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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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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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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濯王妃等在西门府前厅许久,看得出来已经十分心急了。

    西门炎侧目使个眼色,总管事察颜观色,便质问海棠:「海棠,妳说少夫人一会儿就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

    「少夫人是说了一会儿过来,或者……会不会是教什么事给绊着了?」海棠回道。

    「妳上东厢去瞧瞧,快些把少夫人接来。」总管事道。

    「是。」海棠福个身,转身走出大厅。

    海棠还没踏出厅门,就看到明月已经迎面走过来了。

    「少夫人,您终于来了!」见到明月,海棠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没留意到明月苍白的脸色。

    「快些进来吧,大家都在等您了。」海常欢欢喜喜地扶着明月进厅。

    「月儿!」濯王妃一见到女儿,立即奔上前去,母女俩霎时抱成一团。

    一见到女儿,濯王妃的眼泪就忍不住坠落下来。

    濯王妃明知道这是个开心的时刻,实在不该哭泣,可她实在太思念明月了,压许久的离愁,因为终于见到女儿-而宣泄出来。

    「别哭、快别哭了,娘……」明月强颜欢笑地安慰着母亲。

    她虽然安慰着濯王妃,可自个儿的眼泪同样也不受控制、扑簌簌地流下来。

    「好了,母女相见是该高兴的场合,怎么哭了呢?」西门炎上前,抬手欲拭去明月的眼泪──明月侧开脸,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西门炎的脸色微变,手僵在半空中。

    「王妃、少夫人,有话坐下再说。」一旁傅思成觉察到尴尬的景况,便上前打圆场。

    濯王妃因为太过激动,一时没有察觉到明月和西门炎之间紧绷的关系。

    「是啊,月儿,妳瞧娘有多高兴,都流泪了……」濯王妃又哭又笑,拉着女儿的手坐下。

    一直到坐定下来,濯王妃才仔细瞧明月。「月儿,妳身子不好吗?怎么睑色这么苍白?」她关切地问。

    明月僵住,随即勉强笑道:「我很好、再好也不过了………可能是因为才见到娘,心里太激动了,所以才……」

    喉头似乎有一个老大的硬块,才不过几句话,明月竟然怎么也说不周全。

    她心虚地别开了眼,不敢直视娘亲透视的眼神。

    濯王妃定定盯着女儿苍白的神色,明月的声音明显地在发抖,这丫头压根儿在撒谎!

    明月从小就不是个擅于说谎的孩子,每回只要说了言不由衷的话,眼睛便不敢直视她。

    「这次八王爷原是要同我一道来的。」濯王妃特意朗声道,要给女儿做面子。

    明月对着母亲微笑,她知道八王爷虽然是父王的故交,但父王辞世十多年,交情自然也淡了,口头上说要陪着娘来,怕也只是敷衍。

    「王妃,」西门炎忽然插话,他沉定的声音穿过明月的耳膜,激起她心头一股痛楚。「月儿一直很好,您无需挂坏。」他直盯着明月的眼睛,一语双关地道。

    打从明月一进厅来神色就不对,他至看在眼底,因为濯王妃在场的缘故,他无法立刻质问她原由。

    濯王妃的视线也定在女儿睑上,她渐渐面露忧色。

    明月毕竟是她从小养大的女儿,她岂会瞧不出明月脸上细微的变化?她知道她必定过得不好,明月方才的说词,全是在安慰自己!

    可明月为什么不好?莫非是──濯王妃的视线转到一脸严峻的西门炎睑上,欲言又止。明月方才说她很好,现下濯王妃不知该以什么理由询问西门炎。

    再者西门炎眸光騺定地直视濯王妃,他天生有一股王者的气势,濯王妃也实在不敢贸问他………「也该用午瞎了,王妃请移驾西园膳房。」西门炎道。

    他忽然从椅上站起来,直接走到明月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肩──明月想避开他,西门炎却牢牢掌握住她纤细的肩膊,不容她闪避。

    明月脸色如此苍白,濯王妃看在眼底,当着西门炎的面却无法细问她什么。

    「请吧!」西门炎打个手式,示意濯王妃先行。

    濯王妃犹豫了一下,方才点头先行。

    明月想随在娘亲身边,却被西门炎制止,她的手被暗暗反扣在身后,身子紧紧地箝在他身侧。

    她转眼冷冷地盯住他,西门炎的眼神却更加冰冷。

    「如果不想让妳娘伤心,那就陪着我做戏!」他沉声贴在她耳畔道。

    明月一怔,蓦地心臆间又泛起一股刺痛……是啊,她最不愿的就是娘亲伤心,现下她在做什么?这样使气,不是要教娘见了伤心吗?

    就算得知他这几日待自己好,全是为了做戏,那又如何?他都能这般无动于衷,怎么自个儿就不能陪他演一场戏?

    想到这里,她苍白的睑忽尔绽开笑颜………「快走吧,娘在前头等咱们。」她平着声道,脸上的笑依稀,音调却是矜冷的。

    西门炎瞇起眼,犀利的眸光扫过她的脸,明月正与他对视。

    「妳在玩什么把戏?」他冷冷地问?

    她的抗拒和封闭是明显的,她似乎又变回了三日之前的她。

    「我有吗?西门官人?」她笑,笑容凄涩孤寂。「你问我……事实上,该我问你──留着李蓁儿在府中,却又待我好、要我相信你………你呢?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西门炎的神色一凛,他阴騺地道:「妳打探我的事?」

    明月的笑颜更深,她定定凝住他,平抑的音调依旧波澜不兴。「合府都知道的事,需要打探吗?」

    西门炎默然半晌,阴騺的眸子越发深浓。「要算帐,等妳娘回去再说。」

    「算帐?不……」明月摇头,笑容仍然镌在脸上,就像一张自我保护的面具。

    「没有什么帐好算,真的………」

    她该知道,她没有资格奢望什么………生来就是不幸的人,凭什么去奢望幸福?她真傻阿……真是太傻了!

    西门炎的脸色越发阴沉,忽然他用力扣紧她的腰,大踏步往前行──他粗暴的力道捏痛了明月,她却咬紧了牙关,冷漠地跟上他的脚步,始终没有喊一声疼。

    反观西门炎的峻睑,则没有一丝表情。

    ★★★

    时序迈入早舂、更已深、露沉重、夜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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