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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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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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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是的,我总是这么称呼她。

    她大约姓施吧,有一次她曾告诉我。

    也许姓石,也许姓史,我并不清楚。

    那次是中秋夜,社团的人一起赏月放鞭炮时,她告诉我的。

    鞭炮声太吵,我只隐约听到ㄕ的音。

    后来也没敢再问她,怕她觉得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学姐的名字很好听,叫意卿。

    第一次在社团办公室碰到她时,她这么跟我说:“读过林觉民的《与妻诀别书》吧?

    一开头不是意映卿卿如晤吗?“

    “学姐也叫意映?”

    “不,我叫意卿。不是意映,也不是意如,更不是意晤。”

    学姐笑了起来,我就这么记下了她的名字,与她的笑容。

    刚认识学姐时,我大一,18岁;学姐大二,20岁。

    换言之,学姐高我一届,却大我两岁。

    社团的人通常都叫她意卿学姐,只有极少数的人有资格叫她意卿。

    而我,只叫她学姐。

    正如她只叫我学弟一样。

    这种相互间的称谓,从不曾改变。

    “夜玫瑰”〈5。1〉Byjht我开始适应了台北的新工作,还有新房子的生活。

    以前念书时写过一个程序,用来仿真市区的淹水过程,还满合理的。

    我将演算结果拿给主管看,他似乎很满意。

    “嗯,小柯,你做得不错。”他拍拍我的肩膀。

    由于我姓柯,而且志宏这名字也没特别的意义,因此当然被叫成“小柯”这种没创意的名字。

    同事们都叫我小柯。

    有时想想,同事们真是愧对水利工程,因为志宏的谐音-滞洪,可是重要的防洪工程措施-“滞洪池”呢。

    滞洪池可蓄积洪水,降低洪峰流量、减少洪灾。

    看来我似乎是注定做水利工程的。

    公司的办公室在一栋大楼里,巧合的是,也是七楼。

    幸好没人有练毛笔字的习惯,所以电梯也没有故障的习惯。

    办公室的气氛不错,同事间的相处也很融洽,中午通常会一起吃饭。

    所以我中午会跟同事吃饭,下班后则在外面买饭回去吃。

    由于是工程顾问公司的关系,员工理所当然地男多女少,比例很悬殊。

    不过男同事多数已婚,女同事全部未婚。

    虽然女同事全部未婚,但经我观察一番后,我觉得……

    嗯,这将是一个会让我专心工作的环境,因为没有使我分心的理由。

    我比较不习惯的,是办公室内的地板。

    老板好像有洁癖,除了希望办公环境一尘不染外,特别要求地板一定要打蜡。

    地板总是又光又滑,如果我走得快一点的话,常常会差点滑倒。

    后来我开始试着在地板上溜冰,就好多了。

    每天早上,我大概八点半出门上班,在巷口买了早餐后,再搭捷运。

    一进捷运站后,是不准饮食的,我只能带早餐到公司吃。

    办公室内可以吃东西,但不可以丢装过食物的塑料袋。

    所以我会在公司大楼外,迅速吃完早餐,再上楼上班。

    这城市有许多游戏规则,是我必须马上学会,而且要习惯的。

    就以倒垃圾来说,我得买专属的垃圾袋装垃圾,不然垃圾车不收。

    垃圾车一天来两次,第一次来时我还在睡觉;第二次来时我还没下班。

    我只能利用假日,出清一星期的垃圾存货。

    正所谓牺牲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牺牲,因此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垃圾尽量丢在外面的垃圾桶。

    一来可减少假日追垃圾车时,手上的垃圾袋数目;二来可省点买垃圾袋的钱。

    叶梅桂早上出门上班的时间,大约比我早五分钟。

    从起床后,她一直很安静,动作也很从容,绝不会出现慌张的样子。

    偶尔与我在客厅交会时,也不发一语。

    但她出门前一定会蹲下身子,摸摸小皮的头:“小皮,在家乖乖哦,姐姐很快就回来了。”

    然后小皮会目送她出门。

    比较起来,我上班前的气氛就激烈多了。

    还是那句话,牺牲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牺牲,所以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轻言起床。

    我大约八点20分起床,刷牙洗脸穿衣服后,就出门。

    因为只有10分钟的准备时间,所以总是特别匆忙。

    我出门前,也会蹲下身子,摸摸小皮的头:“小皮乖,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不过小皮总会咬着我的裤管不放,我得跟牠拉扯几秒钟。

    我下班回家时,大约晚上八点,这时叶梅桂通常会在客厅看电视。

    不过自从修好她的马桶后,她就不再煮面给我吃了。

    甚至连基本的寒暄都省了。

    我有时候觉得我和她都不说话很奇怪,所以会主动说:“我下班了,真是美好的一天啊。虽然我现在还没吃饭。”

    “我下班了,真是辛苦的一天啊。而且我现在还没吃饭。”

    她通常会回答:“你有病。”

    “你真的有病。”

    然后我摸摸鼻子,她摸摸小皮,客厅又回复静音状态。

    我和叶梅桂都不是多话的人,也很少有需要交谈的理由。

    但不交谈不代表我们彼此漠不关心。

    例如倒垃圾时,我一定会问她是否也有垃圾要倒?

    然后我再一起提到楼下追垃圾车。

    而我下班回来时,阳台上的灯,也一定是亮的。

    叶梅桂似乎很晚睡,我偶尔睡不着想起身看书时,可以隐约从房间的门下方,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我本来以为她只是比我晚点睡而已,没想到她这种“晚”,有些夸张。

    昨晚睡觉时,睡梦中看见有人背对着我,唱赵传的“勇敢一点”。

    “我试着勇敢一点,妳却不在我身边……”歌词好像是这样。

    他唱到一半,转过身,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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