想,那人的机智和武功,两皆不在杨大侠之下,他为什么不以本来面目示人,却不惜处心处虑,假冒杨大侠的身份?而且扮得如此维妙维肖,远溯至二十年北京灭门惨案,近以承天坪变故为例,以迄四门五派的惨遭屠戳,关洛一带的血雨腥风先后种种事故,蛛丝马迹。莫不与他有关,也可说都在那人阴谋布置之下,其用心之狠毒,设想之周密,恐怕咱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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