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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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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容饮鸩 泣血觅仇第(9/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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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下了楼梯,直送出门外,连忙把店门拉上。

    蓝衣少年迎着寒风,大步行了几步,腹中酒力被风一逼,登时一阵晕眩,用力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唉!我真的醉了么?”

    深纳一口真气,强自压住翻腾酒意,迎风迈步,醉乡最多失意人。

    酒中仙,酒中仙,一樽可解恨无边。

    欲将愁怀寄美酒,酒尽杯干愁如旧。

    欲将苦酒浇愁肠,干杯饮罢泪千行。

    千古烦愁托一醉。

    天涯踏遍形影孤。

    问君何事泪婆娑?

    问君何事步蹒跚?

    英雄忍辱恨无边。

    恩怨一身仇两肩。

    寒风呼号,歌声悲怆,少年步履踉跄,且行且歌,满腔怨气未舒尽,热泪早已洒透前襟。

    正行之际,忽听身后有人沉声叱喝道:“年纪轻轻的,当街藉酒装疯,真正惹人讨厌!”

    蓝衣少年闻声却步,刚回头张望;突觉肩上一轻,反手一摸,肩后空空,那柄木剑和包裹竟不翼而飞了。

    骇然一惊,酒意顿时消失大半,忙不迭错掌旋身,目光疾扫,只见一条人影正迅快无比的向一条窄巷中奔去。

    蓝衣少年毫未迟疑,拔步便追,一面扬声大喝道:“胆大的狗贼,还不给我站住!”

    那人影头也不回,一连两闪,业已穿出窄巷,如飞而去。

    蓝衣少年心急那木剑各包裹中的“定穴护元物”都是师父遗物,万万失落不得,急忙一提真气,卸尾疾追。

    转瞬间,掠过两条大街,远远瞥见那人影向一座高楼奔去,及待迫近,眼一花,却失了踪迹。

    蓝衣少年匆匆四处搜索了一遍,见那高楼矗立在一片围墙内,附近别无房舍,不消说,那贼人准是躲进墙内去了。

    他艺高胆大,掠过院墙,凝目扫视,发现墙内却是一片荒园,园内杂草丛生,瓦砾遍地,楼房也十分陈旧破烂,显见是一处无人居住的空屋。

    这种地方,常常是宵小之徒盘踞的所在,于是不再犹豫,紧跟着也飘落园内。

    站定后,凝神屏气,静静地细查周围声息,这才发觉高楼中并未藏人,倒是靠近院墙不远,一栋低矮的木屋内,有着轻微的呻吟之声。

    蓝衣少年功凝双臂,闻得其中一个气急短促,八成准是扒取自己包裹的贼子,另-个气息十分低弱,更夹着一声呻吟,可能是个卧床的病人。

    当下冷冷一笑,举掌一推那门扉,哼道:“朋友,出来吧,你们逃不掉了。”

    木门应手而开,原来仅是虚掩的,蓝衣少年目光如炬,迅一扫视,已看清里面本是间窄小的柴房,屋角一堆干草上,躺着一个长脸老妇。

    那老妇衣衫槛楼气息微弱,分明正病得厉害,猛然被推门声惊起,撑着半个身子,急迫地叫道:“是大愣子回来了吗?有没有见着你姨爹?他肯借钱给咱们治病吗?”

    蓝衣少年触目一怔,心里大感不忍,敢情那老妇双眼俱瞎,竟是一个病重的盲妇。

    略-转念,这情形已十分明显,柴房中想必是母子二人,贫病交迫,无以维生,儿子受命去向亲戚处告贷求助,没有求得分文,事急无计,恰好遇见自己正酒醉独行,一时起了歹意,就抢了自己的包裹……

    果真如此,这贼人不失为孝子,自己既然知道,倒不可难为他,应该尽力给他母子一些盗助才对。

    想到这里,怒意已消,举步跨进了柴房。

    那瞎眼老妇没听见回答,气嘘嘘又问道:“大愣子,你怎么不说话呀?究竟借到了没有?你也告诉娘一声,娘病得这样重,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娘断气么?”

    蓝衣少年鼻际一阵酸,只好沉声答道:“大娘,你弄错了,我不是大愣子,哦,我是大愣子的朋友……”

    瞎眼老妇吃了一惊,急说道:“啊!你!你不是大愣子?刚才门响,不是他回来?”

    蓝衣少年明知大愣子躲在屋后发抖,却不忍心说破,信口道:“他大约也快回来了吧,咱们在大街上遇到,他叫我先来看看大娘的病。”

    瞎眼老妇颤声道:“这孩子真该死,一去不回,却把朋友支使先来啊!哥儿请随便坐,大愣子不在家,我又瞎了眼,看不见……”

    蓝衣少年忙道:“不要紧,大娘尽管躺着吧,我自己会坐的。”

    瞎眼老妇道:“那怎么成,哥儿你是第一次来咱们家吧?还没请教你贵姓?”

    蓝衣少年缓缓道:“我姓康,名叫康浩。”

    瞎眼老妇道:“啊!原来是康哥儿,你跟咱们家大愣子是新近才认识的吧?”

    康浩迅速扫了屋后一眼,道:“是的,才相识不久,得悉大娘患病,我给大愣子一点钱,让他去给你配药去了,再过一会,大约就快回来了。”

    话声甫落,屋后已传来一阵低沉的啜泣声。

    瞎眼老妇激动地道:“那怎么敢当,初交乍识,就用哥儿你的钱!”

    康浩故意扬声道:“大娘快别这么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一点钱财算得什么,只要能替大娘治好病,能帮助一个濒临歧途的朋友,那是值得的事。”

    瞎眼老妇连声道:“康哥儿,难得你有这份好心,咱们母子真是生受你的大恩了。”、说着,忙又挣扎着要爬起来,道:“我也真糊涂,自己看不见,连个灯也没点,虽然康哥儿不见外,客人初次来家,灯总得点上才是,唉!火石在哪儿?蜡烛还有半截呢?”

    病重之人,略一劳动,早已气喘咻咻,加以她眼睛不方便,双手尽在黑暗中搜索,越发可怜可悯。

    康浩抢上几步,探手扶住,道:“大娘快歇着,有没有灯都不要紧。”

    瞎眼老妇双手乱抓道:“不成,咱们家里虽穷礼不可废,客人登门哪能连灯也不点,唉!大愣子这孩子到哪里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时屋后啜泣之声大愣,突然一声悲呼道:“娘!”

    瞎眼老妇好似猛吃一惊,十指一收,紧紧抓住康浩双腕,指尖所按赫然竟是腕脉麻穴。

    康浩忽觉全身一软,急扬头却见老妇双睛一落,白果眼变成精光闪闪,两道冷电,正露齿朝自己阴森一笑,方待挣扎,屋外又抢进一人,手起掌落,拍在康浩脊心穴上,康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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