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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手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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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江心大战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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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心顿起,豪快无伦。方想,贼船连受重创,相隔天明不过个把时辰,似此穷追不舍,莫非到了天明大镇停泊之处还敢行凶不成?忽听盆子仿佛惊噫了一声,姜飞因他处境最险,自从大船冲出重围之后,贼船始终不曾追上,但是这些小船均极轻快,贼党又精水性,善于驾舟,似因伤亡太多,恼羞成怒,不将大船截住不肯停止。尽管连吃大亏,内有数贼并被姜飞锁心轮反击回去的镖、弩打伤,翻身落水,依旧不肯退却。同时船底也有铮铮夺夺之声,时响时辍。分明下面也有水贼,想将船底攻穿,但那响声零零落落,至多接连响上两三下便即停止,极少连续发生。内中十几只好似贼党中的能手,船也更快,已将大船追上,先由后面连发镖、弩,后似看出大船三面均有东西掩护,表面还看不出来,可是暗器飞叉之类打将上去,不是当时激退落水,便是落在后艄那些看似装饰的花绿绿又像鱼网、又像绳结、高低前后随风飘荡的丝麻绳套之上,反被敌人随手取下回击,吃他的亏。敌人虽是一个幼童,手法极准,人又灵巧,井有许多虚虚实实的东西将他挡住,人都不易看见,对方却由舵楼里面外望,哪一面都可看到,才知由后进攻并无用处。尤其船篷上少年敌人更是厉害,手无虚发,拿着一件形如满月、寒光闪闪的奇怪兵器,不用暗器打他还好,如用暗器乱打,敌人不曾受伤,还遭反击。心想,敌人虽少,并非易与,无奈死伤太多,事出意料。这不比来路两处同党另有首领,不受管辖,头子法令严酷,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过去,至少将他追到大寨前面,两下夹攻,才够交代。否则头子怪罪不说,面子上也太不好看,急怒交加中又觉自己人多势盛,内中几个水性最好的业已去攻船底。只要抢到前头,将操舟敌人打倒,立可成功。于是变计,互用号灯晃动,发出信号,分成三路追来。因防船顶敌人暗器厉害,索性隔远一些,分由左右两翼包抄上去。

    开头两面约有四五十条贼船,余党均在船后尾随,仍朝盆子猛攻不已。姜飞见贼船重又追近,方才发暗器的贼船忽然两面闪开,成了一个扇形阵势,相隔两舷最近的也有四五丈。暗器业已停发,当中一路贼船最多,紧追大船之后,不时仍有打空的暗器由头上身旁飞过。因那舵楼形式奇特,像是半问小房,连人带舵一齐罩住,仿佛比日里所见高了许多,连那舵柄也似装高了一节。船艄后面被它遮住,贼船如其追近不易看出,心疑盆子受伤,或是贼船人多,快要抢上,好在两翼追来的贼党业已往旁分散,暂时不会被他由中间攻上,忙往后艄赶去,看出人并未伤。后面贼船虽多,相隔最近的一条也有两丈左右,心方略定。未及探询,盆子己先低声说道:“九王滩离此尚有十来里水路,贼头翻江太岁吴占魁最是骄横凶暴。他乃君山水寇青面龙王吴枭的堂叔,手下贼船有好几百条,自己水陆两路均有大寨,一面还开着十几家木行杂货行,平日强买强卖,强迫买主抬高货价,无恶不作,一面再将水旱两路抢来的货物运往别处出卖,算他所有。以前抢到货物还要改头换面,近来更是明目张胆,不论远近,公然原样出手。由这里起直达洞庭三湘均是他的势力,就是沿途那些小伙水贼也都要向他进贡分赃才可无事,否则被他知道,便以大吃小,杀个鸡犬不留。这厮人更狡猾,知道自己做得太凶,不留余地,行旅商民便要绝迹,想下许多巧妙方法压榨客商,凡是稍大一点的商帮每次走过都要向他买路,看货物多少,送上平安钱,由他随便派上一个小贼拿了一面小旗随同护送,才可通行。商人重利,要钱不要命,何况荒乱年间,容易发财,虽然受他重重剥削,平空分去不少利益,也只忍痛,无计可施。好在羊毛出在羊身上,为了道路不靖,各地物产不能流通,往往相隔一二百里的货物价钱相差二三十倍。他在水贼那里吃了亏,便加在那些可怜的买主身上,结果还是穷人倒霉。

    “这还不说,最可气是他一面强横霸道行凶为恶,样样都要独占,一面还要假装侠义,对手下徒党法令极严。不奉他命,不是对头,遇见孤舟孤客、小本经营的商民绝对不许抢夺伤害。表面上仿佛劫富济穷,专和那些心贪而又狡诈的大商人为难,对方也是暴利不义之财,取之无伤,并且抢来金银有时高兴,强盗发善心,还要拿出一点周济穷苦,其实目前水陆两路到处都是盗贼横行,他一面坐地分赃,强迫这些小伙强盗朝他进贡,却又看不起他们,不肯收为一党。所有大的商帮都被他用强力压榨,夺去人家许多金银货物,在他保护之下小贼哪里还敢下手?这些有钱人除非不知底细,没有门路,或是请有好手保镖撞运气硬闯的而外,都是高高兴兴坐在船上大吃大喝,随意往来,谁也不敢拿他怎样。别的水贼大鱼没得吃,只好吃小鱼,所得无多,还要分他一半,一不够用只好多抢。有那人少力弱的水贼,休看也做这没本钱的买卖,照样和穷人一般,好些人连衣食都混不上。他却穷奢极欲,日夜荒淫,单小婆娘和美貌的丫头便有好几十个,多一半都是强抢霸占而来。随便一个小贼走将出来,都是满酒肥肉,大把花钱,一身华丽。他不许手下贼党抢劫孤客穷人和小本商贩,一半是为好名,表明他叔侄二人侠盗义气,一半还是心机诡诈,觉着这些船客不值下手,稍微放宽一路,使对方侥幸脱难,传说出去免得断了财路。一旦晦气赶过了站,或是月黑风高,人少势孤,被沿途小伙贼党看中,抢劫了去,也可坐享现成,丝毫不费心力,便拿去人家一半,自己还可名利双收,杀鸡吓狗,使那些大商帮听了胆寒,知道沿途强盗横行,形势凶险,非要求他上贡才保平安,可以多得。近年势力越大,商客全都知道,十九都是求他照应,他也乐得坐享现成,不劳而获。商人往见并以客礼相待,表面上简直是个大绅粮,计算起来已有大半年不曾命人出来打抢。老河口乃水旱码头,常年客货集散之地,听爷爷说,昔年镇上码头一带大小船都布满,你们日里来时船多走开,可是等载货的各路货船木排仍有不少,这些都是大船,或是富商所有。以前那些小客货船简直只有昔年十之一二,尤其是那些专坐客人的船都是行李萧条,身无长物,为了衣食奔走,不得不在这危机四伏的水陆路上往来的可怜人。越是船少时节,坐船的穷人越多,无一只不是装得满满,和那满载而归的渔船一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个愁眉泪眼,提心吊胆,挤在一堆唉声叹气,休想看到一点笑容。就是里面偶然有两个比较过得去的,也要装成一副可怜相。除却无知少年和娃儿们,就是要笑也在心里,不敢现在面上,你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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