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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亚传奇5:能言马与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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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沙斯塔出奔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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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马儿问道、”我是头自由的纳尼亚马,为什么我该像奴隶和傻瓜一样说话?我并不要他万寿无疆,而且我也知道,不论我要不要,他是不会万寿无疆的。你和我之间别再说这种南方的屁话了I现在回到我们的计划上来吧。就像我说过的,我的那个人正往北方走,要到塔什班去。”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往南方去的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马儿道,”你瞧,他认为我不会说话,毫不聪明,就跟他其他的马儿一样。这样的话,他认为我走散后会回到家里。走进我的马厩和围场。回他的王府要向南走两天的路程,他会在那儿寻找我。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往北走的。再说,他很可能认为有人看见他骑马走过最后一个村子时,钉上了我们的梢,到这儿便把我偷走了。”

    “啊,好极了!”沙斯塔说道,”那么我们就决定往北走。我一生都渴望着要到北方去啊。”

    “当然你曾经渴望过的,”马儿说,”那是由于你身体里的血统的缘故。我确信你是真正的北方种。可是说话别太响了。我倒认为现在他们快要睡熟了。”

    “我还是爬回去瞧瞧的好。”沙斯塔建议。

    “那是个好主意,”马儿说,”不过你要留神别给逮住。”

    现在天黑得多了,也十分寂静,只听见海滩上的涛声;沙斯塔可毫不注意涛声,因为就他能记事的岁月以来,他日日夜夜听到的就是涛声。他走近时,屋子里没露出灯光来。他在前门侧耳静听,没有声音。他绕到惟一的一个窗子下面,过了一两秒钟,他能听到熟悉的老渔夫的呼呼鼾声了。想起来也好笑,如果一切顺利,他就会从此不再听到达鼾声了。他屏息静气,稍稍感到有点儿遗憾,但毕竟是快乐多于遗憾。沙斯塔悄悄走过草地,走到驴棚去。他摸索着走到一个他知道是藏钥匙的地方,打开门,找到了马鞍子和马笼头(那是搁在那儿过夜的)。他俯下身来吻吻驴子的鼻子。”我很抱歉,不能带你一起走。”他说。

    “你终于来了,”他回去时马儿说道,”我正琢磨你到哪儿去了呢。”

    “我从驴棚里把你的东西拿了出来,”沙斯塔答道,”你能告诉我怎样把它们放到你身上去吗?”

    接下来的几分钟沙斯塔就忙着干活了,小心翼翼地避免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马儿则说些类似这样的话:”把肚带收紧一点儿”,或是”再往下一点你就找到带扣了”,或是”你必须把马镫缩短一点才行……当一切都装配好了,马儿说道:”好了,为了装门面,咱们得配上缰绳,但你可用不着经绳。缚在鞍子的前弯上好了;要缚得十分宽松,让我的脑袋可以自由活动。而且记住了——你可别去碰那缰绳。”

    “那么缰绳有什么用处呢?”沙斯塔问道。

    “寻常是用来给我指引方向的,”马儿道,”然而这次行我要由我自己来指引方向,所以就请你袖手旁观吧。还有一件事,我可不要你揪住我的鬃毛。”

    “可是,请问,”沙斯塔恳求道,”如果我不抓住缰绳也不揪住你的鬃毛,我怎么能坐稳身体呢?”

    “用你的双膝夹住我。”马儿道,”那才是骑马骑得高明的诀窍,用你的双膝把我的身体夹住,你爱夹多紧就夹多紧;你要坐得笔直,像根拔火棒,肘拐儿要收拢。顺便问一句,你怎么处理马刺呢?”

    “当然装在我的脚后跟上啦,”沙斯塔说,”我就知道这么点儿。”

    “那你不妨把马刺卸下来,搁在鞍囊里。我们到达塔什班时,也许能把马刺卖了。准备好了?那么我想现在你可以跳上来了。”

    “啊!你高大得好可怕啊!”第一次试图跳上马去,却没有成功,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是一匹马,不过是一匹马罢了。”这是马儿的回答,”从你竭力爬到我背亡来的模样儿看来,随便什么人都会认为我是个高高的干草堆了。行,这回好多了。身体坐直,牢记我讲过的夹紧双膝的话。我当年在骑兵队冲锋时—马当先,在赛马时获得胜利,如今却在背上驮了个像袋土豆似的你,想想也觉得好笑!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出发吧。”马儿并无恶意地偷偷暗笑。

    马儿确实十分小心翼翼地开始了夜间跋涉。它首先朝渔夫屋子的南边走去,一直走到小河边,(小河在那儿奔流人海,)故意在泥沙上留下一些十分明显的往南而去的蹄痕。但当他们到了小河中可以涉水而过的地方时,便转过身来逆流而上,涉水走去,走得比渔夫的屋子还要深入内陆一百码光景,然后选定一小块适宜的、不会留下足迹的砾石河岸,登上了河流的北岸。接着、仍旧慢步向北走去,一直走到那渔夫的屋子,那一棵树,那驴棚,那河流—事实上,沙斯塔熟悉的一切——都融入夏夜苍茫的黑暗之中,看也看不见了。他们走的是上坡路,现在他们来到山脊的顶上了——就是这个山脊,曾经是沙斯塔所知道的世界的边界。沙斯培看不清前边是什么,只看见这地方十分开阔,青草萋萋。这地方一望无际;荒野、寂寞、自由自在。

    马儿评论道,”好一个放马驰骋的地方!可不是吗?”

    “啊,可别跑快了,”沙斯塔说,”还不能飞跑,我不知道怎样——请你告诉我,马儿,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布里海一希尼一布林尼一霍海一哈。”马儿说。

    “我永远说不了那么长长的名字,”沙斯塔说,”我能管你叫布里吗?”

    “行,如果你竭尽全力也只能叫我布里的话。”马儿说,”那么我叫你什么呢?”

    “我叫沙斯塔。”

    “嗯,”布里说道,”啊,那倒是个真正难以发音的名字。可是,谈谈驰骋飞跑吧。那可比你所知道的小跑容易得多哩,因为你用不到起伏颠簸。你用双膝夹住,眼睛从我两耳之间笔直望着前方。别看地面。如果你觉得你快要摔下来了,你就夹得更紧、坐得更直。准备好了?现在直奔纳尼亚,直奔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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