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然则任兄又在何处?”任怀中道:
“小弟就在家中。”
赵子原皱眉道:
“任兄既在家中,天罡双煞怎会不认识任兄?”
任怀中笑道:
“难道赵兄还看不出来,小弟面上早已经易了容!”
赵子原心中一动,仔细望去,果见任怀中脸上有一层薄薄的油泥,由于脸上油泥很薄,所以不注意看还看不出来。
赵子原赞道:
“任兄易容之术高明,若非任兄自己说出,小弟到现在还无法瞧的出来。”
任怀中道:
“不瞒赵兄说,先父涉猎甚广,武学自不待说,便是一般杂七杂八之学,先父也无所不精,只怪大罡双煞太过见忘,竟连某家这点能耐也忘怀了!”
甄陵青道:“也许不是他们忘怀,我好像听他俩说主上武功不传子女之言!”
任怀中笑道:
“他们这话也有所本,因为在下兄妹共有七人之多,在下排行第五,除在下之外,余皆未练武,就是在下也是深夜才练,至今就是在下兄妹也不知在下曾随先父练过武,别人更不必说了!”
甄陵青道:
“令尊大人这样做定有深意!”
任怀中道:
“任家武学自不容中断,此其一。”
赵子原道:“尚有其他原因么?”任怀中道:
“第二原因便是先父深知练武之人多爱逞好斗,先父又希望在下练就武功之后能效法他多替武林做好事,但在下生性淡泊,自练就武功之后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自先父以后,数十年来武林中已忘怀还有任家这一门武学了!”
甄陵青道:
“真是难得,但不知令尊又怎会和天罡双煞这种人扯在一起?”
任怀中道:
“天罡双煞原系先师祖跟随,先师祖仙逝后,又跟随先父,数十年来尚称本份,但在下冷眼旁观,这两人实非善类!”
顿了一顿,又道:
“自先父卧病之后,这两人果然胡作非为,并盗走兔死铜牌。先父仙逝之前,谆谆嘱我,务必找到他们,收回那面兔死铜牌,我最近才追踪到他们两人,只是自忖不能一举制胜,是以因循至今,哪知他俩野心之大,竟欲领袖武林!”
赵子原道:
“但不知任兄今后准备如何去做?”
任怀中想了一想,道:
“目下以他俩武功而论,已非一般武林人物所能望其项背,更何况又有水泊绿屋那些人为其相助,要除去他们就更非易事了!”
赵子原道:
“不错,水泊绿屋是以西后为首,要对付西后只有找东后出来才行!”
任怀中道:
“除了东后,在下还想到灵武四爵,只是他们四人一向淡泊名利,要请他们出来只怕十分困难!”
赵子原道:
“此事兄弟或可想想办法!”
任怀中道:
“在下所以要对赵兄说的,亦是希望赵兄能劝请他们四位出山!”
赵子原道:
“兄弟可以一试,能不能请得出来,那就不敢说了!”
甄陵青道:
“以武林大事为宜,我相信四位前辈或不致见却。”
赵子原道:
“那么赵兄去办这件事,在下还有一事要到别处走走!”
赵子原道:
“咱们什么时候再相会?”
任怀中道:
“以二十五日为期,咱们再到此间聚齐,到时对方能纠集多少?我们这边又能出动多少?这一仗能不能扫清魔瘴,也就大致了然了!”
赵子原道:
“说得是!”
任怀中道:
“那么在下先走一步!”
说着,拱了拱手,大步向前行去。
赵子原望着任怀中远去的背影,说道:
“在少林之时,小可尚认为他值得怀疑,哪知他古道热肠,用心深远,我们真是错怪人了!”
甄陵青道:
“他们任家行事与别人不同,这也难怪!”
赵子原目光一扫,只见苏继飞胸腹之间已开始起伏,大喜道:
“好了,苏大叔已好过来了!”
没有多久,只见苏继飞嘴里吐出一口瘀血,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见赵子原和甄陵青在侧站着,说道:
“子原,莫非我们在梦中相见么?”
赵子原忙道:
“大叔怎出此言,你不瞧瞧甄姑娘也在此地?”
苏继飞道:
“然则我之伤……”
甄陵青道:
“是任大侠相救的!”
苏继飞叹道:
“我们早时对他诸多怀疑,想不到他还是性情中人,子原,令堂大人来了么?”
赵子原道:
“家母也要来么?”
苏继飞道:
“我离开少林之时,她说她随后就到,怎么此刻还未来到?”
甄陵青道:
“圣女料事如神,她说会来就会来,咱们不妨在这儿等一会如何?”
赵子原点点头道:
“也好……”
话未说完,忽听一人冷冷的道:
“你们等不到啦!”
赵子原大喝道:
“什么人?”
说话之时,只听甄陵青一声娇叱,人已飞掠而出!
赵子原跟着电射而出,两人先后奔到那人发话之处,目光一扫,却未发现一个人影。
甄陵青向左右望了一望,道:
“这里没有人!”
赵子原道:
“刚才明明有人在这里说话,怎会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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