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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向达摩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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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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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呢?”大悲和尚问的是章儿铃和见无,道:“怎么个想法?”

    “他们终究为武林出过不少力。”章儿铃缓缓道:“甚至在追杀魏公子时犹不忘锄奸伏魔……”

    所以,功可以补过。

    “但是他们对武大先生下手,以及武当派三位道长、十数名弟子的账,却不能不有所表示。”

    章儿铃的看法很客观,见无却不是这么想,道:“大师,这件事晚辈无法作主,只怕本门的掌门人不会就此干休。”

    “我非杀了他们三个不可。”武年年的声音充满了愤怒,道:“杀父之仇,谁也没有理由阻止我。”

    这句话的确是谁也无法反驳。

    “小姑娘,人性必然是有弱点。”大悲和尚轻嘿嘿一笑,道:“嫉妒是其中一种。”

    他顿了顿,悲悯的看了武年年一眼,淡淡道:“赵一胜门主在十五年前败于贫僧和俞傲手下后,便已彻悟修养,深居思过。”

    可是,武断红仍旧不计一切的找寻赵一胜的住处。

    为的是一刀砍下,毙命复仇。

    “武大先生生前一定不快乐吧?”大悲和尚双眸微垂,轻轻说道:“充满仇恨的人,心怎么会静?”

    心既不静,又如何会快乐?

    大悲和尚的话武年年懂。

    虽然懂,但是却无法接受。

    “晚辈知道大师慈悲胸怀。”武年年抱拳恭敬一揖,道:“可惜,无论如何父仇不共戴天。”

    大悲和尚忽然间沉寂着,看了看眼前的二男二女,半晌之后方朝武年年、章儿铃、见无三人道:“你们三人先回避一下,我和魏施主谈谈。”

    他要谈的,自然是赵一胜临终的交代。

    这事关系“大禅一刀门”最上心法之秘,他们当然不好留在这里。

    看着他们三道人影消失在壁面之后,大悲和尚方是含笑的对魏尘绝道:“你师父遗言交代如何?”

    “先师要晚辈请益于大师。”

    “大禅一刀门老衲根本未曾学过,为何向我请益?”

    这句反问,魏尘绝不由得一楞,旋即淡笑道:“晚辈相信先师的每句话,也相信大师的每句话。”

    “哈哈哈!就是这句话垮了大禅一刀门。”

    大悲和尚的话令魏尘绝耸然变色,忍不住眼皮一跳,脱口问道:“大师之意,在下不明白。”

    “贵门是个非常特别的门派。”大悲和尚的眼中有着赞赏,也有着惋惜,道:“天下从来没有一个门户帮派在经历数百年中未出过一个叛门恶徒。”

    但是,大禅一刀门却是唯一的大例外。

    “禅在心,在自性了悟。”大悲和尚温缓缓道:“佛法可说,佛性皆俱,但是,大悟自性却不是他人可教。”

    魏尘绝全身大为震动,骇然道:“大师之意,莫非指我们墨守成规?”

    “何止墨守成规?”大悲和尚嘿道:“简直是迂腐外相,有刀之术而无刀之法。”

    连刀法都没有,又岂有刀心?

    心未曾有,又如何勇猛精进得禅悟境界?

    既无禅悟,大禅一刀门只剩下空壳子而已。

    “更危险的是,心中不见悟则生八风起”大悲和尚仰首重重一叹,通:“忧喜苦乐利衰称讥既有,便免不了嫉妒。”

    嫉妒,所以才会有二十三年前赵一胜杀光武字家。

    也因嫉妒,八路英雄会自相残杀。

    魏尘绝只听得冷汗涔涔,忍不住伏拜道:“请大师教益于晚辈!”

    “大禅一刀门到了你手上若是还不悟必灭!”大悲和尚轻轻一叹,道:“令师临终前要你问和尚我贵门心法,我如何能知?”

    他慈悲的看了魏尘绝一眼,点头道:“须自了悟。便是大禅一刀门的心法。”

    魏尘绝双眸闪动,沉吟半晌后方恭敬相问:“如何自性了悟?晚辈未闻佛法。

    大师或可提醒。”

    大悲和尚可笑了,愉快的道:“大禅一刀门是何时成立的,你可知道?”

    “晚辈不知!”魏尘绝承认道:“本门经历数百年,其间辗转流屣,只怕天下已无人知。”

    “和尚我不是人?”大悲和尚瞪眼大笑道:“好啦,我告诉你源流,如何寻回心法,你好生着量。”

    “是!”魏尘绝只觉得全身一热,血冲百脉,大声道:“晚辈会记住每一个字。”

    “你这小子怎么又说了这话?”大悲和尚翻着白眼哼道:“听过最好就忘了。”

    囗囗东周景王二年,即西元前五四三年释迦牟尼逝世前,将禅宗最上心法以拈花微笑的印证传之于大迦叶尊者。

    其后,传至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罗。

    般若多罗弟子中,最为欣赏南天竺国国王第三个儿子。并且传承为第二十八祖。

    此人即是后来中国禅宗的始祖菩提达摩。

    达摩在天竺大悟后,连战六外道,即有相宗、无相宗、定慧宗、戒行宗、无得宗、寂静宗。

    六外道在他开示后皆大悟,达摩乃于般若多罗恩师死后六十七年由南海登陆中国。

    是时,梁武帝普通八年丁未岁九月二十一日。

    十月一日,梁武帝请达摩大师到金陵问佛。

    此段公案,是为中国史上最著名的史例。

    梁武帝先问:“朕即位以来,造寺、印经、度僧不计其数,有何功德?”

    达摩简单四字:“并无功德。”

    梁武帝再问:“为何没功德?”

    “求天保佑的功德,只是福田深植,并非我佛实在功德!”

    “如何才是真功德?”

    “洋智空寂的功德,用世俗的方法求,根本求不到。”

    梁武帝沉吟良久,方又问:“什么是佛圣的第一深奥佛理?”

    “没有佛圣!”达摩语破天惊的一句,正是禅宗至上了悟自性最为深邃的义理。

    梁武帝不懂,再问道:“没有佛圣,那我天天相对礼拜的佛像是谁?”

    “不认识!”

    囗囗大悲和尚拍了拍他那颗大光头,哈哈笑道:“小子,你可明白达摩祖师爷对话的含意?”

    魏尘绝沉吟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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