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指挥若定 深峡藏兵 恩怨分明 元凶授首第(1/8)页
话说二捕回到行帐,因昨日他二人久出不归,寻到溪边,见急流阻路,不能飞渡,以为不会过去,在附近找寻了半夜,终无下落,俱猜是葬身蛇兽腹内,正准备今早起身沿途寻去。二捕假说过溪水涨,幸遇一打山柴的山人,得知水退须在明日,自己不能和他一般泅水而归,只得寻一石洞安身,候至天明水退方回。并没提起老人父子只字。石郎所赠诸物虽然珍贵,俱都不是大件,二捕回时早已藏好,谁也没有看出破绽。韩登一行万没想到一夜之间,起了内叛,以致遭报惨死。
那些官兵派来擒捉颜-的人们,都经三熊安置在寨外岑高新建的一座-望楼内居住。
倚山而建,居高临下,地势僻险,漓寨原只三数里之遥。当岑高夫妻与韩登密计之时,二捕也一心想给颜-送去密信,无奈山中情形不熟,又恐被同行诸人看破,不敢造次。
正想不出善策,恰值那四名教师中有一个名叫陆翰章的走来。
这人原是抚衙镖师,本领不高,性情却是古怪乖张。自恃本官信赖,恃强逞能,目空一切。这次因为人地不熟,事由韩登做主,心中本已不快。再加上韩登也是贪功自大的小人,以为官府授了应付机宜的全权,同行诸人俱应听从指挥。除向捕役们擅作威福,隐然以统帅自命,进止惟心,做张做智外,对那四个官派的武师,也不过是假意客套,不论大小事儿,都非强自做主不可。每经一处,事前必要粉饰铺陈,说得前途道路如何艰险,山人又是如何凶悍,应如何如何才能平安渡过。起初众人还不觉得,走了几天过去,一行人没一个不厌恶他到了极点。其中尤以陆翰章为最,两人已拌过几次口舌。只因奉命差遣,韩登老狯,心中记恨,口里却善收风。虽没有闹起来,可是两人相处日久,嫌怒渐深。
此时他也是因为韩登遇见三熊越发装模作样,把众人引往安置,甚话未说,趾高气扬地同了三熊一去不归,心中气忿,下来闲踱。见二捕在此坐谈,便走将过来答话。三人拿韩登乱骂了一阵,眼看黄昏月上,还未回转。忽见三熊同了几个山人,携带着许多酒食来,说是寨主所赠的犒劳。并说:“韩差官今晚要住在寨内,与男女二位寨主共商擒捉要犯机密,不回来了。吩咐带话给众人,早些安睡,养好精神,等明早虎神走开,再行传令入寨下手。”众人一听来人传话神态,分明他把一行人都当做了他的属下,个个气愤,当时不便发作,勉强把酒收下。二捕见来人俱通汉语,早乘机探问了一些寨中的形势和颜家住处。并知天一黑,寨门便闭,须要明早才行开放,除几处远近要口,隙望楼上轮值的防守人外;全数山人均须归寨安歇。只颜家住在寨前谷口,内外隔绝。一一记下,好生心喜。
二捕见三熊等方走,陆翰章便提起韩登名字大骂起来,忽生一计。悄悄和他使了个眼色,将他引向一旁说道:“陆武师何须生此大气?休说诸位武师名震江湖,便是我们吃多年的公门饭,什么大案子没办过?个把犯人,余者还是妇人小孩,又还有那么多山民之子做内应,就算他养着一只老虎,有什么了不得?却这般装腔作态,又不要我们进去。分明勾结山民之子,故意把事说得凶些,明早动手出力还是我们,回去却由他一人去冒功。真是又可恶,又气人!今晚我两人意欲偷偷混进寨去,见机行事,如可下手,便乘黑夜偷偷把主犯擒住盗了出来,连夜分入押送出山,明早再和他算账。我两人实是气他不过,回去功劳情愿奉让。只是少时走后,有人问起,须要隐瞒一些。你看如何?”
陆翰章素来嘴硬骨头软,最爱找便宜,真遇上事,却又畏难。知道山民之子凶悍,不好惹。和韩登又不对劲,虽承客礼相待,此去事若成了固是妙不可言,万一犯了山民之子禁忌,韩登再借机报仇,吃了大亏,回去还要受本官的处分,太下上算。一听他二人自告奋勇,并不要他同行,只须代为遮掩,心想:“有功可图,还可泄忿,成败都于己无伤。哪里去找这般好事?”当下极口应承。
先由二捕借词屋小人多,天气大热,要携行囊到楼下,另择适当的山石展铺安歇。
陆翰章也从旁边附和。众人不知他三入有了算计,因地方不熟,几个防守的山人都在高楼上居住,恐受虫兽之害,俱未随往。三人又携了酒食,同到楼下,假意高声谈笑劝饮。
到了夜深,算计楼上诸人业已安睡,有几个防守的山入,目光也都注在外山口一面,二捕才携了防身器械,悄悄沿崖贴壁避开山人眼目,照日里探得的路径往青狼寨走去。过了隙望楼前半里多长一段险路,便是入寨大道,因山人终年修治,石路虽陡,倒也宽洁。
松杉夹道,蔓草不生,加以月光普照,甚是好走。二捕本来矫捷,脚底一加劲,三四里程途,不消片刻便到了青狼寨广崖之下。沿途除宿鸟惊飞,虫鸣草际外,连野兽也未遇见一个。
二捕伏身侧耳往上一听,并没什么声息,略一定神,便顺崖坡疾行而上。到顶一看,那崖地方绝大,左边矗立着一座大寨,偏右相隔百步之遥是一条夹谷,谷口崖腰上满生竹树,浓阴丛密,风动影移中,时有一点灯光明灭隐现,四外静荡荡地不见一人。料那灯光必是颜家所居的竹楼,且幸寨门紧闭,未被山人发觉,忙往谷口跑去。行近数十步,地略一转,月光照处,已看出危楼一角,心中大喜。
二捕刚待跑过,忽听脑后风生,似觉有异。猛回头一看,身后一条白影已从头上疾飞越过,晃眼工夫,便投入前面崖腰竹树丛中去了。疾同箭射,全未看清那东西的面目,也不知是鸟兽是怪物。不由吓了一大跳,急忙紧握手中兵械,觅地藏起。因那东西去处彼此同一方向,一捕胆子较小,来时初意本就不定,一见有了怪物,便想退回。另一捕名叫赵兴,力说:“受了人家救命之恩,怎连一个口信也不带到?况且我们行后,老少酋长已派了上千山民之子,分路在各要口拦截,归途相遇,何言答对?岂不凶多吉少?
韩登为人又那等可恶,成了也不见得有我们的份。乐得救个忠良子孙,结交有用朋友,还消了连日闷气。已然走到,只差一点路,哪有回去的道理?适才见那影子,必是这里的大乌被我们惊起。要是鬼怪,不早把我们害了么?”说罢,又等了一会,不再见有甚响动,二捕又戒备前进。
二捕走出去还没二十步,忽听前面竹楼中有脚步声音微微响了几下。刚在揣测,便见两片白光带着两条人影,一先一后,从竹楼中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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