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雨便成灾 如此苍生 曷其有极 再来防不敌 速投明路 匆味先机第(3/5)页
全身笔挺,与初见时不同。
郝济初得家传,一望而知此人铁板桥的功夫已臻极顶,同时想到那一带地方是片荒地,向无人迹往来,无论何处均难通行,穷汉如其路过,就说身上钱少,左近有的是阴凉之处,为何把人用柳条吊在树上?少年心性,喜事好奇,竟将父仇忘掉,觉着对方定是外方来的异人奇士,回忆平日所闻,立意结交,便就坡上树根坐定,静以观变。
等了一阵,正在留神观察,遥闻镇口一带人声喧哗,心疑有什变故,遥望来路,乃是一群灾民去往镇上求食,被人赶出,方自愤慨,忽听身后有人笑道:"你这小孩,守在这里作什?"回头一看,正是树上用柳枝吊着的穷汉,不知怎会由树上纵到自己身后,事前并无丝毫感觉,知非常人,刚要礼拜,猛想起爹爹前日所遇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穷汉,虽然装束不同,身材高矮与之相似,此人形迹好些可疑,是否仇敌一面尚是难测,如何先对他恭敬?忙又收势,把手一拱,笑问:"方才我看错了人,只当是位困在水中的穷苦朋友,特意买了两块烙饼赶来相赠。到后看出不是,又见大爷用几根柳条把人吊在树上,觉着奇怪,不敢惊动,想待大爷醒来谈上两句,故此守在这里。你这位大爷贵姓呀?"
那穷汉笑道:"我姓张,没有名字。叫我三先生吧,这些不去说他。你叫什么名字?"郝济心中有事,拿不准对方来历,先不想说真实名姓,刚呆得一呆,瞥见穷汉一双精光内蕴的眼睛正对他注视,仿佛含有一种威力,平日又未说过谎话,心里一虚,随口答了一句:"我叫郝济。"穷汉见他答话迟疑,已有不快之容,听完方始笑道:"你这小孩不差。实不相瞒,我已饿了一日,这烙饼请我吃上一块。"
郝济人本聪明心细,觉着对方如是仇敌所差,不会这样穷苦打扮,本领这高,决非常人,由不得把方才疑虑之意消去多半,忙答:"这不成敬意。张三大爷如不嫌弃,请到镇上酒馆之内,奉敬一餐。"张三答道:"我身边不是没有盘川,只为看不惯的那些狗脸,不愿去往镇上饮食。我料你家必不在远,如有好心,不论什么,吃上一点,我就走了。"
郝济初意,乃父少时还要回转茶馆,走开不便,又想与对方结交,不舍错过,意欲陪往镇上吃上一顿,就便探询他的来历,如是无心路过,交此异人自然绝妙,真要仇敌派来,也可作一准备,不料对方不肯去,反要到他家中饮食,正想用什话来回答,张三已先答道:"你有什事情为难么?"郝济想起父亲平日所说,不敢告以真情,忙答:
"我还有一个约会,恐怕耽误。大爷如果不愿往镇上用饭,请你老人家等在这里,我去去就来也是一样。"张三答道:"你有约会,我不勉强,不过你约的那人暂时不会回来,我还有事就要起身,必须快去快回,来得如慢,我就吃不成功,辜负你的好意了。"
郝济出来时久,恐乃父寻他,也想就此回往茶馆探望,听完转身要走。张三又将他喊住,令其东西不要多买,最好现成食物。郝济手中烙饼业已放下,间明张三喜吃之物只是一壶白酒、一斤熟牛肉,别的全都不要,口气十分坚决。到了镇口回望,张三似在吃饼,暗忖:此人实是奇怪,穿得那么穷苦,还非吃那酒肉不可。在我有意结交,自无话说,他真一点不客气,偏又不肯去往镇上,大日头里要我往返奔驰,样样都要依他,许多不近情理,定是知我来历,有心相试,这类高人往往难测,怠慢不得,最好爹爹此时走来,见面一谈自可问出真相,否则要是仇敌一面,岂不讨厌?心中寻思,人已赶回茶馆。
还未走进,主人已经迎出,见面笑说:"你爹命人来此送信,说黄庄主业已拿出许多钱米,并还答应由他领头,约了远近许多富户乡绅一同捐助,办理救灾之事。你爹十分欢喜,现在庄中等候音讯,商计如何下手,还有些时耽搁,也许今夜不能回去,命你照他所说,去往家中等候。"郝济问出传话的人刚走不久,忙即赶上前去,所说与前相同,初意本恐来人寻他不到,父亲闻知又生忧疑,后见那人原是去往黄庄送柴的一个长工,金标请其带话,无须回信,才放了心,可是那人已走出半里多路才得追上,等匆匆赶到镇上买了酒肉,再往镇口赶回,往返之间,时候自然多了耽搁。
郝济还想父亲今日多半不会回家,索性只我一人,反倒好办,早知如此,把那姓张的请到家中细谈,岂不更妙?及至回到原处,那自称张三的穷汉己不知去向,地上却用树枝留下字迹,大意是指郝济三日之内不可离开本村,人却要守在村旁草坡一带,牛更不可离身,事完可去新蔡县西门善法寺后园之中相见等候。
郝济看完大惊,暗忖:我虽在途中有点耽搁,照我脚程,至多也只顿饭光景,这里无水时节便无什人来往,大水之后更成死地,共只来路一条,此外均是被水隔断的坡陀坟山,休说常人,便是武功多好,也难随意飞渡。我一直都在留心,任走何路,断无不见之理,何况到处都是大水,就是有点高地,老远也可望见,怎会影迹全无?四面查看了一阵,镇后一面到处空荡荡的,哪有人影?父亲又在黄庄,当日不能回来,只得把酒瓶还给人家,带了一些熟肉往家中赶去。到后一问,甚是安静,并无生人来过。
正盼金标回家商量,黄庄忽又来人,说这次办赈黄春十分出力,在金标未到以前先就有了准备,金标一到,立请一同主持。金标本意还不放心爱子,后见像黄春这样恶霸居然肯大量捐助,妙在其余十多家土豪富绅也均在他领头之下全数答应,与往年互相推托、暗中作梗大不相同。为了办事无人,公推金标为首主持,以前所闻各庄囤粮不祟的话已全成了过去。金标没想到事情这样顺手,好生高兴,觉着义不容辞,因此连想抽身回家一行的初意都全去掉。虽因听说水势太大,料知仇敌暂时不来,仍防万一,特意写上一封密函,托人带交爱子,令其随时留意,如有仇敌上门,可告以救灾事忙,请其订约相会,事情一完便与相见。
郝济一听,父亲至少也要五六天才回,又不许往黄庄探看,听张三口气,分明二三日内便有事情发生。先颇愁急,继一想爹爹为了救人之事不能分身,我虽不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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