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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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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南希·德·玛瑞尼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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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叩响比尔特酒店中心塔楼最高层的套房时,南希·欧克斯·德·玛瑞尼高亢优美的女音响起了:“门没锁!请进。”看来,她父亲的惨死并没使她提高警惕并注意加强个人保安措施。我走进屋去,发现这是一间十分具有现代气息,布置精巧柔和的起居室。苗条修长的南希·德·玛瑞尼穿着白色的紧身衣和芭蕾舞鞋,一条大腿高抬在空中,绷紧脚尖,恰好指向我。

    这是她发明的打招呼的新方法——芭蕾舞训练。她在一把桃木椅子上推了厚厚一摞电话簿,当做训练的栏杆,一只手支撑在上面,另一只胳臂则在空中优美地划着弧线。

    她没有化妆,头发随意地挽着,她还是十九岁的孩子,可身上那种半孩子气半女人味的气质却更让人心动。连身的紧身衣外露出的皮肤是被日光浴成的浅褐色.赤裸的双臂十分迷人。

    “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继续训练,”她说,“如果我耽误了一天,格兰姆小姐会剥我的皮。”

    “格兰姆小姐?”

    她转过身去,去压另外一条腿,“格兰姆小姐是我的芭蕾舞教练。这就是我在缅因州过夏天的原因。”

    “我明白了。”

    “可现在我想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去——我丈夫身边。”

    我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德·玛瑞尼夫人、请允许我对你父亲的死表示哀悼。”

    “谢谢你,黑勒先生。”

    天呀,我感到非常不舒服,她的脚尖又指向我了,我真说不出我在这儿的尴尬!

    “我把门关上你介意吗?”我问,“开着门让我很不舒服,总是担心会有什么新闻记者闻风而来,从此开始对你纠缠不休……”

    她又开始做曲腿练习了。她边做边说:“好的。但我是用假名登记的,没人知道我在这儿。”

    我锁上了门,还拉上了弹簧锁,“谈谈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又怎么知道去什么地方找我的?”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在我的要求下,旅馆的经理帮我指出了你。”尽管她在连续不断地练习,额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呼吸依然很顺畅。

    “你的第二个问题,黑勒先生,大英帝国殖民地旅馆是我父亲开的,你在上面留的最近的通讯地址就是比尔特。”

    “确实是这样。可你好像对我还有点了解?你对我都有什么了解呢?”

    “你被雇用去揭露弗来迪的污点。”她随意地说,而后又说,“服务员一会儿会拿茶给我们的。”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再一次把那优美的后背对着我,面向墙壁,轻弯玉腿。

    “我丈夫的律师黑格斯先生对我谈起过你,”她接着说,“你提供了一个证据,说凶案发生时,弗来迪就在西苑附近。”

    “唔,是的。”

    “你能帮我个忙吗?”

    “好的。”

    “坐到椅子上,好吗?我想做点伸展练习,那些电话簿不够高。”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把那些电话簿搬到一边,坐到了椅子上。她面对着我,那双漆黑、热情的大眼睛就像一个四岁的孩子一样天真自然。

    “怀特叔叔承认是他雇用了你。”她说。

    “怀特·福斯克特叔叔?那个律师吗?”问题向我靠拢了。我发觉她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了,带点儿愤怒、也带点儿骄傲。

    “是的。”她说,“昨天在葬礼上我看见了他。”

    “可你昨天不是在这儿吗?”

    “我昨天晚上到的,葬礼是在上午举行的。”

    “我明白了……”我其实并不明白。

    “我希望尽快回到我丈夫身边……当然要留出和你会晤的时间。我今天下午将乘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回拿骚。”

    “那,你是相信你丈夫的清白了。”

    “我不怀疑他。”我却觉得她并非如此,然而,当她身心疲惫地面对我时,眼睛和表情是那么坚定。

    “你瞧,黑勒先生,我没有时间仔细研究这件事,但我凭着一个人的直觉——我和弗来迪生活在一起,他虽然并不完美……可他是我丈夫,他不是杀人犯。”

    “作为一个妻子,你能有这样的看法是令人钦佩的。”

    “谢谢你。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份工作。”

    “工作?什么类型的工作?”

    “我当然是希望你能洗清弗来迪的不白之冤。想来杯咖啡吗?还是来杯橘子汁?我想就是格兰姆小姐本人在这儿,也会说我今天的训练达标了。”

    她让我走到那扇可以俯瞰比尔特高尔夫球场的窗户附近,坐在一张海贝壳形的木制雕花桌子前,品尝她从附近架子上的银壶里给我倒出的咖啡。

    她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毛巾料的长袍,遮住了那件曲线毕露的练功服,带着那倾国倾城的微笑说:“想来点早餐吗?我可以弄点儿。”

    “不,谢谢,我吃过了。”

    她啜饮着橘子汁,看起来很平静,似乎泰然自若,可那不过是外表。她的眼睛和玛乔丽的一样,隐约含着血丝。昨天,这个姑娘还让我感觉像一个大明星。现在,我仔细端详她,从她那张美丽的面孔上,怎么也找不到她父亲的那种粗鲁暴躁的遗传基因。

    “你的朋友莎莉·兰迪真是个天才的芭蕾舞女。”她说。

    “她的确是,可许多人都未发现这一点。”

    “她是个可爱的舞蹈家。”她的笑容很自信,但我却感觉到一种被攻击的味道。她接着说:“喔,黑勒先生。你觉得我的请求怎么样?你会受理这件案子吗?”

    “不会。”

    她妙目圆睁,“不会?”

    “不会。德·玛瑞尼夫人,这是不可能的。我是控方的证人!”

    她顽皮地笑了一下,“这不是很好么?”

    我耸耸肩,“你说的不是一个坏主意——和律师一起做一个私人调查,律师叫黑格斯吧?我可以坦白地跟你说,我对拿骚警察局和那两个迈阿密警察所做的一切非常有意见。”

    她转了转眼珠说:“这些我都了解。”

    她了解吗?我对此十分怀疑。但我没说。

    我只是说:“真的,我非常抱歉,我希望我能帮助你,可

    她用那不可动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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