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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手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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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月夜渡江 欣逢异士 鲸波剪寇 快述奇情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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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未见他奔跑,这等快法实是少见。悄问三小弟兄,均说“过山以前未见有人”。再看那片树林,虽然绿荫繁茂,行列甚稀,地势宽平,乃是一片桃林,人在里面走动一望而知,竟会踪影皆无,心方一动,人已走到山脚。姜飞正要开口,忽听桑老人低呼“前面有人”,跟着便见道旁两面大树后各有两名手持枪刀、上人打扮、青布包头的短衣壮汉探头张望,姜飞便不再说,老少四人仍照预计作为路过行人,一路随意说笑走将过去,走出两三丈便有一名壮汉迎前询问“哪里来的”,一听桑老人说得极好土音,所寻的人又是尤大椿和前途村庄中一个知名的人,同行又是两个幼童和一少年,就不再多问。四人且谈且行,暗中留意,耳听身后壮汉议论,似说四人包裹沉重,那两个小伙子生得那么白净,一定是个有钱人,身边必有不少红货。桑老人想起来时疏忽,沈、姜二人虽是一身粗布衣服,均有八九成新,人又生得英俊,皮色细白,忘了就在龙眼崖将形貌改变,问童天保讨上一身旧衣,这等装束甚是岔眼,兵器太重,虽然多半藏在腰间,走起路来脚后带起来的灰尘,任是轻功多好,行家眼里也要看出几分,何况每人身上还带有好些金银,照此形势,前途也许有事,不可不防。心中盘算,暗嘱三小弟兄提着点气,不要随便开口。

    沈。姜二人见当地真是一片沃土,道路两旁到处种满庄稼,大群农人正在忙于力作,自己走过多半不曾回顾,不似先见壮汉贼眉贼眼,悄问桑老人,才知这般土人在土豪管制之下每日勤劳,并奉严命,不奉号令不许多事,头一层山口业已渡过,只有离庄六七里有一康前集乃是必由之路,镇上都是土豪耳目,商人经过最是讨厌,尤其带有贵重财物的人,一个不巧被他看中,便难免于暗算,往往走着走着突然失踪,人财两亡,不算希奇。地处江边山野之中,三面高山环绕,一面大江,当中一片盆地,相隔两面县城均远,又是两县交界险僻之区,以前有事发生便是互相推诿,成了两不管,何况荒乱年问,地主又是世家豪绅,惟一的土皇帝,官府对他只有奉承,就是寻到死尸,休说地方官不敢过问,便是苦主至多哭天喊地,将死人尸首平安运走,还算便宜,稍不知趣,也许还要饶上两条人命,真个强横贪残到了极点。三小弟兄少年气盛,闻言全都愤极。因那地方相隔还有十多里,偏在土豪所居西南,可以不经康家场翰林庄走过,少却许多枝节,路却绕远两三里,中间还隔着三里多长一段难走的山沟,准备到了那里吃饱上路,将几十里土豪盘踞之所横断过去,到了前途山野之中,或向上人荒村投宿,或是觅一山洞,在太阳落山以前便即安卧,半夜起身再往前进,明早赶到孔家湾双方分手,各奔前途。

    沈、姜二人知道桑老人精力健强,不畏劳苦,便说:“你老人家都不怕累,我们年轻人有什相干?到了前途就此上路,赶到孔家湾分手,不必住这一夜吧。”老人笑答:

    “你们哪里知道我这里头有两种用意。第一,前途井非全是平安所在,就到各庄联防之地中间也有好些荒山野地,许多难料,你弟兄初次出门,日里这一段到处有人,走得太快容易使人生疑,多生枝节。再说,这样直走下去,赶到孔家湾天刚半夜,无论上路投宿均有许多不便,乐得消消停停,照着预计养好精神,日里分手,以防万一有事可以应付。还有昨夜那位异人所说我们分手时地许有深意,照他所说走去,或者能够相遇都在意中,要是我天明前所想到的那两位异人,岂非快事?”姜飞、盆子忙问:“这两位老前辈贵姓?”老人笑答:“这是弟兄二位,一名简洁,一名简静,非但本领之高异乎寻常,并且文武全才,机智绝伦,我已三十年不曾见面,便是以前也只他们弟兄往游海南岛,在五指山中见过几次,谈得颇为投机,并还蒙他相助,连我父子和几位弟兄老少十一人打沉一条外洋来的贼船,那船大得出奇,内里还有许多机关,这些碧眼的海盗身边多有枪炮,人数有百来个,他在沿海掳了许多渔民和山中黎人,打算载回国去做奴隶,被我父子得信,来不及召集手下弟兄,先和他两兄弟由狂风暴雨之中坐了两只小快船,黑夜里赶上前去,中间被浪打翻两三次,追上之后他两兄弟已由后艄飞身上去,盗首还不知道,正把掳去的年轻妇女衣服脱光,威逼淫乐,旁边还杀死两个男子示威。正在狂欢头上,我们后面九人也跟踪上,先将舵楼霸住,一路轻悄悄杀将过去,把那些手持兵器的水手全数杀死,枪炮夺了过来。等到盗首警觉,我们已冲将进去。

    “可笑这般外洋来的海盗,倚势欺人时那么穷凶极恶,一旦失势全都贪生怕死,跪在地上吓得乱抖,简直无一敢强。简氏弟兄恨极这般恶贼,刚一照面便是几口飞刀、两口宝剑随同两条人影寒光一转,便连盗首和八九个头目一齐杀死,剩下三四十个竟会无一反抗,哭喊号叫,和待死的猪羊一样,那丑态也说不完。我父子向来不打倒下的人,见他们那么卑鄙可怜,心中一软,刚说得两句,便被他弟兄手指船上倒着我们被掳去人民的尸首,和另外两个被他斩断手脚、业已晕死几次、痛得悲声惨号的年轻妇女身受之惨,再看到另外十几个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先受威迫奸淫,见了自己人去大家缩在一团、跪地悲哭数苦的可怜相,指给我们观看,一面把死人衣服剥下抛将过去,使其遮掩身体,一面朝我父子弟兄正色指责,说,‘对这类残杀我们人民的血仇决难饶恕,他们都是一路货,你把我们被害的人和他比较,到底是谁可怜,他们都和豺狼一样,休看这样脓包,稍微疏忽立受其害。你如不信,他们和我言语不通,不妨试他一试,只要真知悔悟,也可放他一条狗命,否则便非杀光不可。’说完,我们后面接应的小快船已相继赶到,人数比他还多一点,便将所有火器收去,押往舱底,将那一百多个十人一排、用铁链锁好手足、和绑猪一样准备带回国去做奴隶的苦难人民全数救出,把他们押到下面关起,却不上锁,也未虐待,并还给他衣食、铺盖。

    “我们见那舱底真比人们所说九幽地狱还要恶毒,被掳去的人头颈手脚均有大小铁链锁好,十人一串,内里暗无天日,行动起坐无不痛苦到了极点。最可恨是上层甲板打扫那么干净整齐,中舱淫乐之地更是华丽已极,纤尘不染。那些少年妇女均被强迫沐浴,方始逼令赤身献酒,随意荒淫,自称他们国中的人最爱干净。可是他这关奴隶的舱底非但污秽黑暗,被害的人寸步难移,大小便都听其自然,连男带女锁在一起,转侧都难。

    有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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