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姑娘请坐。”姑娘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两只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在方少飞身上转来转去。看得方少飞怪不好意思的,道:“姑娘吃饱没有!”姑娘好大方的道:“如果你要请客,我还可以再吃一点。”方少飞本来是句客套话,但话既出口,自然无法收回,也不能不请,笑道:“姑娘要吃什么,请自己点吧。”姑娘毫不客气,端足了架子,对掌柜的说道:“照姑娘我所点的样子,再来一桌。”方少飞心说:“开什么玩笑,刚才那一桌菜,根本没有吃多少,现在又要,你倒真会慷他人之慨。”心里虽然这样想,却又不便说话,只好叫掌柜的照着姑娘的意思去办。生意人唯利是图,掌柜的尽管觉得姑娘未免太过份,甚至是有意作弄人,菜还是照做照上,很快便摆满一桌子。方少飞见她连筷子都不曾动一下,道:“咦,你怎么不吃呀?”姑娘双手支颐,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道:“你吃吧,这一桌菜本来就是为你叫的,出门在外,四个馒头一碗面太寒伧,也不营养。”闹了半天,菜是为自己叫的,方少飞简直有点哭笑不得,略带愠意的道:“什么?是为我叫的,对不起,在下一向饮食简单,已经吃饱了,你自己享用吧。”取出一锭碎银子来,就要付账离去,姑娘却抢先会了账,深情的说:“方公子,算我请客,吃点嘛,饮食太简单对身体不会有好处。”方少飞闻言几乎要昏倒,转弯抹角的老半天,原来她自己有银子,摆明了是在戏耍自己,气忿忿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方?”姑娘笑嘻嘻的道:“我们是老朋友了,当然知道。”“老朋友?姑娘何人?”“我姓张。”“姓张?叫张亚男?西仙白芙蓉的女儿对不对?”“对呀,一回生二回熟,所以我说咱们是老朋友了。”“哼!谁跟你是老朋友,再见。”拎着包袱,出店而去。张亚男追出来,跟他并肩而行,柔情似水道:“少飞,你生气了?”方少飞听她猛套近乎,居然直呼自己的名字,更加不悦,道:“你我河水不犯井水,请别跟着我。”“听说姥山已经被万太师烧成灰烬,你打算上那儿去?”“你管不着。”“少飞,你肯为一个陌生的姑娘会账请客,就一点也不关心离家出走的老朋友吗?”“谁离家出走?”“我!”“你干嘛要离家出走?”“去找我爹。”“你爹又是谁?像西仙那种女人也结过婚?”“请别批评我娘,任何人都有好的一面。”“你还没有说令尊高名上姓?”“你爹叫张峻山,人称‘八斗秀士’,才高八斗,文武全才,前几天偶闻江湖传言,说我爹隐居北京,娘又不准我去找他老人家,只好偷偷的跑出来了。少飞,你是北京人,可听说过我爹的名字?”“没有。”“起码你对北京很熟,你陪我去好不好?”“没空,我要到姥山去。”“我先陪你去姥山,然后再结伴北上好不好?”“不好!”“少飞,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怎么老是这样冷冰冰的。”“很简单,因为你是西仙白芙蓉的女儿。”“天下多得是出污泥而不染的例子,何况我娘并不如你想像中那么坏,家父更是望重江湖的侠义中人,别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好不好!”“在下只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张姑娘,例外的例子并不多。”方少飞对张亚男成见甚深,不愿再跟她多言饶舌,陡地加快脚步,如飞前奔!想将她甩掉,奈何张亚男乃西仙之女,不论武技轻巧,皆属一流身手,那里能甩得掉。眼看三河镇已远抛在身后,张亚男仍死缠不放,方少飞没好气的道:“张亚男,你到底想干什么?”张亚男一点也不生气,笑盈盈的道:“陪你到姥山去呀!”“谢了,我不需要人来陪。”“不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别再烦我好不好。”“就当我不在身边好了。”“张亚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可理喻。”“为什么不说你拒人于千里之外,太不近情理?”方少飞又好气,又好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正感不知如何是好间,从巢湖方面箭也似的奔来一红二绿三位少女,两名绿衣少女还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不偏不倚,就停在路当中,堵住二人的去路。这红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西仙白芙蓉身边最有名的“四凤”之首金凤,双目直瞪瞪的望着张亚男,语气之中含有命令的味道:“小姐,请马上跟我回去。”张亚男本来躲在方少飞的身后,见她开口就叫小姐,而方少飞又不答腔,只好故作糊涂的道:“喂,你在跟谁说话。”金凤道:“就是跟你,小姐!”张亚男道:“我是媳妇,不是小姐,这位方公子就是我的相公。”方少飞听得怪别扭的,什么人不好冒充,偏偏要冒充别人的老婆,也亏她说得出口。金凤冷冷一笑,寒脸说道:“小姐,你的化装术还差得远,别以为在脸上涂两把灰,我就认不出你,别胡闹,快回去吧,再晚了恐怕任谁也救不了你。”张亚男见行藏已露,干脆取出一块布来,一阵擦抹,又恢复了她本来俏丽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道:“我不回去,离开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过,找不到我爹就不再见我娘。”绿衣少女是张亚男自己身边的使女春兰,略高,年约二十出头,稍矮的年纪也略小的叫夏荷。春兰焦急的说道:“小姐,使不得,谷主交代,即使抬也要将小姐抬回去。”张亚男双眼一瞪道:“你们想用强?”金凤道:“谷主是这样吩咐的,必要的时候属下可以动武,小姐,你心里有数,你不是我的对手。”张亚男当然明白,金凤虽仅二十五六的年纪,内外功夫却俱属一流,尤其心狠手辣,不知毁了多少成名的人物,早在江湖上闯出一个“辣手娘子”的名号,但她不肯服输,故意摆出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道:“金凤,你要弄清楚,我们是两个人,以二对一,你不见得能讨了好。”金凤冷哼一声,道:“行前谷主特别交代过,小姐最好听清楚。”张亚男道:“我娘还说什么?”使女夏荷望了方少飞一眼,道:“如果发现有人拐诱小姐,一概格杀毋论。”方少飞暗道一声:“莫名其妙!”张亚男打了一个寒颤,辣手娘子金凤上前一步,对方少飞说道:“方公子,你是聪明人,最好不要插手芙蓉谷的家事,免得招来杀身之祸。”这语气,这神态,简直没把方少飞放在眼内,不禁激起他的万丈豪情,怒冲冲的道:“这事本来与我无关,可是我现在却非要插手不可。”金凤挽起一掌真力,作势待发的道:“这是为何?”方少飞傲然言道:“主仆有别,你这一个贱婢,居然如此跟小姐说话,未免太过份了!”金凤娇叱道:“好小子,你乳臭未干,竟敢教训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掌!”这女人好烈的性子,话落招出,劈面就是三招快攻,方少飞不退反进,立即反手还击,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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