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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堂,我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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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0章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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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这是自从父亲病倒被送入医院以来,许佳南睡得最为安心的一晚,一夜无梦,直到天亮。有些迷惘着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身处何处。

    窗外的阳关很是温柔的落进来,老旧的木床上却只躺着自己一个人,她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完毕,老夫妇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熬得很香很稠的白粥,腌好的白菜,玫瑰腐乳。佳南刚刚坐下来,还没有开口,便听到大妈很热情的说:“小陈很早就起来了,早上空气好,去镇上转一圈。”

    她埋头喝粥,陈绥宁去了哪里,她并不关心,只是敷衍的笑了笑:“哦。”

    今天的天气倒比昨天凉爽了不少,佳南吃完早餐,和老夫妇打了声招呼便要出门。

    “你要不等小陈回来再一起去?”大妈递给她一瓶水,有些犹豫的问,“这附近你还不认识吧?”

    “我就在街上走走,很快回来。”佳南不以为意,笑盈盈的回应对方的好意,独自出了门。

    青山绿水,淡雾笼罩,佳南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悠,不知不觉的,还是出了小镇,往东边走去。

    其实山脚下倒是聚着很多人,佳南走上去一打听,原来这里即将开发成景区,工程这几天刚刚开始。

    “喏,你沿着这条山道上去,在顺着下来就行了。”有位大叔笑眯眯的给佳南指路,“再过段时间,这里就要收费啦。”

    佳南便顺着那条小路往上走,或许是被晨雾沾湿的缘故,地上的泥土松软而斑驳,哪怕昨天自己被陈绥宁带来的时候有多么的不情愿,佳南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找到了一个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

    山路行至一半,才觉得这条羊肠小道虽然不算难走,却蜿蜒辗转,此刻回头一望,竟然瞧不见来路了。听山脚下那位大叔说的,这座山丝毫不险峻,尤其是爬到山中央,景色更是怡人,佳南便依旧决定往前走。

    与来路渐行渐远,风景倒是真有趣,有时还会横冲直撞的走出一头山间人家放养着的山羊,接着又细细密密的落下雨来,将整座山头都沾湿了,透出夏日难得的一份舒爽。先时佳南只觉得清凉,直到雨越下越大,又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终于还是找了一间破旧的瓦屋,堪堪避了进去。

    陈绥宁回来的时候,已近下午三点,在小院迎上老太太惊讶的问:“你们没有一起回来?”

    “她去了哪里?”他的脚步一顿。

    一直问到了近五点的时候,才有人说起似乎见过一个女孩子独自去爬东山。

    “还没下来吗?”那人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看一直不曾止住的雨水说,“那得去找找了。那边在修路呢,什么人都有,前一阵还听说有女孩被欺负了。”

    陈绥宁和当地人一起,趁着天色未黑,去东山找人。手机就捏在手里,陈绥宁却忽然想起她并没有带在身边,他脸色铁青,在山路上愈走愈快,竟丝毫没有被爬惯山路的当地人落下。只是东山实在太大,暮色又渐渐落下来,丝毫见不到她的人影。

    天地茫茫,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还有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野兽叫声,远远地从山间传来。时间分分秒秒的逝去,原来可以这样彻底的失去一个人音讯。

    在雨中找了整整两个多小时,陈绥宁的脸色也愈来愈差,有人走近,大声说:“要不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她自己已经回家了。”

    陈绥宁眼锋一沉,这里并不是他惯常主宰的领域,假若无人追随,他亦无可奈何,只能独自往前走。天色越来越黑,一点点将他身影吞没,他心里也越发焦躁,稍稍有些风吹草动,总觉得是人影晃动。

    薄薄的雨披早就不能遮挡越来越大的风雨,陈绥宁不知是在恼怒此刻形容的狼狈,还是因为找不到人而焦灼,狠狠地一把拨开旁边的灌丛木:“谁在那里?”

    是一个瘦弱的身影,因为没有雨具,甚至比他更狼狈,长发全都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是她。

    他心底松了口气,脸色却愈发深沉,大步走过去,一把拽住佳南的手臂,哑着声音问:“你去了哪里?!”

    佳南的眼神警惕而锐利,或许是因为寒冷,声音还有些颤抖,却又竭力自持:“我迷路了。”

    东山的地形十分古怪,一圈又一圈的巨大山壑,往往绕过一层,迎面又是一层。对于一个方向感算不上出众的女生来说,确实很容易迷路。陈绥宁顿了顿,似是不知说些什么,只冷冷哼了一声,用力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跨出灌木丛的时候,陈绥宁伸手将自己的雨衣给掀了,披在她的身上。黑暗之中,他毫不迟疑的找到来路,带着她往回走,而她的手始终是握紧成拳头的,与其说是被他“拉”着,倒不如说他的手掌包合着她的拳头,而她始终未曾舒展开分毫。

    往下走了近半个小时,终于能看到山下星星点点的灯光,雨夜之中,像是隔了一尾珠帘的水墨山景。许佳南的脚步却越来越慢,身形就有些踉跄。

    他终于停下脚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冷冷挑着眉梢看她:“走不动?”

    佳南勉强笑了笑:“不是。”

    他很想嘲讽她和之前的娇贵没有差别,却又始终记得灌木丛中,她警惕而锐利的目光——假若是之前的许佳南,应该已经扑进自己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陈绥宁抿了抿唇,淡淡的说:“你最好安分点,不要再惹这样的麻烦。”

    她避开他的目光,简单的“嗯”了一声。

    走回住下的小院,已经是凌晨,老夫妇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见到狼狈的两个人,算是松了口气。佳南挣开他的手,在大厅里坐下,咬牙去摸自己的脚。大妈眼尖,一眼看到她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踝,“哎呦”了一声,心疼的说:“怎么弄成这样?”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匆匆找来跌打药水的大妈,连声道谢。陈绥宁却负手站在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老大爷拿了一块干净的新毛巾,递给他,催促说:“去给你媳妇擦擦头发。”他接过来,走到佳南身边,慢慢触到了她的发丝。

    脚踝上有灼烧的肿胀感觉,佳南一路上都在竭力忍耐着,其实痛到最后,也觉得麻木了。可当他靠近,柔软干燥的围巾在自己发丝间摩挲的时候,她却下意识的往一侧躲了躲。

    陈绥宁却仿佛预料到了她的动作,伸手扣住她的脸颊,依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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