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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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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醒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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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苏醒了的驾驶员惊愕地发现火车正停在陌生的线路上,已熄了火;更残酷的是,那些惊讶的农民和醒来的列车服务员发现列车已无法再行驶,变成一堆堆冒烟的废物。福尔镇的铸造厂还在着火,燃烧的烟火仍玷污着天空。火在燃烧着,蔓延着……因为巨变燃烧得更明亮。

    让我来给你讲讲一个普通人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吧!

    他是个杂货商,名叫威金斯。我来告诉你他是怎么经历这场巨变的吧!我是在曼顿的邮局里听到他的遭遇的。那天下午我想起要给母亲发电报。邮局在杂货店里。我走进去,发现他正和这间杂货店主交谈。他们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威金斯到街对面的店中,结束几十年的敌意。巨变产生的火花仍在他们眼中闪烁。他们的脸颊上泛着红晕,很轻松的样子,彼此交谈着自己发生的新的变化。

    “彼此仇恨对我们双方都不好。”威金斯对我说。他向我解释着他们遭遇时的想法。“这对我们的顾客也不好。我来就是要和他谈这事儿。年轻人,你记住,如果你打算拥有一家自己的商店,就会产生双方都摆脱不掉的愚蠢的痛苦。在绿光到来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这么想。它与愚蠢一样是彻底而难以容忍的邪恶!愚蠢的嫉妒心!想想吧……两个人住得近在咫尺,居然二十年没说过话,彼此都怀着一颗不谅解的心!”

    “我想不通我们怎么就会成了这个样子,威金斯先生。”另外一个人也说。他一边说,一边习惯地把茶叶包成一磅的小包装。“这种邪恶的表示相当顽固,我们一直都知道这样做是愚蠢的。”

    “就说那天早上吧!”他接着对我说,“我正在切法国蛋,不知卖多少钱好。他用一张醒目的布告写着九便士一打.

    我走过时正好看到了。“瞧我的吧!”他指着一张价码标签,接着说,“八便士(注:便士:英国货币单位。1971年后,规定100便士合1英镑。1971年前,12便士合1先令,20先令合1英镑。)一打……物资价廉。别处都卖九便士,整整少了一便士,便宜多了!这只是说说价格方面。如果他那么做,我不会让步。”他把身子伸出柜台,印象深刻地说:“虽然鸡蛋不一样。”

    “如今,清醒的人会做这类事吗?”威金斯先生说。

    我递上电报,店主为我发了出去。

    在他发电报时,我和威金斯先生交流起经历来。他对影响了各种东西变化的原因知道的并不比我多。

    他说,他见到了绿光就开始谨慎起来。从卧室的窗户向外望了一会儿,他然后起床,匆忙穿上衣服,叫醒家里人,以便为末日的到来作好准备。他让家里人都穿上星期天去教堂穿的衣服,然后,走出屋子来到花园里。他们一边赞叹辉煌的美景,一边敬畏异常的光辉,威金斯一家就是这样,除了做买卖之外,他们是很虔诚的人。对他们来说,在伟大的最后时刻到来时,科学就会崩溃,而他们对宗教的狂热却没错。随着绿色气体的到来,世界的末日到了。对此,他们毫不怀疑,于是,准备去见上帝了……

    你知道,他是个普通人,衣着很一般,用围裙围着大肚皮,谈话有点口音,在我听来有点捌扭。我觉得他讲话有点吞音。他讲故事时一点也不傲慢,就像顺便说说。可是他却给我一种史诗般的印象。

    他们没有像许多人那样到处奔走。这四位普通人只是站在后门外通往花园的路上,随着对上帝和最后审判迅速逼进的担心,他们开始唱歌。父亲,母亲和两个女儿站在那里,一同高唱:

    “……等待天国的曙光。

    我的灵魂在欢乐地歌唱……”

    一直到一个一个地倒下去,静悄悄地倒在那里。

    邮政局长曾在逐渐朦胧的昏暗中听到他们在唱:“等待天国的曙光……”

    听到这个红润、笑眯眯的人讲述他们最近迎接死亡的故事,一定是世界上最不一般的遭遇。这好像不可能是最近十二个小时内发生的事。这些人在朦胧中向着上帝唱颂歌听起来令人难以想象,就像在项链下挂着的金属小盒里见到的一副非常小非常别致清晰的风景画。

    但是,在彗星到来之前大量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后来,我知道其他人都有同样的幻觉。对于我来说,那个在英国横冲直撞追寻内蒂和她的情人的小人物显得不值一提。我们以往的生活就像是一群玩偶在微弱的光线下表演着。

    我母亲的形象总是出现在我的关巨变的想象中。

    我记得有一天,她向我讲述了她自己。

    那天晚上,她说,她难以入睡。她在想报上有关落星的报

    道讲的就是流星。当时,在克莱顿和斯威星里整天都是混乱。

    于是,她起床去看,她直觉感到我就处在这些混乱之中。

    但是,当巨变发生时,她却找不到。

    “当我正看着星像降雨一样倾泄时,亲爱的,”她说,“想到你在外面,我想为你祈祷也不会有什么差错。我想你不介意吧!”

    于是,我眼前又是另外一种画面:绿气来了,又走了。

    靠着那床带补钉的床罩,老太太跪下了,精神建惘,紧合着她那多节的手在祈祷。向着上帝请求。透过破旧的窗帘,我看到烟囱上面的星期不再闪烁,黎明苍白的光爬上了天空。母亲的蜡烛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熄灭了……

    在死寂中我观察着这一切……那悄悄跪着的人影,那无用向上帝的祉祷。那为了保佑我而在静谧的世界上飘逝的祈祷向着空寂的太空飞去……

    随着黎明的到来,整个地球都醒了。

    我已经讲了我是怎么恢复了记忆,我是怎样心存怀疑地走在夏弗姆伯里的美妙的大麦田里。我显然不记得了,就在我的旁边,弗拉尔和内蒂也醒来了,彼此离得不远。那些原来倒在邦格洛村海滨的横七竖八的人都清醒过来了。曼顿的睡过去的村民动起来了。他们精神振奋地坐着。花园里扭曲的人们嘴上依然带着唱赞美诗的笑容:在花丛中开始动起来,羞怯地接触着,脑子里还在想着天堂。我母亲发现自己正靠着被子蜷在那儿,她站起来,满心高兴的样子,确信上帝已经接受了她的祈祷……

    就在我们都重获知觉时,那些聚在大道两旁灰蒙蒙的白杨树下的一群一群的士兵谈起天来,并且和法国步兵举起咖啡来。

    那些法国士兵是从比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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