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之言,不由暗自一笑,忖道:“这是什么话,既然前面说不告诉我,可是后又说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丫头也发觉说漏了嘴,又忙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各人的目的不同,所以在见解上,便有了差异!”
这次季豪可不敢直接问了,随顺着她的口气道:
“见解也不过跟吃东西一样,有人喜欢淡一点,有人则喜欢多放上一把盐,有人爱吃酸的,也有人对苦的很有兴趣!”
“你可曾见过有人喜欢吃砒霜?”
“这……”
“什么这里那里,何不干脆说没有?”
季豪估不到这少女的语锋如此利,故一时之间,被她问的无言可对,也摸不清她的语意何指。
半晌,那少女忽然娇笑道:“我对你,和你对我一样!”
又使季豪一怔,更加有些吃惊,良久也不敢开口。
那丫头见季豪不说话,又追问道:“怎么不说啦?”
“不是不说,而是猜不透姐姐的语中玄机。”
“看你顶聪明,却是个书呆子!”
“还是藏拙的好,在姐姐面前,小弟是甘败服输。”
“好没志气!”
“姐姐可知道大智若愚的话?”
“不要遮羞啦!什么大智若愚,不如干脆说,是你不敢问了!”
“一言鹄的,诚是如此!”
大概她是不愿季豪过分难堪,微微一叹轻道:“其实,你不问,我也猜想到,你对我的身份来历,一定有很大的疑问!”
“姐姐明鉴!”
“不过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个听人使唤的丫头而已!”
“说笑了,以姐姐这份胆识,也绝不会是久居人下之人。”
“也许你猜得对,不过在目前确是如此!”
“对人的观察,那能单凭一点?”
“那都应该凭些什么?”
“当年韩信居人胯下之时,谁能想到他就是后来的三齐王?”
“你把我看得太高了,目前不便告诉你,将来应该可以知道的!”
“既如此说,目前虽作下人,却负有重大使命-!”
“嘘!小声点!”
“四顾茫茫,何必如此小心?”
“你知道什么,此处狐鼠遍布,被他们听去,还不如我救你!”
“姐姐的芳名,可肯赐知?”
“目前别人都叫我素姑,你也可以跟着叫。”
“将来的呢?”
“将来的将来再说吧!”
“你对我仍有点不放心?”
“人心隔肚皮,谁知你存的什么心?”
“可是你已经透露了一部份秘密!”
“你知道我的话实在吗?”
“就算不实在,宣扬出去,对你总是不利!”
“咯咯咯!咯咯咯!”
那少女忽然娇笑起来,使季豪顿时一怔,不知她为何突然发笑?
茫然一阵,终于忍不住问道:“可是觉得我不敢宣扬吗?”
“也许你敢,只是却断定你不会如此做。”
“有什么理由呢?”
“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因为世上恩将仇报的人,却多的是!”
“只是我却敢断定你不会如此做!”
“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当然,没有信心会如此说吗?”
“是否另有其他理由?”
“自然有啊!”
她把这句话尾拉得很长,使季豪听得仍然有点莫名其妙,不知因何她敢如此肯定?
季豪思忖了一阵,随吃惊的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保没有错!”
“我是谁?”
“你就是你,绝对不是我!”
“那可说不定!”
“你我界线分明,还有什么说不定的?”
“你与我有时是分不开的,怎能说得定嘛?”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说说看?”
“你的意思是你与我合在一起,便变成你即是我,我也就是你!嗯!”
素姑原先似乎并未发觉这些话中的巧妙处,但说到最后,方觉察到此话中的另一含意,随嗯了一声,无来由的脸上起了一阵红晕。
不过,幸而是在夜晚,季豪又是骑在骆驼后面,故未曾注意到素姑脸上的变化,甚至连她最后的轻声一嗯,也以为她是那里有了不舒服。
再者,这也是一般男孩子,不如女孩子细心的地方。
所以当季豪听后,不禁高兴的道:“对啦!对啦!正是此意!”
“想的倒好,谁要和你合……呸,坏死啦!”
季豪见他忽然发起娇嗔,心中不禁一怔,暗道:
“无端又发什么嗔?”
但当他回味了一下她的坏死啦,便立刻明白过来,
随笑说道:“就是和我合在一起,也没什么亏可吃!”
“方才没有注意,已经被你占了便宜,这会有第二遭吗?”
“好,得意不可再往,就算我占了便宜,那你说说从什么地方瞧出是我,而且我们以往根本就未见过面,怎么知道是我?”
素姑回头向季豪神秘的一笑道:“你就猜猜看?”
“我愚笨得很,还是姐姐说出来吧!”
“刚过‘指引灯’不久,到玉门还有一大段路,反正闲着无聊,你就费点心吧!”
素姑提到“指引灯”,使季豪猛然想那盏孤灯,忙问遁:“你说的‘指引灯’,可是指适才那盏孤灯而言?”
“谁问你这些来?”
“你虽没问,由于你的提起,使我又想起了它!”
“大概你还不明白它的作用?”
“明白就不问了,也许……”
“也许还不至于晕倒是吧?这只怕你粗心,假若你留意的话,便会发现灯杆的下面,有一方平整的青石,上面刻有到各地去的方向和里程!”
“哦!原来专给人指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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