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冈出门已经一年了。正如他在信中说过的那样,纽芬兰海域的冬季作业是艰苦的工作。如果赚了,就可以赚到很多钱。虽然那个海域袭击船只的季风几个小时之内可以把整个渔船队毁掉,但是纽芬兰海里鱼儿成群,只要渔民交上好运,就可以使自己的辛勤劳动和出生入死得到巨大的报偿。再说,挪威人都是好水手。他们工作很卖劲。他们沿着海边的峡湾,从克里斯蒂安桑到北角,经过芬玛克的暗礁,经过罗福登海峡,有许多机会熟悉海上风暴。当他们穿越北大西洋来到遥远的纽芬兰渔场时,就表现了他们的大无畏精神。在他们的!七童时代,他们已经领教过咫风的余威对欧洲海岸的袭击,使得他们具有对付纽芬兰的猛烈风暴的能力。但是,现在海上风暴的袭击,他们首当其冲,情况就不大一样了。
挪威人的本领是祖传的。还在汉森家族独揽北欧生意的时代,他们的祖先已是勇敢的海员了。过去他们也许千过海盗行径;不过,当海盗在那个年代是平常的勾当。毫无疑问,自那以后,做买卖己经文明道德多了,虽然有些事情尚待改进。不管怎么说,挪威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勇敢的航海家。奥勒·冈没有背弃祖先的意愿。他学手艺,学会干这些重活,得感谢贝尔根的沿海航行的一位老海员。奥勒的整个童年是在斯堪的纳维亚王国这个最繁忙的港口度过的。他在投身大海之前,他已经是各个峡湾里胆大的淘气孩子了。他掏过海鸟的窝,钓过许许多多可制鱼干的海鱼。后来他当了见习水手,开始在巴伦支海、北海、北冰洋海域航行,就这样在大渔船上航行了几次,二十一岁时当上了水手长。现在他才二十三岁。每次远航归来到下次出海之前,他都回来看望亲人,这是他在世上仅剩的几个亲人了。
他回到达尔,就成了若埃尔名符其实的伙伴,他跟着若埃尔踏遍大小山岗,直至特勒玛克的高原之巅。原野和峡湾很合这个年轻海员的胃口,如果不是为了陪同表妹于尔达,他是从不落在后边的。奥勒和若埃尔之间逐渐建立了亲密的友情。而奥勒对姑娘的感情则采取了另一种表达方式,这也是很自然的。若埃尔对此又怎么会不予以鼓励呢?在全省,他妹妹到哪儿去找性格更讨人喜欢,为人更加忠诚,心肠更加火热的比奥勒还好的小伙子呢?嫁给奥勒,于尔达的幸福就有了保障。在母亲和哥哥的赞许之下,姑娘就任自己的感情自然发展下去。
由于北方人的感情都不太外露,因此不能责备他们无动于衷。不能!这是他们特有的表达感情的方式,毫无疑问,这种方式也许并不亚于别的表达方式!终于有一天四个人正好都在大厅里,奥勒开门见山地说:
“我有一个想法,于尔达偶”
“什么想法?”姑娘问。
“我觉得咱们该结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倒挺合适。”汉森太太加丫一句,好象这件事情早就讨论过了似的。
“确实,不管怎么样,奥勒,”若埃尔答腔说,“那我自然就要当你的大舅子了。”
“是的,”奥勒说,“我的若埃尔,这样一来,浅可能就更喜欢你了……”
“这是真的吗?”
“你瞧着吧!”
“我的天啊,我正求之不得呐!”若埃尔说着,紧握奥勒的手。
“这么说,就算说定了,于尔达?”汉森太太问道。“是的,妈。”姑娘回答说。
“你想得对,于尔达,”奥勒又说,“我爱你已经很久了,可一直没敢说出口。”
“我也一样,奥勒。”
“我是怎么爱上你的,我却说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
“也许,于尔达,是因为看到你长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能干吧……”
“你说话离谱了,我亲爱的奥勒!”
“不,我可以把一切全都告诉你,不会让你脸红的,因为这是真的!汉森太太,难道您没察觉我喜欢于尔达吗?”
“有一点。”
“你呢,若埃尔?”
“我?……看得很清楚!”
“说实在的,”奥勒微笑着说,”你们早就应该告诉我呀!”
“那你出远门的事儿呢,奥勒?”汉森太太问道,“刚结婚就出门,你不会觉得太难受吗?”
“等结了婚再要出门是很痛苦的”,奥勒回答兑,“因此,那时我就不再出门了。”
“你不再出门了?”
“不了,于尔达,难道我能够长年累月离开你吗?”
“这么说,这将是你最后一次出海啦?”
“是的,不过,要是有点运气的话,这次出海将会给我带来一点积蓄,因为埃尔普兄弟已经正式爵应给我整份的股份……”
“他们是正直的人!',若埃尔说。
“他们是最好的人,',奥勒回答说,“贝尔根所有的海员都十分了解他们,尊敬他们!',
“我亲爱的奥勒,”于尔达说,“当你不再出海的时候,你打算干什么呢?”
“那好办,我就给若埃尔作伴。我有一双好腿,如果光靠两条腿还不够的话,我可以逐步锻炼自己,找点事干。而且,我还想到一件事,这件事也许还不坏。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建立一个来往于德拉芒、贡斯堡和特勒玛克的山村之间的邮政服务站呢?这些地方交通不方便,邮件来往也没有固定时间,要是干起来也许还是有钱可赚的。总之,我有些打算,还想……”
“还想什么?”
“没什么!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再看吧。但我可以预先告诉你们:我将竭尽全力使于尔达成为本地最受人羡慕的妻子。是的旦我决心做到这一点!”
“噢,奥勒,你知道,那是很容易做到的!”于尔达说着向他伸出手来,“你的愿望不是已经实现一半了吗?有哪个家庭的幸福能和我们达尔的家相比呢?”
有一阵子,汉森太太转过头去。
“这么说,事情就这样谈妥了?”奥勒以一种欢喜的概气强调说。
“是的。”若埃尔回答说。
“没有别的话要说了?””没了。”
“你将来不会后悔吗,于尔达?”
“决不会的,我亲爱的奥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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