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古树斜阳 踏浪行波逢异士 幽崖密莽 飞虹掣电败凶僧第(9/22)页
作何处置?自来房客让房,原无当时就搬之理,虽说房主催房已好几次,不能怨他鲁莽,但多的已被挨过,也不忙在一时。莫如由我与申老弟商量,令他暂缓三日迁人,以便贤师徒从容迁移,免得忙迫,遗下什么珍贵之物,我们担待不起。”钱应泰听他仍是语含讥刺,不由气往上撞,狞笑答道:“狄朋友,闲话少说。我当时也曾说过,我如不胜,领了徒弟,当时就走,只为萧老英雄初见,少不得寒暄几句。丈夫一言,如白染皂,你当姓钱的也是一个小人么?说走就走,决不回头。至于我师徒那些零碎东西,暂时何用拿走!自然连房子一齐交付你们,有劳暂时代为保管。还是那句话,胜者为强。今天既然交付,异日自会来取。
如无此力,我姓钱的永不出世!”说到末句,便往楼门前跑去,喝令众徒速出偕行。
这时周鼎已从岗坡上跑到,萧隐君见狄,钱二人口舌相争,方欲拦劝,钱应泰已至楼前,知他无法下台,想了想不再言语。一会钱应泰将徒众唤出,作别自去,行时侧团日居,似有愁容。萧、狄、申三人,随带周鼎同去楼内。申林见旧居焕然一新,洞中陈设布置尤极精美,便向萧隐君恭身请道:“弟子寒士,怎住得这地方?意欲请示师父,将他遗物封存一处,拆去洞内外装修楼房,仍还原样,不知可否?”狄遁笑道:“兄弟太迂了。他这俱是不义居,我等受了无愧。何况你上有老母,无以为养。依我之见,他师徒目中无人,安心在此长住,洞中必然藏有财货。我们可将它搜出,用作者母甘旨之需;有余则用以济贫行善。只要志一心专,何在此区区外物之诱呢?老前辈以为如何?”
萧隐君也说道:“现时别无善地可居,暂时只好如此,倒不必拘执于小节。可乘今天还早,速将令堂接回,我还有事呢。”申林应了,又去张罗茶水。狄遁道:“这里的事你不必管,天已不早,你先接老太大去吧。我看那厮走时神情,必有要紧东西不及带走。
本人吃我拿话僵住,或者无此厚脸,难保不令门下孽徒来此滋事。我和老前辈还须细细搜它一番呢。”
申林领命自去。萧隐君随令周鼎向狄遁见礼,并问他还想回家不。周鼎在岗上,先见狄遁本领已是十分欣羡,又觉萧隐君的本领比狄遁还大,能从冈上一纵便到天空,和鸟相似,亟欲从学,哪里还肯回去?拉着萧隐君的手直说:“我愿学本事,不回去了。
明早给我爹爹送个信去吧。”萧隐君点头笑道:“那个自然。但我住在黄山始信峰绝顶,天风高寒,你此时还禁受不得。你且随适才走的申师兄暂住这里,先跟他学上两年,等筋骨熬练得有点根底,再随我住一齐。我稍有闲空必来看望,就便传授你二人的学业。
只要好好用功,必有成就。”
周鼎福至心灵,说什么也要相随同往黄山,不愿离开。狄遁笑道:“此子天分骨格均非寻常,既有这等志气,我送他一丸灵药,足御风寒。老前辈索性成全到底,就带他同去吧。”说罢递了一粒丹药过去,教周鼎行了拜师之礼,改称师父,跪领教益。萧隐君摩着周鼎的头说道:“你太年轻,有许多话都不到说的时候。黄山顶上太冷,本禁不住,偏你机缘遇合大巧,既得我为师,又得了狄家三阳换骨丹,真是几生修到!此丹由我收存,到了黄山再服。我们还有事办,可起至那旁坐定,后早随我同行便了。”周鼎诺诺起去。
萧隐君随向狄遁道,“我日前闻得人言,钱应泰得了一件异宝奇珍。你适才说他走时神情可疑,今晚定有人来,所料极是。我们且去内洞一看。”说罢,二人同往后洞搜寻了一会,仅发现那座石库和所余数百两散碎银子,别无所得。就现成饮食弄了些,正往外走。周鼎初次拜师,颇知敬畏,因师父未令同人,仍坐原处,等了一会无聊,起身闲踱,无心中走经门侧,一眼看到溪旁柳荫中似有两人影一晃,忽动灵机,仍装未见走过,暗中伏身门侧,往外偷觑,果见两人藏在柳树后面,正往搂侧掩来,颇似钱应泰的门下,恐被警觉,忙往后洞送信。才进洞门,便见萧。狄二人走出,匆匆一说。狄遁闻报,首先飞步往外跑去,到门外不见有人,纵往崖顶高处,四外察看,只见夕阳在山,暮霭苍茫,林鸟啁啾,崖花自落。仰视天空,正有一行白雁飞过,银羽翩翩,映着斜日回光,分外明洁。崖角飞泉兀自汤汤发发下注不已。空山晚景倒甚幽静,却不见一点人影。照那地势和自己目力,绝无遗漏,崖前一片广场小溪,离对面高岗颇远,溪旁林木,行列不密,来人又是沿溪向岸侧绕来,与对冈背道而驰,自己一得信就纵出,即便他事前警觉逃避,也来不及,所经之处离楼侧石崖已近,无可藏伏,一览无遗,料是小孩眼花。萧隐君也跟踪走出,见狄遁人在崖上,也没做理会,携了周鼎,竟直向发现来人之处走去,目不旁视,甚是从容。
狄遁见那一带俱是沿溪平地,仅有三四丈大小一块石头,像是人工凿成的假山,通体碧油油,满布苔薛,上下种着数十株小松,形虽玲珑,却是一块整石,并无洞穴。出时因那山石正当好细来路,首先注目,并无所见。看隐君师徒业己行抵石前,注目地上,掀髯微笑,似有所获,心刚一动,隐君已在点手相招,忙纵下去,未等张口问讯,隐君指着山石来路一角悄声说道:“来人已经入洞,照他这等性急,或已到了内洞,人还决不止两个。但他所行之路必多曲折,赶去定来得及,石库内近左壁处有一石笋,极好藏身之所。你可先赶进去,开了库门,藏身石笋后面,静以观变。我略做点手脚就来。”
狄遁朝隐君指处一看,苔薛上面留有几个人手指印,印旁微有半圈缝隙,为碧苔挤满,非近前谛视决看不出,苔也新剥落了一些,恍然大悟,一点头,回身往楼内如飞跑去。
隐君随就溪旁碧柳折了一技,在石前地皮上画了几十下。周鼎听说奸细已然深入,好生狐疑,几番想问,俱被隐君止住,直等画完,带了周鼎走回楼内,才说道:“那假山乃以前人自辟的一条地道,人已由此进去。我用柳枝画的是奇门遁甲,这些事将来自会明白。如今来人归路己断,由我们捉,跑不掉了。可随我去看活把戏吧。”
一边说一边走。一会到了里面,推开石库进去。狄遁仍藏石后,奸细尚未到来。重关好库门,一同伏身石后相待。约有刻许工夫,周鼎年幼,已觉不耐,忽听石壁内隐隐有人敲了一响,随又不闻声息,过不一会又响两声,似这样响过三次,别无动静,耳听隐君悄声
-->>(第9/2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