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了手机,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和嘉培联系了。刚要打电话给嘉培,电话就响了,是嘉培,听到她的声音,他很高兴:“培培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要打给你呢,你就打过来了。我跟你说啊,我买了款手机,我把号码说给你听吧,你记一下啊。”
嘉培听着电话里欢快的声音,再想到等一下就要跟他说再见,心就绞到了一起,这一刻的他,是快乐的,虽然这快乐已经到了尾声,但是因着他的毫不知情,所以这最后一刻的快乐,也是纯粹而干净的。
“不用了,湛鸣,我们不用再联系了。”
湛鸣呆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硬起心肠,再说一次:“我说,我们分手吧。”
湛鸣强做镇定,只当她是闹别扭,就像平时哄她那样说:“培培,我知道最近疏忽了你,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分手这事不许乱说。”
“我知道不能乱说,所以,我是认真的。”
“培培,不要再闹别扭了,我最近事情的确很多,心情也不好,你再闹别扭我就生气了。”
“其实你很清楚,我不是闹别扭。我闹了这么多次别扭,可是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分手。所以……”
“沈嘉培,”湛鸣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你以为分手很好玩吗?你要玩分手也不是现在,等事情过去了,我们再玩也不迟,你现在就给我乖乖的呆在学校,认真上课,什么也别想!”
“我可以不想吗?我怎么能够不想?湛鸣,我不能害了你,你还有美好的人生等着你,你不能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
“狗屁,狗屁的害了我。是谁?是谁这样说的,谁他妈的胡说八道。”饶是再温文尔雅的人,被逼急了也会说脏话。
“不是别人说的,我不是白痴,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你再和我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
“我不用你来告诉我幸不幸福,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幸福。”
“你觉得到法院里被盘查很幸福吗?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的生活已经被我弄的一团糟了。”
“我愿意,我他妈的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我的幸福的定义不用你来告诉我!”
“陆湛鸣,醒醒吧,你那么聪明,一定很清楚,我们是没有明天的,分手是迟早的事情。”
“沈嘉培,我跟你说,幸福不是天给的,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你不去努力,单凭我一个,怎么够?”
“我累了,湛鸣,这样下去我累了。我不想再分心去管其他的事情,目前来说,爱情对我太过奢侈了,我懒得去争了,就等以后吧,等以后,事情结束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再说吧。”
“哈哈,你以为你骗的了别人也骗得了我吗?以后,以后是多久?我没有那份耐心去等,我只要现在,我要现在的幸福。”
“现在,现在我给不了你。湛鸣,再见。我们身前生后,各自安好吧。”说完,挂了电话,顺便把线也拔了。回过头,董若杏就站在旁边,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什么也没说,走过去抱起她来。
良久:“我是不是很懦弱?连亲自见面都不敢。”
“不,你很坚强,我以为你不会说的。”
“我跟你说,我差点就放弃了,在放弃之前我把电话挂了,我不想自己反悔,我更不想连累他,我会害了他的。”
“这一段路,有他陪着你度过,已经足够,以后的人生,只能靠你自己了。嘉培,我们都不是被命运垂青的孩子,你能够有那么一个人,那么真心的爱着你,为你好,已经是一种奢侈了。以后好好努力吧,即使错过了他,还是会有其他人来陪你走完下半生的。”
“可是我只想要他。”
“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害怕自己坚持不住,会冲动的打电话过去跟他说反悔,嘉培匆匆吃过晚饭后就和舍友们去晚自习了。一整个晚上,她都看不进书,只知道坐着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杏扯了扯她:“嘉培,要关灯了,回去睡觉吧。”然后就被若杏拉着她,行尸走肉般的走回宿舍。
彼时正是下晚自习的时候,校园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可是,即使灯光晦暗,即使人潮涌涌,嘉培还是于千万人之中一眼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湛鸣,颓废,憔悴,脚底下一地的烟头。嘉培心疼得厉害,真想跑过去抱着他说:“不玩了,我不玩了,我们不要分手了。”可惜,她的理智,死死的扯着她的思想,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嘉培没有勇气单独见他,想拉着若杏壮胆,若杏摆脱了她的手:“无论如何,这是你必须面对的,我们帮不了你。”
湛鸣也看到了她,马上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一把把她抱住:“沈嘉培,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怀抱很宽厚,他的怀抱很温暖,她曾经以为这样的怀抱是她避风的港湾,可惜的是,这怀抱现在竟然成了她最不愿留恋的温存。她没有伸出手去回抱他,只是强逼着自己冷硬的说:“我要分手。”
湛鸣听了,不再感到奇怪,只是仍然抱着她:“为什么?难道是我父母?”
嘉培留恋着这最后的拥抱,也没有去挣开:“湛鸣,你是聪明人,知道我为什么,我说过了,我不想连累你。”
“去他妈的狗屁连累,才进一次法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谁的儿子,他们敢乱来?”
“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很多因素,湛鸣,我累了,真的累了。”
“什么因素?说出来,我们共同面对。”
“不要逼我说出来,让我保留最后的尊严。”
“你不说,怎么面对?”湛鸣的手开始越搂越紧,他不愿放手,害怕一放手她就跑了。
“不用面对了,分手了,就结束了,我们都不用费心面对了。”
“沈嘉培,你太残忍,连分手都不肯告诉我原因。”
“湛鸣,我有我的尊严,给我最后的尊严好不好。”
“去他的尊严。”说完就用吻堵住了嘉培想说话的嘴。激烈,残暴,放肆,绝望,仿佛要摧毁一切。嘉培回应着,心里却在流泪,她知道,这是最后的吻别。两人仿佛置身孤岛,世界只剩下他们,完全不顾人来人往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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