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拉了起来,暗中一较劲,直如蜻蜒撼石柱,难动分毫:只好老着脸让人拉起。
最奇的是,煞风暗起,寒气侵入,连呼吸也觉逼住,崆峒僧起身後,竟觉转动艰难,以为人家暗中加害,不由悚惧万分。
幔中有人哈哈大笑道:“本门自立派以来,除了岷山诸位道友,偶有过往外,江湖上一般武林之士,却很少来此,数十年前,泰山派云天一鹤邓云飞,觊觎本山玄冰雪藕,擅闯禁地,四弟善言阻拦,竟敢动武,不到十合,自知不敌,投岩而死,以後来人绝迹,抱歉至今,以为武林高明之士,都把我们这几个老怪,视为吃人魔君,却不料道友竟远道而来,使人快慰莫似!寒玄、霁月,还不把黄幔揭开,令我们一见嘉宾麽?”
正中央两位白衣童子,齐应了一声:“遵命!”
也不见两人动手作势,堂中黄幔,竟缓缓向两旁收缩。
五张白玉云床,一字横排,排坐着魔教中阴山五老,也是当今武林中魔家至高无上人物,五老像貌,各有不同,论年龄,起码在百岁以上,他们的出身来历,方今武林中,知道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正中一位,玄巾玄服,朗目修眉,鹤发童颜,不怒而威,两手其白如玉,那指甲少说也有六七寸长,怀中抱着一具非金非玉的碧如意,精光闪闪,玄服正中,却嵌着一具无极图,青红光华,至为强烈。
这一位。正是阴山五老之首,功高莫测的玄风道人。
靠左,却是一位黄衣黄服,一脸惨白,毫无血色的马脸老者,两道长眉,连眼睛也全部遮盖,狮鼻阔口,和那马脸不相配,使人见着可怕已极,左手却拿着-块黑渤渤的铁牌,那铁牌乍看不起眼,细看却满布符录,牌名云图,原是魔家之物,威力奇绝,此它名列第二,自称寒冰老人。
靠右则是一位头生独角,一身冰绢,满头须发皆白,形似山精水怪,这正是目前在巫山神女峰兴妖作怪的毒龙叟。
挨着寒冰老人的左边,却是一位云冠道服,身背长剑的道人,叁角眼,扫帚眉,高大身材,一脸红润,手中拿着一把芭蕉蒲扇,看情形,显得高骄异常,此人正是泰山派恨之切骨。用蚩尤毒雾。将泰山派云天一鹤邓云飞,打落冰岩,暴骨阴山的元雾真君。
右端未梢,坐的却是太阴僧,也是五位魔头中,打扮最为奇特的一位。
头上戴着一道淡金箍,似头陀却又不类,豹头环目,嘴里两具猿牙,伸出口外,满脸于腮,貌像显得狞恶异常。
怀中抱着一柄长剑,古色斑澜,身上披着朱红架绽,形如喷火,就他这打扮,应名烈火僧,才是正理,貌与名违,使人惊疑满腹。
崆峒憎人至自负,可是见到这五位魔头,实毫不自觉地矮了半截。
发话者正是阴山掌门,黄幔-卷,却向崆峒僧点头微笑,其余四人,虽板着一张怪脸,但都把头点点。
崆峒僧正拟再用重礼参见,却为玄风道人所阻,并着童子设椅赐坐。
和魔头打交道,只有按来意直说,如果斗智施谋,无殊班门弄斧,崆峒僧即将门中和昆仑系世仇大恨的一切经过,概略一说。
话末讲完,玄风老道即阴森地一笑道:“此中详情.贫道兄弟早已知悉,不过贵派和昆仑比剑时,因事不关己,不愿插手而已!”
崆峒僧不由一惊,暗道:“这是年代颇远的事,难道他们都是数百岁以上的人麽?”
玄风道人,似乎已看出他的心意,微笑道:“本门师兄弟,得地利天和,玄冰雪藕,此处极多,服之可享高龄,两叁百岁,在我兄弟看来,也不过是弹指一瞬而已!”
好大的口气!
把崆峒僧听得只有佩服。
那玄风道人,又继续道:“本门一向抱着人不犯我,我不侵人的宗旨,而今昆仑既已坐大,妄逞强梁,承道友来此,今後阴山崆峒,视同一体,有事即烦通知便了!”说完,立着童子切藕待客。
立有白衣童子,端出六只玉盆,里面盛着碧藕一段,晶莹如玉,芬芳扑鼻,入口则清凉甘美,迥异常藕。
崆峒僧食过玄冰雪藕,不敢多留,立即兴辞而出,五老仅把头点点,床也未下,却由长耳客代表送客,这无疑已算是人家晚辈!
回山後,这恶僧曾把此事,语焉不详地和大悲真人略事谈及,但真人认为阴山派终属邪门,心中并不谓然,却又无法埋怨师兄,遂也未置可否。
谁知金牛绝谷里,陈惠元和麟儿,已不啻难兄难弟,朱云英因为爱着惠元,竟和祖父闹翻,毒龙叟遂亲笔修函用飞鸽传书,寄与崆峒僧,不但把惠元情形说出,函中并有责怪崆峒派,对门弟子管教不严之意,末後并称,如不将陈惠元从速召回,自行处分,一旦玉石俱焚,当不能怪彼手段毒辣。
崆峒僧得了飞鸽传书,不由气得变颜变色,立即往炼功房内,找寻掌门。
恰好大悲真人,和师兄师弟,都在房内.一见崆峒僧手中持着信,而且满面怒容,不由都大感吃惊,首由掌门,动问师兄有何事故?
崆峒僧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掌门人素所器重的门弟子,竟敢昧于大义,忘却世仇,不但和昆仑派的门徒,称兄道弟,而且联合对付阴山五老之一的毒龙叟,存心和自己过不去,而今人家来函,语多责怪,愚兄不敢定夺,只有惊动掌门!”随着话声,立把书信递出。
大悲真人,不由暗吃一惊,看了书信,并未立时回话,崆峒僧以为他存心袒护,不由勃然大怒道:“门弟子私自亲仇,无殊叛教,请以祖师符令,勒令他立即回山。”
真人微笑道:“惠元资质过人,秉性刚烈,如和昆仑弟子,行道一处,少年心性,活泼天真,一时顾虑不周,似不能就视同叛教,如动辄就请祖师符令,未免有违授徒本旨,当容小弟暂行考虑如何?”
还未落口,崆峒僧勃然变色,发怒道:“请问掌门人,教规和爱徒孰重?”
真人无法作答。
蓝衣秀士戴梦华,看不过去,代答道:“知儿莫若父,知徒莫若师,惠儿本性,绝非叛教之人,此事既由师兄禀过掌门,就让他自己慎重处理吧!”
崆峒僧纵声朗笑,其响震耳,显系怒极,急声说道:“这麽说来,门中的事,是不容人过问的了。”
湖海居士也插上了口,暗责蓝衣秀士昧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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