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大雪满空山 地冻天冰 良朋何处第(2/5)页
张豹皮、鹿皮之外,还有一张大虎皮。事隔多日业已忘却。
当日必是看要变天,想起洞中存皮,打算取回,又恐自己感冒刚好,跟去多一跋涉,才借打猎为名想要取回。据二弟日前说,这些兽皮连同卧眉峰拿去的均早硝好,随时均可拿回,不知何事耽搁,被阻在此。下面水中野兽浮尸甚多,狼、鹿、野猪、山羊都有,以二弟的本领极易打到,所猎山羊只有一只,还是小的,也不应为此耽搁许多时候,怎么想也想不出个道理。有了这些兽皮,又均硝过,都是平日挑下来的好皮,毛长丰满,轻暖非常,就是大雪封山,暂时不能回去,冷已不怕。只将二弟寻到,再多觅得一点食物,火不要熄,多守上十天半月也不妨事。心中略宽,肉也烤好。羊肉肥嫩,又脆又香,饥寒之中越觉味美,饱餐一顿,体力立时恢复。苦盼姜飞不回,立在洞前顺风喊了一阵,终无回音。先取了两张狼皮围在身上,想要寻去,既一想,二弟虽极胆勇义气,行事极有分寸,只有丝毫可能,多么危险他也不怕,如其万办不到,断定无望,休说冒了奇险,稍微吃亏他都不干。就算我上崖时他已走过,先后相差不过顿饭光景,彼时天已快黑,等他走近崖口,稍微察看天便黑透,归途中间还隔着几处险地。休说这大风雨,便是平日,除非风清月白之夜,这一往返也非容易,何况此时四面汪洋,到处山洪暴发,路已隔断,如何过去?越想越觉姜飞不会走远,就是回去,至多走出一段也必退回。无奈越等越无信息,关切太甚,又取了两张鹿皮,将腿包好,把上身衣服用来包头,再将油藤木柴编了一很大火把,长达丈许,扛在肩上,仍由崖顶原路寻去。原意姜飞无论如何也无法回转,必恐自己忧急,尚在觅路,想要冒险赶回,深悔方才应该稍微点饥便去寻他。
彼时相隔不久,人未走远,也许早已寻回,这样冷天,免他受冻,少吃好些苦头。今虽去晚,二弟望见火光必会寻来。
耳听外面水声如雷,风似小了许多,方才空中尖锐刺耳的厉啸已不再听到。方想风势如小也好一点,出洞一看,居然风停雨住,风虽还有,但比方才小了十之七八,只是奇冷难禁。刚由暖处走出,只觉那风吹在脸上宛如刀割,还不怎样难耐,等走上崖顶,越走越冷,风并不大,那样冷的天气却是初次遇到。只管周身都是厚皮裹紧,前后胸均用狼皮包好,用腰带做十字花绑向身上,外面还围上一张大虎皮,一点没有暖意,那奇冷无比的寒气得隙即人,两膀胁下兽皮未包紧之处寒风冷气直往里灌。当时透体生寒,周身冰凉,手指露在外面便即冻僵,刚烤干的布鞋出来时还是热的,共只走出了十多丈,非但早已冷透,走起路来仿佛踏在寒冰上面,那冷气隔着鞋底和无数寒针一般往里直钻。
还未走到方才山崖裂缝,脚已冻木。为想姜飞遥望寻来,所扎火把又长又大,虽吃寒气一逼,先比面盆还大的火头只剩了四分之一。总算那一种老藤带有油质,又极耐烧,不曾熄灭,老远仍可望见。风又不大,两崖相隔不到一丈,归途又是顺风,轻轻一纵便自纵过。一路舞动火把,口中高呼,往前走去,到了谷口一看,外面地势稍低之处都已被水淹没,好些山峦只剩一点尖头,和土馒头一样浮在水上,高一点的危峰峭壁宛如大小岛屿,一座座矗立水中。天气阴黑,不能看远,照那谷外形势,许多破陀业已浸人水中。
日里许多大树有的不见踪影,有的只露一点树梢,在寒潮中随风摇摆,一丛丛水草也似。
看此形势,分明水深已达两三丈。这一带地势虽然最低,像这样的大水,便照前山樵采人所说,也似从来少见。看出水面太宽,如上归途离开最近的一座石堆相隔也有十多丈。
估计形势,除却来路那条横岭和中间有限几处山崖高地,差不多全被水淹,多大本领也难飞越过去,姜飞自然无法通行,不知怎的声影皆无。天又这样冷法,万一半夜大雪封山更是不妙,先颇忧急。后觉二弟虽然出身寒微,人最聪明,会想主意。此时到处大水包围,只谷尽头一片峭壁不曾上过。但那崖势高陡险滑,以前曾和二弟想了种种方法意欲到顶一探,均未如愿。况又不当归路,断无由此回去之理。此外别无道路,实在奇怪。
正寻思间,忽然一阵风过,猛触灵机,暗忖,起初为了回去路不好走,加上山洪阻路,好些地方无法过去,心中愁急。照这样大水,分明那几处奇险之地已被淹没,所剩全是一些高的峰崖,随便扎上一个木排便可划了前去,如其大雪封山,自己不比寻常不会武功的那些药夫子,索性全山冰冻,回去只更容易。如说天冷,有这些兽皮御寒也不怕它。倒是二弟人在洞中出来不久,归路己断,他有好些东西均未拿走,分明是想看好地势回去再拿。如何踪迹全无,这样寒天,就会水性也禁不住,何况水势这大!他那水性又极有限。如说失足落水,黑夜之中看不出来,照他平日为人也似不会遭此惨祸。越想越怪,大声疾呼喊了一阵,始终没有一点回音,人却冷得难受已极。实在无法,仰望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出丝毫星月,断定半夜非要变天不可,共总那一点地方,人如在彼早已答应,怎么也想不出个道理。深信姜飞聪明胆大,轻功又好,人更谨细,无论如何决不至于送命。又想双方亲逾骨肉,二弟回去不见自己必要寻来。他既能够回去,也必有来的方法,在此狂呼无益,还是回转崖洞,候到天明,看清形势再作计较为是。
主意打定,便往回走。到了洞内,越想越烦,无计可施,又扎了两个大火把,重又赶往谷口点燃,插向山石缝中,以便姜飞老远望见可以寻来。事完天已深夜,沈鸿心中愁急,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隔不一会又去洞外张望天色,从未合眼。好容易盼到天明,出洞一看,果然下起雪来,虽是初下,还不甚大,就这一夜北风,好些地方均已冰冻,可是谷口外面还是大片汪洋。仔细察看,除却用船,万万不能走上归途。看昨日姜飞所留余火,至多离开不过半个把时辰,想扎木排回去决办不到。崖上下又无砍伐竹木和制造木排痕迹,还有两大捆兽皮和一只山羊留在洞内,这些行径也与姜飞平日为人大不相同。
可是由谷口起直到底部全都仔细看过,别无道路。危崖后面虽是乱山丛杂,中间低处也都被水隔断,就算能够成功,但与归途相反,越走越远。以前曾和姜飞去过一次,一路翻山跳涧走出二十多里,越往前山路越险,也越荒凉,中间还有一片森林,林内里蛇兽猛恶多而厉害,像青狼、野猪之类一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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