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硬接。
而是裴玄的掌劲怪异,掌风带起的熏蒸恶臭,让李立有了警觉。
注意看时,裴玄扬起的右掌掌心赤红如火。
李立久经战阵,那还能看不出裴玄这掌有异,看虽然是看出来了,匆促间却无法判断,是一种什么毒功。
相隔既近,峡道又狭,除去后退暂退其锋,还能有什么办法?
裴玄一招得势再不放松,连续的跟踪而进,又是几掌,一掌比一掌强劲,一掌比一掌凌厉。
只几掌便把李立迫得狼狈不堪,险象环生,仅凭轻功提纵术,闪、展、腾、挪,在这狭长而宽不及三丈的狭道内,尽量躲避。
高手对招,尤其是功力只在伯仲间的两人对招,胜负之机全决于抢占先机。
李立虽落下风,犹不肯舍弃虬髯壮汉,抽身退走。
虬髯壮汉这时扶伤起立,将兵刃撤出。
那是一柄厚背砍山刀,显见他是以臂力见长,准备在李立遇险时,扶伤抢救。
闪避中,李立不由暗忖:“如果仅是闪避,终非毁在此地不可,势逼处此,只有与裴玄同归于尽了。”
决心既定,拼着挨裴玄一掌,略缓身形,掏出一掌金丸,抖手打出。
裴玄怕的就是他这一手,所以一动上手,便不肯让他缓过手来。
李立这种金丸是用黄铜合钢打造而成,约指盖大小,呈枣核形,中空,上有八孔,表面且有回旋纹路,故发出时能生慑人啸音,打中人身必洞肌伤骨。
现在李立情急拚命,大出裴玄意外,又由于追迫得过急过近,等到觉察,要想完全避过已不可能。
这个恶徒也真够狠,明知李立是想两败俱伤,他还是趁李立身形一缓时,狠毒的发出一掌,先将李立伤在掌下,再躲避他的暗器。
李立这掌金丸,拚着挨一毒掌,情急打出,手法、劲力都已发到极限,就算裴玄即时闪躲,也未必如愿,何况他还不忘伤人。
这样一来,那还能讨得好去?
“砰”的一声李立中掌倒退三步,只觉中掌处如遭火炙。
裴玄也因闪避过迟,中了两粒金丸,一中左肋,一中大腿。
左肋一粒,带出一片皮肉,大腿一粒,更是洞穿而过,痛得他出一身冷汗,血也自如泉涌出。
虬髯壮汉见了李立为救自己,挨了一掌,强忍伤痛,走了过去,查看伤势。
就这片刻工夫,李立已自如浴洪炉,面如异血,盘坐下来,运功抗毒。
只听他阴恻恻的一声冷笑,便向李立和虬髯壮汉的身前逼近,显然的,他是没怀好意。
虬髯壮汉也自怒目横刀,护卫在李立身前,必要时也只有放手一拼。
眼惨烈的拼斗又要再起。
蓦然传来一声叱喝:“都给我站好!”
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无比的威严,震得三人耳鼓有被撕裂般的疼痛。
这个声音低沉苍劲,既像来自天上,又似发于四面八方。束气成丝,传音入密,已非功力通玄不能做到。
而发话这人的功力,似乎比传音入密还要高了一筹。
准备再度拼斗的裴玄和虬髯壮汉,立被这个声音震慑住了,再不敢妄自出手。
就连行动迫毒的李立,也微启双眸,查看究竟。
他们不约而同的,上下左右,四处打量。
峡道内除了自己三人之外,那有一丝人影?
三人人相顾骇然。
“注意听我问话!”
低沉苍劲的声音又起,仿佛就在三人耳边,依然闻声不见人影。
“前辈?”
李立毕竟有一点胆气,强忍着浑身痛苦,问了这么一句。
“此地名死亡峡,我即死亡之神!”
峡道内本极阴森昏暗,这句话更增加了几分恐怖气氛。
“可否……”
“不准多问!”
语气斩钉截决,严厉至极,三个人连一丝大气都不敢出。
“死亡峡,规则有三。”
死亡之神简短而有力的,自动宣布峡中规例,但他并没有立刻说明,这三条规例究竟是什么。
好像有意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沉思静虑,好听得一字不漏。
“第一,无故入峡者死。”
三个人听得浑身一颤,一股冷气,自脊骨升起。
“第二,言不由衷的,割舌残肢,而后处死。”
稍顿,续又宣布:“第三,心情恶念的,极刑处死,死状绝惨。”
三条规例没有一条不带“死”字。
听完了三条规则,三个人吓得半晌无言。
“死亡之神究竟是谁?功力如此之高,手段如此之辣。”
三个人的心里同有这种想法,但是没有一个敢于说出口来。
搜遍了他们的记忆,也想不出在成名的厉害人物中,有那一个行径近似。
“裴玄!”
死亡之神这一声指名叫喊,几乎把裴玄的魂灵儿吓出身来。
他那敢怠慢,忙不迭的应道:“是,前辈有什么训示?”
“第一条规便可还记得?”
听音是那么低沉、缓慢而有力,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千斤铁锤,敲击在裴玄的心头上。
他连声答道:“记得,记得。无故入峡者死。”
“好,一个字都没有记错,那你入峡又是为了什么缘故?”
裴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知道只要一句话答错了,立刻便有性命之忧。
他入峡的目的,如果坦诚说出,将来被他的同党知道了,他是一场祸事。
他迟疑、恐惧,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但是,不说成吗?
死亡之神已感不耐,又喝问道:“莫非你是怀有恶意而来?”
“不!不!前辈千万不要误会!”
这次他答得极快。听得出来,声音还在嘶哑颤抖,内心的恐惧感已到达极点。
说实在的,谁不怕死?何况“极刑处死,死状绝惨”。
仿佛他已闻到血腥,看到挖眼、削异、残肢、洞腹,诸种惨象。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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