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豪口内说着,心里却后悔不迭,暗怪自己粗心。
但素姑并未注意他说话时的表情,随道:“所以就称之谓‘指引灯’,快猜我的吧。”
“承教!承教!”
季豪随口说着承教,故意把话停了一下,装作沉思的模样,良久方道:“当然是从我的‘宝羽’上猜到的。”
“这不过是原因之一,还有呢?”
“再就是从年龄上看出来的。”
“其次就是衣着,明白吗?”
“衣着?”
“一点不错,因为这一带的人,服饰颜色,是以黑为主,哪有这么英俊的少年,穿着白衣的?”
“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领教,领教!”
“用不到客气,现在你该下去了!”
“就到了吗?”
“虽还未到,已经离玉门不远,假若你穿的别颜色衣服,别人也许不会多注意,可是现在,我却不愿冒险!”
“有我呢,怕他什么?”
“有你就没有我了,快下去吧!”
“你还未说出你的主人是谁?”
“现在来不及了!”
“难道无再见面的机会?”
“很难,假若我猜的不错,他们此次到玉门来,可能就是专程为你!”
“为我?”
“怎么,害怕吗?”
“笑话,生平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好,够英雄,我随时注意你的行动就是。”
“你的去处,是……”
“现在不能告诉你,前面有人来了!”
素姑说着,就随手推了季豪一把,作了个扬鞭欲行的姿势。
季豪知不可再留,就在素姑欲推之际,已纵身跳下驼背,望着素姑扬鞭绝尘而去。
季豪在素姑去后,心里便产生复杂而惆怅的愁绪,不知是舍不得这位美丽的救命恩人?抑是她有满身神秘的色彩?
事实上也真是的,从“无愁谷”遇到米琼英起,一路下来,所遇到的一切事与物,无一不充满神秘意味。
独自在黑夜里沉思了良久,觉得素姑这人,虽说神秘,或许正如她所说,有不得已的苦衷,最低限度,在心性上,对自己仍是善意的。
假若有恶意,根本她就不必自找麻烦,任自己死去即可不劳而获。
这和米琼英相较,好像要比米琼英更深入了一层。
而摆在目前的,似乎前途已充满危机,这从素姑欲语还休的神态中,已明明告诉了自己。
正当他沉思中,忽听有人粗着嗓子敞声道:“这次上边不知安着什么心,明知打人家不过,却硬要拿鸡蛋去和石头碰!”
“你小心点好不好,假若让别人听到,这个小命就算报销了!”
这是一个鼻音重浊的人,向先前说话那人提出了警告,显见他们的主人,是个手段毒辣的人物。
可是先前粗嗓子的人,似乎不十分服气,又道:
“窦大哥,你样样都比我高上一着,就是这种畏首长尾的性格,却令人有点儿看不惯!”
姓窦的沉默了一阵,方压低嗓门道:“马老弟,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这样不改,将来有你吃亏的一天,要知这世事变了,不是从前我们闯英雄,装好汉的时候了!”
“也只有我这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才会在不得已下装孙子,真正遇到武功盖世故高手时,人家才明来明去,不理那一套的!”
“你说是谁有这高功力?”
“别的不谈,就以‘白虎煞’那小子来说吧,手腕真硬,以一根大鸟翎,连杀数十人,连眉毛都不皱一下,才真够英雄哩!”
“现在已经加了个‘神’字上,去变成白虎神煞了!”姓窦的向姓马的纠正着,继道:“不过这种人,亘古以来又有几个,我们怎能相比?”
听说那次在五营全栽的同时,刑监曾亲目所睹,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便夹起尾巴溜了!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快到季豪跟前,季豪为免惹不必要的-嗦,忙伏下身来,欲察看究是些什么人物。
不大工夫,只见走来两个黑衣汉子,匆匆而过。
就在这一个照面之下,季豪已经看清为五月枫的属下,一个是彪形大汉,一个是矮胖身材,只是此刻两人已停止了说话,所以弄不清哪个姓窦?哪个姓马?
但不管他们姓什么,只要是五月枫的属下,都有上前察看一下的必要。心念既决,便随在这两名黑衣人之后,跟缀了下去。
难怪这两人已停止说话,原来前面离玉门果真不远了,仅翻过一条起伏的小丘,已望见玉门的闪烁灯光。
玉门在望,他已不敢追的太近,忙向后拖远了一段距离,以免被人发现。
谁知就在转眼的工夫,已失去了两个黑衣人的所在!
怪?莫非他们有隐身术?或是会飞不成?
正当惊疑不定,忽闻隐约那间有素姑的声音传来,
顿使季豪一喜,忙运功留神听去,原定在和人争执什么?
只闻素姑愤然道:“我自己亲手摸的,是个胡子一大把的老头,你们要说他是少年,我有什么办法?”
“就算你说的真,人呢?”
“可能是被野狼吃了,我怎会知道!”
“胡说,敢在大爷面前搞鬼,先捆起来再说!”
季豪闻言大吃一惊,忙循声奋身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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