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家的鸡,金跛子一怒,又打死了肖秃子家的狗,肖秃子要金跛子赔狗,金跛子要肖秃子赔鸡。这个容易,且听吴老爷判来,肖秃子你回去剥了狗,金跛子你回去杀了鸡,狗烹了鸡炒了然后给老爷我提一瓶酒来,咱们三个打平伙,如何?老爷我判得公道不公道啊?众人齐声道:我呸——
吴不赊突然就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他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顺着梦境又狠狠地意淫了一把,自鸣得意:“高县令这话还真没错,当县令和当掌柜还真差不多,我要来当县令,就把这阳城当作店子开,铁定红火。”
眨眼到了第七天,摆下刑场,阖城百姓知道要斩周有财这黑心狼,倾城来看,个个叫好。午时三刻将到,忽地马蹄声骤响,几匹铁骑如飞而来,乃是几个官差,还有马师爷。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马师爷飞身下马,到高秋远面前,“高县令,刀下留人!”
高秋远冷眼看着他:“马师爷,你还有什么话说?”
“太守朱大人有令,阳城令高秋远就地免职,另有委任,阳城令由马皮担任。这是公文。”马师爷从腰袋里掏出一纸公文递给高秋远。
高秋远脸se一变,不接公文,冷眼看着马师爷:“马皮,就是你了?”
“正是区区。”马师爷一抱拳,回身向刑场上的周有财瞟了一眼,喝道,“周有财一案,还有不少迷团,需押回重审。来呀,把周有财押回去。”他带来的几个随从立时便要去给周有财松绑。
吴不赊想不到马师爷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让太守下令免了高秋远的职,一时又惊又怒,却不知如何是好。
“啪!”忽听得一声脆响,却是高秋远猛拍了一下惊堂木:“谁敢动?”
几个随从一惊止步,马师爷愕然回头:“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清楚,现在你已经不是阳城令了,阳城令是我马某人。”
“对不起。”高秋远扫他一眼,“我还没交印,没办交接,所以现在我还是阳城令。”
这话占理,马师爷又气又急,一张麻脸胀得通红,点点头:“很好,那你现在交印吧!”高秋远到笑了:“马大人远来辛苦,又何必急在一时,高某还有桩陈案未清,待理清手尾,自然清清爽爽交给大人。”
便在这时,鼓响三点,午时三刻到了,高秋远脸se一变,两眉齐竖,厉喝道:“午时三刻已到,斩!”丢一枝红签下去。
“高秋远,你——你——”到了这个地步,见高秋远仍然坚持要斩周有财,马师爷惊怒交集,却又拿高秋远无可奈何。眼见刽子手上台,马师爷情急之下,竟是放起刁来,指着那刽子手道:“你敢动手?高秋远马上就不是县令了,我才是县令,你现在敢动手,转眼我就叫你家破人亡。”
刽子手姓屠,有名唤做屠一刀,五大三粗膀阔腰圆,在阳城已做了十多年的刽子手,往日上街,胆小的都要绕着他走,都说他身上有杀气,但这会儿屠一刀却是气沮神消,迟迟不敢举刀。马师爷这话比他的刀锋利,是啊,转眼高秋远就不是县令了,马师爷才是县令,真要听高秋远的话动了刀,马师爷接手,铁定会拿他开刀。所谓灭门的县令,马师爷绝对能说到做到。
马师爷一到,周有财便知自己有救了,在刑台上高抬着头,这时眼见屠一刀迟疑畏惧,忍不住得意心起,眼光乱扫,哈哈狂笑:“谁敢杀我?谁敢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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