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朋友的爷爷!
我猛然惊醒,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然后我觉得口干舌燥,开了灯、下了床,想到厨房倒杯水喝。
打开房门,客厅是亮着的。
我偏过头一看,夜玫瑰正悄悄地在深夜绽放。
“这么晚了,妳怎么还没睡?”我看了看墙上的钟,两点半了。
“因为还不到睡觉时间。”叶梅桂坐在客厅看书,头并没抬起。
“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
“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她翻过了一张书页,继续阅读。
“明天再看吧。妳这么晚睡,隔天又要上班,睡眠会不足的。”
我拿了杯水,坐在我的沙发。
“睡眠不足会怎样呢?”
“睡眠不足会影响隔天的工作啊,工作会做不好。”
“工作只要不出错就好,我并不想把它做好。”
“工作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妳会把身体搞坏。”
“哦,所以呢?”
“傻瓜,所以妳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快去睡吧。”
叶梅桂似乎愣了一下,终于抬起头,视线离开了书本。
“你刚刚说什么?”叶梅桂合上书本,看着我。
“我说……啊,对不起。我不该骂妳傻瓜。”
“没关系。我想请你再说一次。”
“傻瓜。”
“不是这个。我是指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妳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早点睡吧。”
过了一会,她才叹口气,说:“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同住一个屋檐下,彼此关心是正常的啊。”
“以前我的朋友就不会这么说。”
“喔?可能……可能她忘了说吧。”
叶梅桂笑了一下:“不管怎样,谢谢你。”
“妳不必这么客气。”
“我不跟人客气的。”
她伸手招了招小皮,小皮乖乖跳到她身边的沙发,然后她抱住小皮:“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人这么跟我说了。”
我仔细地看着叶梅桂,看着她说话时的眼神,和抚摸小皮时的手。
抚摸小皮时,她会将五指微张,只用手指抚摸,不用手掌。
从小皮的头,一直到尾巴,只有一个方向,而且会不断重复。
这不是一种爱怜或宠爱的抚摸动作,而是一种倾诉或沟通的语言。
换言之,小皮并非她的宠物;而是她倾诉心事的对象。
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似乎正在照镜子,于是看见另一个我。
因为我以前,也是这么抚摸我养过的狗。
“夜玫瑰”〈5。2〉Byjht。“妳……妳还好吧?”
我不忍心看着叶梅桂不断抚摸着小皮,于是开口问她。
“还好呀。怎么了?”她终于停止抚摸小皮的动作。
“没事。”我赶紧将话题转回:“妳还是不要太晚睡才好。”
叶梅桂,不,是夜玫瑰,又笑了。
“小皮果然没看错人。”
“怎么说?”
“你来看房子那天,小皮就很喜欢你。不是吗?”
“喔,这么说的话,妳将房间租给我,只是因为小皮?”
“是呀。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帅?”
“我长得帅吗?”
“你想听实话吗?”
“不。我照过镜子,所以有自知之明。”
“其实你长得……也还算勉为其难。”
“什么意思?”
“勉强称赞你也不太困难。”
“喂。”
“好。不提这个了。”叶梅桂笑了一下:“在这里的生活,你习惯了吗?”
“嗯,我习惯了。”
“那就好。”她又想了一下,再问:“那你习惯我了吗?”
“习惯妳?我不太懂。”
“比方说,我的个性呀、脾气呀等等。”
“妳的个性我还不太清楚,不过妳的脾气都控制得很好。”
“哦,是吗?”
“因为都一直保持在坏脾气。”
“喂。”
“我开玩笑的。”
“你常开玩笑?”
“算吧。”
“那你说我漂亮也是开玩笑?”
“不。这是事实。”
“那我最漂亮的地方在哪?”
“就像天上同时有几百颗星星在闪亮,妳能一眼看出哪一颗星星最亮吗?”
“这比喻你用过了。”
“就像地上同时有几百只蚂蚁在走路,妳能一眼看出哪一只蚂蚁最快吗?”
“还有没有?”
“就像路上同时有几百个包子丢过来,妳能一眼看出哪一个包子最香吗?”
叶梅桂笑了一下,右手拨开遮住额头的发。
“说真的,我的脾气不好吗?”
“不会的。妳只是常常很安静而已。”
“安静吗?”叶梅桂想了一下:“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已。”
“嗯。我也是。”
然后我们理所当然地又安静了下来,客厅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墙上时钟秒针的摆荡声。
“咳咳……”我轻咳了两声,打破寂静:“其实妳这样并不公平。”
“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公平?”
“我是说,妳只靠小皮来判断房客的好坏,是不公平的。”
“会吗?”
“嗯。妳没听过:盗跖之犬,亦吠尧舜吗?”
“什么意思?”
“盗跖是中国古代很有名的盗贼,他养的狗,即使碰到尧跟舜这样的圣人,也是会照样吠的。”
“所以呢?”
“所以小皮不喜欢的人,未必是坏人啊。”
“这无所谓。我只要相信小皮就行,总比相信自己的眼睛要可靠得多。
而且,狗并不会骗人,只有人才会骗人。不是吗?“
叶梅桂说完后,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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