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二。
喊声逐渐一致。舞台上走台步的演员已经定格了,摆出最佳造型。
一。
几个白痴的家伙已经提前放掉了手里的氢气球。
零——
烟花。气球。欢呼。太喧闹。
一瞬间的错愕。真希像触了电,扭头看向身旁的好友。
——可为什么我的感官把这些显而易见的喧闹全部屏蔽掉,只感到自己的小指被人钩住了?
一生中最长的一个慢镜头。
秦浅缓缓的,缓缓的转过头,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一如既往。原本浅棕色的眼眸被变幻的灯光映出无数色彩。
呐。不管灵不灵,试一下嘛。
白驹过隙。心中却已经历了落潮涨潮。感动像海啸,后退几步席卷过来,漫过大陆架中浅浅掩埋的千百年前动物的白色尸骨,漫过曲折的蜿蜒的锯齿状凹凸不平的海岸线,漫过金黄的沙砾沙堆、停息着的白的水鸟黑的海龟。一切都吞没了,静静的,耳边再没有别的声音。
通宵游园祭之前的几天,女生们聚在一起看时尚杂志,封底前几页的小八卦——新年零点在倒计时钟前相互勾起小指就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贯煞风景的真希摆了摆手说,肯定不灵的。而秦浅什么也没说。
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她当时没说。
现在看来果然不灵呵。
二十岁的真希用苦笑结束了短暂的回忆,收起书汇进了放课后下楼的人群。
时光蜂拥进冗长的密闭轨道,以疾行的节拍朝唯一的出口飞奔起来,哪想到那轨道早就被扭曲不知伸向何方。
可是依然得向前。
一年又一年,一个又一个元旦,一次又一次倒计时。烟花,气球,欢呼。我都得一个人渡过去。
——那个勾起嘴角朝我微笑的人哪里去了?
——那个在倒计时牌前的喧嚣人群中勾住我小指的人哪里去了?
——为什么我站在道路上大声喊,却唯独你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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