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虽然凶狠毒辣,那只是他对付别人,轮到自己头上,他又怎能不怕?
“那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
死亡之神紧盯着追问。
裴玄再没有迟疑的余地,嗫嚅答道:“追踪一个孩子到此。”
“他叫什么?多大年纪?为什么要追踪他?”
“姓名不知,约十六七岁,追踪他,只是为要了解他和身世来历。”
“他的身世来历,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必须要你了解?”
死亡之神的话,虽非疾言厉色,但说气已渐不善。
裴玄那敢把追踪翁如松的目的,坦白说出。
他踌躇至再,又没有立刻答出话来。
这种暖昧不明的态度,立即触怒死亡之神。
只听死亡之神冷冷的“哼”了一声,含怒说道:“不给你尝点厉害,想你也不会说得爽快,执刑何在?先取左耳!”
“前辈,我说……啊!”
痛呼声中,人影未见,声息未闻,裴玄左耳,无端失了踪迹,传说出去的岂不骇人听闻?
一个手下执行的,就有这么高的身手,那么死亡之神本人的武功,岂非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裴玄固然是又痛又怕。
李立和虬髯壮汉,也身不由主的哆嗦起来。
死亡之神可不管裴玄疼痛骇怕与否,立又威严无比的催促说道:“还不爽快说明来意,难道非要挖眼、削鼻、割舌、断臂……”
每句话都有千钧之重,愈说愈令人胆战心惊。
声势、威严,实比杀人还要厉害得多。
裴玄实在不敢再听下去,立刻颤抖着声音说道:“前辈,我说,我说!”
“快说!”
语声简短,却有不可抗拒的威力。
裴玄不敢拖延贾祸,立时据实说道:“据闻这个孩子,名翁如松,在开封府杀伤本帮多人,逃脱以后到处游说,欲与本帮作对,帮主闻悉大为震怒,秘派多人追查此子幕后指使人物,务期一网打尽以杜后患,裴玄即系所派人中的一个。”
“什么帮?”
“天运帮。”
“帮主何人?”
“不知道。”
“你入帮多久?”
“七年。”
“胡说!入帮七年,岂能不知帮主姓名?”
“裴玄不敢欺瞒前辈!”
“总坛设在何处?”
“亦不知情。”
“你奉何人差遣?”
“六如居士。”
“他在帮中是什么身分?”
“中州分坛坛主。”
“住在什么地方?”
“汉阳。”
“派出追查翁姓娃儿的,共有多少人?”
“不大清楚,只中州分坛就有三人。”
“除你之外,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神行叟李彬、铁掌赵朔。”
“你还知道些什么?”
“由于翁如松到过少林、武当,本帮现已派有高手,严密监视着这两大门派的活动。”
“究竟是那些高手?”
“不得而知。”
“高手中最特出的,有那些人?”
“驻锡开封相国寺的番僧碎和,是一密宗高手。”
“还有呢?”
“别的就不知道了。”
死亡之神听罢裴玄的话,陡发一阵凄厉的长笑。
笑声中蕴含着无限的悲愤,只听得裴玄浑身颤抖,暗为自己的命运担心,不知道知是吉抑是凶?
笑声止后,死亡之神又复喝道:“规例不可废,念你还说了几句实话,给你盏茶时间,如能逃出峡口,饶你不死,滚!”
“谢前辈!”
裴玄如适大赦,谢声中疾掠身形,飞也似的向来路狂奔而去,两三个起落,已消失在转折之处。
裴玄去后,忽有两缕疾风射向李立和虬髯壮汉胸前。
二人大惊。
幸而同时传来死亡之神语声。
“快将伤药服下,调息片刻,听我问话。”
疾风到达二人胸前顿止,乃是两粒红色药丸,距离、劲力、准头,运用得恰到好处。
事出望外,二个转为惊喜,迅即接入手中,隐泛淡淡清香,闻之神清气爽。
忙即服下,调息运行,仅一周天,伤痛霍然而愈,且较受伤前,精力还要充沛。
死亡之神不仅人物神奇,武功高不可测,所赐药物尤具灵效,令二人惊服不止,忙即起立申致谢意。
“李立,轮到你了。”
死亡之神不理二人称谢之词,续按规例,迫讯李立来此目的。
“是,前辈。李立追踪翁姓少年,并无恶意……”
“话要说得简章扼要。”
死亡之神的话虽仍具威严,但李立的心情却已不若初时的紧张和恐惧。
原因是死亡之神动功虽高,话也说得凶狠,手段并不如想像中的毒辣,而且语气之中,表现得还是一个心存正义的有心人,自己既无恶行,又无恶念,是以心情也就坦荡许多。
闻言之后,立即扼要答道:
“李立此行,系奉派追查翁姓少年,言行是否一致。”
“奉何人命?”
“武当掌门。”
“你与武当有何渊源?”
“李立乃武当俗家弟子。”
“追踪多久?有何获得?”
“追踪经月,尚无所得。”
“虬髯壮汉可是与你同路。”
“不是一路。”
“为何出手救他?”
“李立虽不识虬髯壮汉,却深知裴玄无恶不做,虬髯壮汉既与裴玄为敌,以此例彼,谅非邪恶一派,是以出手相救。”
“你去吧!”
死亡之神的语气已转和缓。
李立忽发奇想,意欲探知死亡之神的来历,闻言并未移动一步,并试探着问道:“前辈,李立有一不情之请,可否……”
“什么事?直截了当的说。”
“李立承前辈赐药疗伤之德,可否赐告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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