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队人马沿着河岸向上游走了300多米之后,迪克·桑德率先进入了枝叶茂密的森林,他们要沿着条羊肠小道走上十几天。
虽然眼下还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情况发生,可是迪克·桑德还是觉着有点心里没底。
惠尔顿夫人作为一个女人和一个妈妈,似乎应该更担心,然而她却表现得信心十足,连刚上岸时的一点担忧都看不到了。
她之所以不担心,首先这一带野蛮的土著和动物,其次是有哈里斯带路。哈里斯给她的印象不错,她觉着哈里斯是个有美国风度的向导。
旅行的队列排定了次序,大家要尽量保持队形:
迪克·桑德和哈里斯走在最前面,每人手里都有一支枪。
他们的后面是巴德、奥斯汀,也都背着枪,拿着大砍刀。
接着是惠尔顿夫人和小亚克,娜安和汤姆跟着她们。
殿后的是阿克德洪和埃瑞尔,背着雷敏敦猎枪、腰里别着板斧。
大狗丁克好像有什么心事,来回乱跑,这儿闻闻,那儿嗅嗅,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
迪克·桑德注意到了丁克的不寻常,提醒大家注意。自“浪子”号失事,丁克上岸以后,它的行为就好像有点异常。很容易激动,一个劲儿低沉地吼叫着,声音哀惋凄厉。大家都无法解释这奇怪的现象。
与丁克一样的是拜蒂柯特表兄,他时前时后,根本就不排在队伍中,看样子除非是用绳子才能把他拴在队伍中。
他肩上斜挎着白铁皮的标本盒子,手上提着抓昆虫用的“蜻蜒网”,脖子上挂着个特大号儿的放大镜,冒着让毒蛇咬伤的危险,在齐腰深的荒草中寻来觅去,一会儿跑到队列的前面,一会又落到了队列之后,他在找直翅目或其他什么“目”的昆虫。
刚开始出发时,惠尔顿夫人怕他出事儿,总是想把他叫回来,可是不起作用,最后她只好请求:
“拜蒂柯特表兄,我请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太远,这是我最后一次请求你!”
“啊,表妹,要是我发现一只昆虫的时候,可得让我……”
“那时候,我看,就让那昆虫逃命去吧,否则,你就是在逼着我摘掉你的标本盒子。”惠尔顿夫人严厉起来。
“啊!摘掉我的标本盒子?”拜蒂柯特表兄好像要被人摘掉心肝似的大叫。
“摘掉你的标本盒子,还有你的蜻蜒网!”
“什么什么?我的网你也拿,你怎么不连我的眼镜也摘掉呀!我你不会那样的,你不会,肯定不会!”
“很好,你提醒我了,连你的眼镜也摘掉,我把这绝妙的办法忘了!得感谢你,有法子治你了,摘了眼镜,你就跑不了了。”
摘掉三件宝贝的威胁,使拜蒂柯特表兄在一小时内保持了安静,可也仅仅是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他又开始了他的工作。宁肯不要蜻蜒网、标本盒子、眼镜,也得去抓昆虫。
这也就只好由他“乱跑”了。埃瑞尔专门负责照顾他,大家都同意这样,管理表兄就像表兄管理昆虫一样,必要时,可以抓住他,像表兄抓稀有的鳞翅目昆虫一样,把表兄抓回来。
这样,大家也就不再为拜蒂柯特表兄担心了。
武器装备充足的旅行队伍进行自卫是没有问题的,但确如哈里斯所言,除了印第安游牧部落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危险的,而且印第安人出现的可能性也极小。
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以目前这一小队人马的武装足以让任何人小心。
穿越茂密的森林的小路,只是野兽奔窜的通道,并非人走出来的。
在这种路上走起来很困难,这一小队人马每12小时平均前进5—6英里。
天气晴朗。
烈日当空,直射大地。幸亏不是在开阔的平原或沙漠上,那样任谁也是难以忍受的。
现在大家在浓阴蔽日的森林中前进,身心还是很愉快的。
说到浓阴蔽日,我们有必要讲一讲这里的树木。
这一队人马中,以惠尔顿夫人为首的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周围是些什么树。
可如果你以前对树木略知一二的话,就会发现这里的树木的质地远比它们的高度吸引人。
这棵是羊蹄甲树,也叫铁树;那边是和紫檀木同类的木龙皮树,这些树木树干上流出大量的树脂,其质地轻而硬,很适合用来作长短船桨。
前面的是黄栌树,树干中含有大量的染料,树干直径可达12英尺,这是一种质地不如一般愈疮木材的愈疮木材。
迪克·桑德一边走一边问哈里斯有关这些树木的知识。
“这么说,你从来没到过南美洲喽?”哈里斯没有回答问题,先反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来过这一带,也没有任何一个熟悉这一带情况的人给我讲过。”
“那么,你肯定到过哥伦比亚海岸或者智利海岸吧?到过巴塔戈尼亚海岸吗?”
“都没有到过。”
“啊,那么惠尔顿夫人一定到过这一带吧?美国妇女一般是很喜欢旅行的……”
“没有,我也没来过,哈里斯先生。我丈夫的商务活动一般只需要去新西兰就可以了,我没有跟着他去过别的地方。
“我们大家对玻利维亚南部这一带的情况都不了解。”
“很好,很好,惠尔顿夫人,你们会在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发现,它和秘鲁、巴西、阿根廷是截然不同的。
“这里的动植物种类,会让生物学家吃惊的。噢,可以说,你们的船在这儿上岸真是幸运,你们太有运气了!”
“我愿意相信是上帝而并非什么‘运气’,哈里斯先生。”
“上帝?是啊,是啊!是上帝!”哈里斯回答的腔调,说明他根本就不相信上帝会管这类人间琐事。
既然别人谁也不晓得本地的风物,哈里斯就很高兴地拣着森林中最奇怪的树讲起来了。
拜蒂柯特表兄不是个植物学家,这太可惜了。否则,他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昆虫,也会发现不少有价值的植物。
这里的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树木,它们在森林中好像还从没被人发现过。所以,拜蒂柯特表兄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来给某种新发现的植物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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