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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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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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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纯勇敢地回视她。晓冰胸脯开始剧烈起伏,又要哭,这时候尤其不能哭。想说几句强有力的话回击对方,但是她明白只要一张嘴,非得先哭出来不可。她无从发泄,猛地,伸出拳头照王纯的肩头狠狠打了一拳。从小到大从没打过人,因而她的这个动作显得非常突然也有些笨拙。打完后转身便走,不是怕对方回击,是眼泪已然控制不住。王纯由于完全无防备,向后踉跄了一下,碰倒了放在写字台边的水瓶,水瓶倒地,汩汩的热水流出,如同热泪。她蹲下来,去收拾水瓶的碎片,那手微微发抖,一不小心,被碎片刺破,鲜血顿出,她用另一只手捏住伤处,嘴巴倔强地紧闭。

    晓冰一路哭泣着去找姐姐。父母离婚早,妈妈工作忙,从小,她就习惯于有事找姐姐,姐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避风港。多少个妈妈不在家的夜晚,她都是在姐姐温暖的庇护下才得以安然睡去。姐姐让她睡在床的里面,自己睡外面,为她挡住黑暗中可能有的一切可怕东西;上小学时,她所有需要家长帮忙完成的听写一类的作业,都是姐姐承担;高考三天,每次走出考场,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直立于七月阳光下的姐姐和她肩上、背上被太阳烤干的汗渍……

    资料室静静的,晓雪一人呆呆地坐在阳光的微尘中,手里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却并不动。门的响声打破寂静,晓雪赶紧低头织毛衣。

    “姐姐。”

    “晓冰!”晓雪有些意外,她以为是周艳,“你怎么来了?”

    “路过。”晓冰环看四周,“你这够清闲的。”

    “要不我能要求到这来。”

    “你就不该到这来!”

    “你没家,你不懂。”就这个问题姐妹俩一向有分歧,晓雪是主动要求由原来的财务处调出的,在处里压力太大,没结婚时还成。

    晓冰说不出话,呆呆地看姐姐,在姐姐雪白晶莹的额头上,她发现了一道以前所没发现的细细的皱纹,眼前又开始模糊。

    晓雪边织着毛衣边又说了:“这花是刚跟人学的,特难。”织完那几针,拿起,端详。

    晓冰赶快抹去眼泪。

    晓雪转头问:“怎么样?”

    “挺、挺好的。……给他织的?”

    “他呀他的,他是谁?没礼貌!”

    晓冰忍不住地:“姐姐,你整天这么织呀织的,烦不烦呀?”

    “说话就该穿毛衣了,早干早了,烦有什么办法?”

    “怎么就没办法,不织就不行了?”

    “我要是你行,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

    晓冰根本不想开玩笑:“你出去看看,现在街上什么样的毛衣没有,你们又不是缺钱,省下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晓雪诧异晓冰的态度,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但这种花样的毛衣我还真没见有卖的。见人穿过,显得很有品位。你姐夫外面应酬多,穿着上不能马虎……”

    “我姐夫我姐夫!你又不是为他活着!”

    “你怎么了?”

    “我……”晓冰张口结舌。

    晓雪严肃了:“晓冰,你有什么事,说吧。”

    “姐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感觉和我姐夫过得怎么样?”

    晓雪紧张起来:“就这么过呗,怎么了?”

    话已到嘴边了,看看亲爱的姐姐,晓冰开不了口。改口道:“……他整天只顾他那些事,家里什么都推给你,你就一点不在乎?”

    晓雪明显松了口气:“一个家,总得有个分工,等你结了婚就明白了。”

    “要是结婚就意味着失去自己,我一辈子不结婚。”

    晓雪笑了:“都这么说,等真遇上一个你爱的人,没准你还不如我。”

    “姐姐,你……很爱他?”

    “非常。”

    “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

    “怎么回事,晓冰,出什么事了吗?”

    晓冰逃也似的离开了姐姐。

    ……

    晓冰半躺在家中的长沙发上看天花板,电话铃一响再响,她一动不动。电话是何涛打来的,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扣了电话,再打来,干脆不接。夏心玉下班回来,电话铃又响,夏心玉正在换鞋,“晓冰,接电话!”晓冰不接。夏心玉去接了电话。

    “找你。何涛。”

    “我不在。”

    “怎么回事?”

    “跟他说我不在!”

    夏心玉去回了电话,回来,看着晓冰的脸:“你们吵架了?”

    晓冰搂住妈妈“哇”地大哭了。

    第二天晓冰就病了,高烧近四十度,两颊呈深玫瑰红,嘴唇却毫无血色,夏心玉没去上班。下午,睡醒一觉后,晓冰烧退了些,夏心玉端来自配的糖盐水,让她喝。看着萎靡的小女儿,妈妈叹息,现在的女孩子太娇气了,为一点小矛盾小挫折,就能搞得这么天翻地覆。她很想批评晓冰两句,但看着她那病恹恹的小模样,没有忍心。何涛又来电话,放下电话后,夏心玉对晓冰说:

    “何涛来电话了,想来看看你,我同意了。”

    “他来,我走。”

    “不要太任性……”

    何涛来了,夏心玉开的门。

    “你们怎么了,何涛?”夏心玉小声问,何涛没说话,夏心玉说:“去吧,在她房间里。发了一夜烧,才退下来。你陪陪她,我去买点吃的。”

    何涛来到晓冰的房间,看着晓冰如骤然凋谢的花似的面孔,心里很难过,却不知从何安慰,在晓冰的床边坐下。

    “你走。”

    “等阿姨回来我就走。”

    “我想睡了。”

    “我去客厅。”

    “你、走!”

    “我们现在不谈,等你病好了再说。”

    敲门声。何涛到门口:“找谁?”

    “夏晓冰在吗?”是一个男声。声音颇浑厚。何涛开了门。来人是一个年轻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衣服可体,一望而知质地极好。

    “听说夏晓冰病了……”

    连晓冰病了他都知道,他是谁?是晓冰的谁?尽管知道自己这样做不礼貌,何涛还是看似无意、而实际上是有意地把对方堵在了门口。

    “请问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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