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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一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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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江湖人的血与泪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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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大。

    他绝对不闭上眼睛。

    ***

    风在吹,雪在烧。

    风中仿佛还传来白衣人的低声叹息。

    他是叹息花开花落的无常?

    还是生命的瞬?

    ***

    街,长街。

    死寂的长街。

    黑暗中更夫的打锣声,野狗缩在墙角的哀嚎声,几盏未灭明房的婴儿哭声,让已冻得发颤的大地,更增添几许无情。

    街的尽头,一盏已被风吹得破碎的明灯下,照着一个孤独的落魄人。

    他的眼里已分不清是悲伤?是愤怒?只有死灰,绝望的死灰。

    钟展软趴趴的倒在墙角,就像他身旁缩着的一条野狗一样,似对这个无情的深雪天地,莫可奈何。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喝了多少酒。

    但他知道,他再怎么喝也喝不醉。

    他只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用呕吐来逃避自己,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能感觉到一丝丝快乐。

    他宁可醉,也不愿醒。

    一个背负亲仇大恨,眼看着仇人就在你眼前,却无法报仇雪恨,那种悲哀绝望愤怒断肠,已超出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

    因为欢欢就站在他眼前。

    “我不会杀你的,我绝对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好好的活下去,活在仇恨中,活在痛苦中,活在寂寞中。”

    欢欢虽然没有再说这句话。

    但是她看钟展的眼神,就像一直不停再反覆的说。

    她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钟展面前,站在冷月下,站在寒风下。

    她不觉得冷。

    反倒有种莫名的快感,报复的快感,解脱的快感。

    她以前所忍受的,现在终于还报在仇人身上。

    她母亲交待她的话,她一点也没有忘,而且已在慢慢的实现中。

    她已觉得对得起她的母亲,对她含恨而死的母亲,已有了些交待。

    欢欢忽然想要流泪。

    但她绝对不会流泪,自从她的母亲带着仇恨死在她怀中后,她就发誓再也不会流泪。

    她宁可流血,也不流泪。

    钟展忽然抬起头。

    牙根一咬,像野狗般跳起来,踉跄的一拳往欢欢的腹部送去,他恨不得一拳就将欢欢整个人打的粉碎。

    “当”一声,钟展的拳头送进的是一道墙,墙已半毁,已有砖粉落下。

    钟展咬着的牙,流出血,胸膛衣襟也和着血泥,双拳鲜血直冒。

    他全身唯一没有血迹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珠。

    钟展又缩在墙角,身体颤抖得像缩在墙角的那只野狗。

    她全身上下,和那只野狗唯一不同的地方,也就是他的眼珠。

    欢欢看着他,就像在看刑房里死囚。

    她露出笑意。

    钟展将脸埋进雪堆里,他忽然抓起一把雪,拼命的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他只希望冰雪能溶化他那颗早已燃烧殆尽的心。

    “钟山已死,我不能亲手杀他。”欢欢的脸充满了怨毒:“但我相信他在地狱中,看见他的儿子是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很不快乐,无比快乐。”

    欢欢话说完,脚一踢,一道蚀骨寒冰,已洒在钟展脸上。

    钟展像野狗一样,只有颤抖,只有哆嗦。

    他的脸已无全血色。

    雪一直在下。

    一朵伴梅的淡红色雪花,滚落在欢欢那双绝丽的脸颊。

    欢欢忽然转过头,她那花白而美丽的眼角,已似有泪将落。

    长街。

    长街的尽头仍是长街。

    一盏孤灯,灯芯已尽,却仍斜挂在屋檐下。

    一骑快马冒着风雪,冲上街道,转进矮巷。马上人披斗篷,戴大毡帽,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遮住整张脸。

    快马转进灯下,骑士飞身下马,紧鞍绳,栓木椿,将马留在孤灯下。

    他的人已转进庭廊。

    ***

    庭廊的尽头是禅院,禅院的尽头有张禅台。

    晚钟已过,晚僧的功课已过,深深的禅院,庭院深深。

    一个捧着一碟清粥的晚僧,走上庭廊,来到一间有禅台的禅院,就看见系马栓椿的骑士,站在他面前。

    晚僧面容祥和,但祥和的近似无情。他对眼前的骑士默默施个礼,就推开禅门走了进去。

    骑士一顶毡帆尚有残雪,他并没有取帆,直接就跟着晚僧人室。

    打扫过的无垢禅房,四壁静肃的几乎将门外呼啸的风雪阻隔在外。

    禅台中央有张蒲团。

    蒲团坐的并不一定是和尚,和尚也并非得坐在蒲团上-

    缕银灰色的长发,一张苍白已有无数条皱纹的脸,盘膝坐在蒲团上,仿佛久修的老僧已入定。

    晚僧将清粥奉在一张低几,转身揖个礼,就走出去。

    他的脸还是很祥和,祥和的近似无情。

    骑士取帽,整衣,银色的狐氅抖落一身风雪,她的双眼已露出,看着白雪苍苍坐在蒲团上的人。

    神秘莫测的眼睛,灵气流转的眼睛。

    猫一样眼睛的女人。

    星月公主将大毡帽挂在褐色的衣挂上,连那一身厚重的狐裘也挂上。

    然后她就朝右手的一张蒲团坐了下来。

    窗外雪下得更急,已把窗子洗的发白。

    晚钟已过,房内静肃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星月公主已经坐了很久了,她并没有开口,因为大将军并没有开口。

    “你来了。”大将军并没有睁开眼睛。

    星月公主看着他:“我来了。”

    大将军的神色显得有些疲倦:“做得如何。”

    星月公主道:“万杀已经和月下老人在决斗。”

    大将军道:“胜负多少。”

    “五五。”星月公主道:“以我判断是五五,难分胜负。”

    大将军道:“难分胜负。”

    星月公主道:“就是他们谁也杀不了谁,除非他们二个同归于尽。”

    大将军道:“哦?”

    星月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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