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了。”我说。
“你有病呀,我们今早才见过面而已。”
“可是我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无聊。”
她说完后,将拴住小皮的绳子交到我手上。
“我们一起回去吧。”她说。
“嗯。”我笑了笑。
其实我并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了。
就像一个人漂流在海上,最后终于看见陆地一样。
也许只漂流一天,但在漂流的过程中,你会觉得好像过了一个月。
总之,我就是有那种浩劫余生的感觉。
而且还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同样是花的名字,眼前的叶梅桂却让我觉得很自在。
她的眼神像玫瑰、害羞时像玫瑰的颜色、生气时像亮出玫瑰的刺、要睡觉前伸展双手的动作更像正要绽放的玫瑰。
只有叶梅桂,才可以在任何小地方都像是夜玫瑰。
不管我是不是“亡鈇意邻”那篇文章中所说的,那个丢掉斧头的人,但叶梅桂就是夜玫瑰,谁来说情都没用。
别的女孩即使也像是一朵花,但很可惜,那并不是夜玫瑰。
兰花或许很名贵,我却只喜欢玫瑰。
“来猜拳。”在楼下大门前,叶梅桂突然说。
“好。”
结果我出石头、她出布,我输了。
“你开门吧。”
“喔。”我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我们走到电梯口,久违的字条又出现了:如果我有一千万,我就能修好故障的电梯。
我有一千万吗?没有。
所以这仍然是故障的电梯。
如果有人来修电梯,你就不必爬楼梯。
有人来修电梯吗?没有。
所以你只好乖乖地爬楼梯。
如果把整个太平洋的水倒出,也浇不熄你对我乱写字的怒火。
整个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吗?不行。
所以你不会生气。
我跟叶梅桂互望一眼,异口同声说:“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然后她笑了起来,我则骂了一句白烂。
“白烂是指谁?吴驰仁?还是痞子蔡?”她问。
“当然是指吴驰仁啊。”我说。
我也突然想起,吴驰仁和无此人,也是谐音。
“嗯……”我再看了一眼字条上的字,问她:“妳觉得吴驰仁这次的字怎样?”
“写得不错,算是又进步了。”
她也看了一眼,接着说:“而且他上次说这不是电梯,现在又回到电梯已经故障。可见他再从见山不是山的境界,进步到见山又是山的境界。”
“是吗?”我很疑惑地看着她:“妳怎么都不会觉得他无聊?”
“你才无聊。”她瞪了我一眼。
“夜玫瑰”〈13。4〉Byjht。回到七C,我们分别在沙发上坐定后,叶梅桂说:“喂,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今天把工作辞了,下星期开始,就不必去上班了。”
“啊?”我大吃一惊,不禁站起身。
“干嘛那么惊讶?”
“当然惊讶啊。为什么辞了呢?这样的话,妳怎么办?”
“你会担心吗?”
“会啊。”
“你骗人。”
“喂!”
叶梅桂看了我一眼,然后笑出声音。
“有什么好笑?”
“没事。”她停止笑声,简单回答。
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喂!”
“干嘛?”
“妳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工作辞掉。”
“哦。”她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视,淡淡地说:“不把工作辞掉,怎么回去当老师呢?”
“玫瑰。”我不自觉地叫了她一声。
“干嘛?”
“我好感动。”
“你有病。”
“妳真的要回去当老师吗?”
“是呀。”
“玫瑰!”我又叫了一声。
“又想干嘛?”
“我真的好感动。”
“你真的有病!”
“小皮!”我叫了小皮一声,小皮慢慢走向我。我抓起牠的前脚:“太好了,姐姐又要回去当老师了。”
“当老师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是妳喜欢的工作啊,我当然很高兴。”
我走近她的沙发,伸出右手:“来,我们握个手,表示我诚挚的祝贺之意。”
“无聊。”她伸出右手轻拍了一下我的右手。
“那妳打算到哪里教呢?老师这工作好找吗?”
我坐回沙发,想了一下,又问她。
“我今天跟以前的园长通过电话,他欢迎我回去。”
她把电视关掉,转头看着我:“所以我下星期就会回去当老师。”
说完后,她的嘴角扬起笑意。
“玫瑰!”我很兴奋地站起身,朝她走了两步。
我走的速度太快,以致于跨出第二步时撞到茶几,我痛得蹲下身子。
“怎么了?”她低下头,声音很温柔:“痛不痛?”
“我脚好痛,可是心里很高兴。”
“干嘛这么激动?”她伸出右手,轻拍一下我的头。然后说:“有没有受伤?”
“擦破了一点皮而已。”我撩起裤管,看了一眼。
“你坐好,我去拿红药水。”说完后,她站起身走回房间。
叶梅桂走出房间后,手里多了红药水和棉花棒。
她用棉花棒沾了一些红药水,然后蹲下身问我:“伤口在哪里?”
我正准备低头指出伤口的位置时,她又问我:“对了,你今天吃饭的情形怎么样?”
“爱尔兰,爱尔兰,爱你的……”我也做一次开花动作:“兰。”
“你在干嘛?”
她抬头看着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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