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中三个人骤然沉静下来,心头自已变得异样沉重——沉重得使他们非但说不出话,甚至几乎透不过气。
木桌、长凳、角落中的木板、箱子,都已被这一个接一个的大浪击得成碎片,一片片被海水卷了出去。
公孙红突然大呼道:
"梅谦,链子已松了。"
一个浪头压下,掩没了一切。
然后,是梅谦大呼道:
"多谢。"
突然,万老夫人身子也被抛了出去。
就在这r球,一条链子卷住丁她双足,硬生生将他拖了回来——这链子正是梅谦的"锁镰刀"。
梅谦呼道:
"紧紧拉着链子,莫要松。"
万老夫人嘶声道:
"你……你为何要救我?"
梅谦道:
"风停后你若不下船,我仍要取你性命,但…但此刻,我还是要救你的……这也是公孙红救我的原因。"万老夫人道:
"你……你……多谢,多谢……"
公孙红只觉眼睛湿湿的,也不知是海水?是泪水?
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
人与人之问的仇恨,已在这难以抗拒的暴力下消失,在共同的死亡威胁下,朋友、仇敌,都变成一样的了。
浪头一个接一个,不断的卷进来,压飞;来……
三个人神智郝已渐渐丧失,所剩下的,只有人类求生的本能,他们此刻手里抓住的东西,是死也不会放松的。
在半晕迷中,公孙红突又大呼道:
"梅谦,我要问你最后一句话。"
梅谦道:
"问吧!"公孙红道:
"你和白衣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梅谦默然半晌,终于呼道:
"白衣人……他……"
也不知是风浪掩没了梅谦的呼声,还是公孙红神志已晕迷,总之,梅谦在说什么,公孙红已完全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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