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飞心绪波涛汹涌,这一天,自早到晚,话事纷扰,教人不得安宁,临到要休憩,还冒出个琴儿,欲刺杀放她,今她哭笑不得,气闷懊恼。
回到屋里,她静静呆坐,动也不动一下,好一会儿才懒懒站起,走近床畔,帐于里小薇、春花睡梦正酣,昨夜一场虚惊,两人越发情深,也不顾主仆之分,小薇硬拉着春花,与她挤一张床。
燕燕飞隔帐凝望,见两张青春的脸上,天真稚嫩,清纯甜美,不觉懊恼渐去,心境转好,正想宽衣躺下,忽听得门上一串轻响。燕燕飞一忙,问:“谁?”
问外答:“燕姑娘请开门。”
辨出是铁龙,燕燕飞稍一迟疑,门门一拉,开了门。听得铁龙低喝:“进去!”
只见琴儿跟舱而大,燕燕飞正讶,又见白禹奇随铁龙进来,两人一脸凝重。
燕燕飞有几分明白,冷然揪着众人,不发一言。
铁龙勉强堆笑说:“琴儿对燕姑娘无礼,我家主人甚为愤怒,特绑来琴儿,向姑娘陪罪。”
琴儿低垂眉眼,眼里泪光闪闪,白禹奇沉声道:“还不跪下。”
琴儿一眠嘴,万般委曲矮下身去,燕燕飞见她眼眶早已红肿,脸上梨花带雨,不觉叹道:“算了,事情过去了。”
“琴儿太过无礼,理当惩罚。”白禹奇神色凝重道:“燕姑娘要打要骂都行。”
燕燕飞一昂头,困惑道:“打又如何,骂又如何,我又非量浅肚窄,凡事斤斤计较。”
白禹奇脸色一窘说:“燕姑娘宽宏大量,教人羞愧,白某治下无方,愧煞羞煞。”
燕燕飞淡然道:“白少爷言重,你每日要处理各种要事,这种蒜皮小事哪里能兼顾?”
白禹奇越发觎屿,却在瞬间灵机一动,微笑说:“白家庄中里无人,白某又无法面面俱到,若有人主持中里,想必一切都好。”嘴里说着,双目瞄着燕燕飞,柔声说:“白某有一心愿,张兄不知是否吧话带到?”
燕燕飞上下一梭白禹奇,平静道:“你倒是好兴致,这个节骨眼说出这话。”暗忖若非他与琴儿关系暖昧,牵扯不清,琴儿哪会冲动杀她?如此一想,不觉气恼,说:“难得姓燕的身手还不含糊,否则这会儿哪有福份听你这番话?”
白禹奇一愣,气涌上心,狠瞪琴儿一眼,随即笑脸看燕燕飞,说:“白某就是怕燕姑娘心有不平,特地绑来琴儿,燕姑娘有气干万别搁心上,尽管发泄。”
“这件事你既如此看重这事,我还有什么气?”瞄琴儿一眼,看她整个人卷缩一团,与她刚才咄咄逼人的姿态大相庭径,遂说:“也别难为她,这事过去了。”
“不!”白禹奇说:“白家庄有自家庄家规。”板着脸看琴儿:“若非燕姑娘宽宏大量,你还能活命吗?”对铁龙说:“将琴儿关入牢房,面壁思过。”
琴儿抬头泪眼一掠白禹奇,正巧白禹奇盯过来,琴儿见他眼光甚是凌厉,慌忙垂下头,白禹奇低喝:“还不谢过燕姑娘?”
琴儿忙了一忙,咬咬牙说:“燕姑娘宽宏大量,琴儿感激。”
燕燕飞轻哨一声:“算了,以后别再找找麻烦就是。”
琴儿一眠嘴说:“琴儿不敢。”
白禹奇瞧着燕燕飞似有厌烦之色,说:“太晚了,燕姑娘请歇。”
眼看他二人行向黑处,燕燕飞轻轻将门掩上,只是两扇门板不知怎地竟合不拢,心中纳闷,忽觉似有人推门,燕燕飞正奇,听得有人抑低声音说:“是我,张俊明。”
燕燕飞双手一松,对方如阵轻风,飘然而入。燕燕飞看他状甚神秘,惊奇问:“捕头有事?”
张俊明揪她一眼,立即移开视线,不敢正眼向她:“刚才琴儿刺杀你,我看见了。”
她讶然一望他。
“我料你能应付自如,故不声张。”停了一下,说:“后来她果然不是你对手,也正好铁龙出现,将她扭回奇园。”
燕燕飞转脸注视帐里,小薇、春花睡得沉,刚才那桩事并没有吵醒她俩。
张俊明见她掉头注视,忍不住问:“这里说话,有无顾忌?”
燕燕飞朝那端挪挪步,指指桌畔,说:“坐下吧。”
“铁龙将琴儿扭回奇园,张某尾随而至,那铁龙不知怎地,竟未及将门阖上。张某站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很奇怪,白少爷先是非常生气,狠狠骂了琴儿,要琴儿去死,后来琴儿说,她之所以刺杀你,是因你身手不凡,是白少爷心腹大患,白少爷闻言似乎气消了大半,张某认为,既有心腹大患之说,奇园更值得一探。”
燕燕飞想了想说:“白少爷绑琴儿来谢罪,也是虚张声势?”
“不。原本白少爷心情已转为缓和,后来听她说什么横刀夺爱,怒冲冲绑了琴儿谢罪。这件事也难怪白少爷大发雷霆,他对你早已倾心,如此一来,恐怕你对他印象大打折扣。”
燕燕飞点点头说:“我也想到了。”抬眼视他,说:“你一直尾随他们,刚才这屋里的一切,也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了?”
张俊明颔首称是,说:“奇园值得一探,燕姑娘不知累不累,若不累此刻正是时机?”
“为什么?”
“白少爷将琴儿拘在牢里,有机可乘。”
燕燕飞闻言为之动容,深思后说:“难为你想得周到。”
铁龙从牢房走出,忽闻后头一声轻响,未及回头,竟让人勒住脖子,正待挣扎,前方复又窜出一人,一把抓他前襟,铁龙今夜已被撕过衣襟,格外心惊。情急之下,张口欲叫,却因脖子被捏,出声不得。
前头那人,似急欲抓他衣襟,铁龙双手死命护衣,对方见抓之下开,索性在他胸前一阵摸索,铁龙转而去拨那人双手,拉扯间。铁龙趁后头稍一松懈,扬声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后头那人手上一紧,铁龙口说话下得,脚步声却纷纷而来,有人高声问“什么事!”
问完却不闻回音。
两人抓着铁龙,跑一了一段路,其中一个说:“走吧!”两人一松手,扔下铁龙,迅即遁去。
两人跑了一段路,脚步渐听不到。一个问:“怎么事?”
“阿弥陀佛!”另一个说:“我摸他右胸,似有疙痞,这疙痞若是扳指痕,这人必然能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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