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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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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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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泽龙方蜇,中原鹿正肥。”

    他蓦然记起少年时代的一个春节里,自己奉堂叔之命曾拟下的这副春联。

    参政院向大总统递达了第二份推戴书。推戴书中列举了自己“经武、匡国、开化、靖难、定乱、交邻”六大功烈。颂曰:功勋迈越百王,慧光天纵英明。

    美、德、英、日等国皆表示,赞成改共和制为君主立宪制。各界民众团体、各机关人员发来的拥戴书也表示,拥护改变国体,实行君主立宪。段芝贵等十九省的将军、都统、护军使,再次电传、劝进!各省巡按使,少数民族部分王公,各地军警头目也尽皆请求改行君宪。

    而拥戴之声益高!益甚!益切!

    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毕竟,不是还有一部分反对的呼声么?比如,孙中山、梁启超之流?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君临万民!然而,更有“称帝王者万世之业,而秦不再传;歌功德者四十万人,而汉能复活”——幕师张一麟在递给他的辞呈中却是这样劝谏的。

    至友徐世昌请求暂时退隐,理由是举大事必得留有退路。他愿做那条退路。

    改国体,还是依旧共和制?

    做十年总统、终身总统,还是做君主?

    是听众议员的纷纷攘攘,还是集权于中央?

    杨度劝曰:战国之乱“定于一”,中国之乱亦“定于一”。竞争总统,不为罪名;竞争君主,乃为大?áM?刀???匨橢橢㈧㈧??塅塅?????????????????Д?????(?????????????????é???????的人参和燕窝儿。若能弄来新鲜的鹿茸,也设法子弄些来。”

    如茵微微喘着道:“大哥不用这般张忙!倒让弟妹心下不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气虚乏力一些罢了!”

    大嫂道:“弟妹,自己的身子可得自己爱惜才是!嗳!论说,你的苦日子也算熬出头了:宗岩眼见着一天天长成大人了!前天,我听私塾堂里的四爷说,咱家宗字辈儿里的这群孩子,就属宗岩一人最懂得用功。不仅诗词文章好,礼貌行事也比他两个哥还成稳呢!弟妹,照这样子,明年后年,这孩子便能到京城跟着他舅爷封相拜将啦!弟妹从此也该享大福啦!”

    如茵一边品着她的话里的意思,一边淡淡一笑:“我有什么福好享?倒是大哥大嫂,大侄儿宗岳已经功成名就;老二在大学堂念书;老三、老四和老五,个个都懂得孝顺、知道发奋地,你们两口子才真正一对老福星呢!我怕是天生的福薄命短之人了!”说着,眼中一时便流出泪来。

    吴子霈听二弟妹如此一说,禁不住鼻子一酸,望着如茵的脸道:“弟妹!如何说出这样的晦气话来?不拘是族里还是家里,也不拘是上还是下,谁人不敬重夸说你的为人?这些年,二弟虽去了,你一心一意照顾宗岩,上敬婆婆、下顾兄弟姐妹和一群侄子外甥,山城远远近近地,谁不知道你的高德正行?就算一时身子有病,也不过是因为你平素操劳过重了些。加上,二弟去后,你的忧思也过度了一些儿。好儿好儿地歇上一歇,静养一养,自然就会舒缓了。哪里有一病不起的话?况且,我已问了铺子里的郎中,他说你这病,也不过是多吃几剂药,慢慢调一调就好了。我想,弟妹只要能静下心来养病,不要太劳累走动,也不要胡思乱想,凡事多从大处着想,多替宗岩着想。十几年都过来了,该享福的日子就要到了,身上有什么病,只要知道珍福惜福地,再天天服药,自然就会好利索的。”

    如茵一面听着他的话,一面暗暗思量着,大哥这番话里,不咸不淡地,果然含有别的意思么?

    大哥俩口儿说了一会儿家务闲话,又安慰了她一番,大哥吴子霈便先起身告辞了:“弟妹,你们妯娌俩多说会儿话。我还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下。”

    吴子霈独自跨出老二的院门时,禁不住竟有些心酸起来。他用袖头搌了搌泪,心里清楚:照这样子下去,至多不过一个月的日子,弟妹就要和二弟团聚去了!

    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自打这个弟妹来到吴家后,不管为人处事上,还是德行礼节上,倒也从没有什么讨人嫌弃和失当之处。相反,这些年里,吴家因了她,不仅二弟,就连自家的大儿子吴宗岳,也被上司从八品提升拔到了这会儿的正六品官职。二儿子宗岭,也得以到了天津念了巡警学堂。将来,老三宗岙、老四宗岱和老五宗峦那里,也都少不了刘家的帮助啊!虽说她这段日子倒也没有出门到后山去的迹象,可是,她娘家那个奶娘,这些日子倒是格外地常常出入吴府,分明是个“落花媒人”!后山那个人,连着觅了好几个武林高手,竟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人曾做过新军教官,身上不仅有武功,更有洋枪,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可是,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就得做下去!否则,吴家从此再休想有安生日子了!

    咳!这也不能怪自己啊!事到如今,他只得硬着心肠,使出最后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也是他没有法子的法子啊!

    宗岩决定:今晚自己要除掉那个人!

    宗岩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做的第一件大事!他很自信——自己从四五岁就开始练武,如今,手持削铁如泥的宝剑,去对付一个成日吃斋念经的道士,根本就不在话下!

    他佩上宝剑,扎好绑腿,蹬上抓地虎靴。临出门时,又返回身来,跪在父亲像前:父亲!儿子今晚就要为吴家、为你去做一件天大的事情!也许……儿子会一旦失手、死于非命;可是,我虽死无憾!

    起身的时候,他的两眼噙满了灼热的泪。

    北面太室吹来的风十分凛烈。他来到河边,拔剑出鞘,在浓浓的夜色里划了一剑,浓稠的夜沉重一如黑天鹅绒帷幕,剑光虽锋利无比,在浓稠的夜里却如一线蛛丝儿闪过,斩割不动那浓浓稠稠的夜色。

    月黑风高。鸱枭凄厉的号声从后山传来。风声掀动了吴家花园小亭挑檐上的风铃。

    后山的玄中庙里传来了暮鼓晚钟:“咚嗡~~~~”

    钟声悠悠荡荡地久久徊徨于寂绝的夜空和山野。

    宗岩紧了紧项上黑色披风的飘带,一脸悲壮地飘过野径,飘过铺满乱石的河滩和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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