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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与梦想:1932-1972年美国社会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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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吹毛求疵的头儿脑儿第(1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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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什么都有,任何人走过这里总有人求他把不论什么毒品扔些在里面。阿布鲁齐把他诊治的上千的服麻醉剂发生的事故都归咎于这种混账杂烩,这种服毒品人数比伍德斯托克还多,而那里参加的总人数却是这里的十倍以上。每一个米德尔菲德的居民都能讲出一些服麻醉剂的年轻人胡闹的故事。

    显然,粉末岭同反战的抗议运动是毫不相干的,但是批评此事的人却认为,青年亚文化群是一个不可分的整体,它的任何一个方面都使人想到它的另一些方面。尼克松宣布入侵柬埔寨后不久,大学强烈反应中最令人难忘的强烈象征,是州立肯特大学惨案,而这事一开始并不是为了表示抗议。从各方面来看,那里的骚乱的最初几个阶段,不管怎样都是会发生的。同哥伦比亚大学和加利福尼亚大学不一样,俄亥俄州立肯特大学一向没有闹事的传统。足球赛在肯特大学仍然是大事;每当获得一次球赛胜利时,学生们会在校内广场上鸣胜利之钟。学校有同学舞会,市镇上有闲聊喝啤酒的小酒店。说实在的,那个闷热的星期五夜晚的动乱就是由一场狂饮啤酒的活动发端的。

    学生从一家酒吧间涌了出来,他们要在街道上跳舞。一个发怒的驾驶汽车的人开大油门,似乎是要向他们冲去。几个喝醉了的学生爬上汽车,打碎了汽车的玻璃,放火烧了一些垃圾桶,并且敲碎了一些商店橱窗玻璃。肯特的警察根据勒鲁瓦?萨特朗市长的命令,把闹事的学生从小酒馆里赶了出来。在把学生向校园赶去时,他们用催泪弹轰走一群死硬分子。第二天,州立肯特大学少数政治上的激进分子得到校方同意晚上举行一次群众会。在注册入学的将近两万名学生中,约有八百名来参加了大会。他们对教职员和校警喊着:“一二三四,我们不要你们那个屌战争!”群众把大会转变成为一场示威。他们的行动失去了控制,冲散了一个舞会,又把点着的铁路照明用火把从窗口投进广场对面单层的后备军官训练队的房屋。消防队来到现场时,示威学生用石块砸他们,又用大砍刀把水龙软管剁断。那房屋竟被完全烧光。

    萨特朗市长没有通知学校当局,就向国民警卫队求救。詹姆斯?罗兹州长立即派出了一支配备M-1型步枪、科尔特左轮手枪和催泪弹的500人的队伍。学生用汽油喷到树上燃起大火来阻止他们,但是到星期日午夜,火灭了,一切都似乎被控制住了。这时,罗兹州长来到了校园。俄亥俄州的共和党于星期二将要对参议员候选人进行初选,而罗兹是候选人之一。他可能得到的票显然大大落后——最后他仍失败了——但他仍在做最后的努力企图扭转局势。肯特大学的形势看来可以利用一下。他召集了一次记者招待会,宣布处于紧急状态;关于学生他说:“我们将采用执行法律的一切手段把他们从肯特大学赶出去……他们比褐衫党、共产党、夜间骑士和自卫团褐衫党指德国纳粹党;夜间骑士(见前)和自卫团为美国民间反动组织。——译者都更坏。他们是我们在美国包庇的最坏的一类人。”

    为罗兹州长说一句公道话,应当指出国民警卫队听到的恣意攻击学生的话也并非仅仅来自罗兹。司法部长米切尔攻击校园里的好斗分子,把他们叫做匪帮;尼克松总统和阿格纽副总统也是如此,阿格纽的被广泛引用的一句话是:“年轻的一代中的闹事者只是一伙流氓,他们不配享有美国青年的称号。”萨特朗市长在肯特大学发表了不少刺激性的讲话,而国民警卫队的罗伯特?坎特伯里准将则简直就是有意煽动暴乱。既然种下恶根,他们在星期一中午就不免难逃恶果。这一天已恢复上课,校园里起初看来似乎是很平静。有几个学生于正午时敲打胜利之钟,大约一千名学生聚集到校内广场上举行和平示威,另外有大约两千人在旁观看。这时来了两辆吉普车,车里的国民警卫队员用扩音器喊叫:“撤出广场区。你们无权集会。”学生们做出侮辱性的手势,向他们扔石头,并大声叫喊:“猪滚出校园去!我们不要你们的战争。”坎特伯里准将对记者说:“得让这些学生认识认识法律和秩序是怎么回事。”国民警卫队的西尔威斯特?德尔科尔索少将在他的部队的众目睽睽之下,捡起了几块石头,向学生们砸去。

    这时大约是12点15分。国民警卫队的两个战斗班对密集的学生放催泪弹,有几个学生把催泪弹扔了回去,但都达不到目标。另外一部分学生开始逃跑,一支一百人左右的队伍在两座楼之间追赶他们。这些国民警卫队员忽然发现他们在这里已被包围了,前面有一排栅栏挡住,两边全是向他们扔石块的学生。他们的处境其实并不真是很严重;石块砸不到他们,许多旁观者还在哈哈大笑。这时候警卫队的催泪弹用完了,他们开始向一个小山坡上撤退,不安地回头望着。这情况是很可怕的。国民警卫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上周周末他们就曾用刺刀刺了三个学生——他们的M-1型步枪里都装着实弹。据以宾夕法尼亚前州长威廉?斯克兰顿为首的一个总统委员会后来所说:“警卫队只差用拇指拨一下保险栓和用食指扳一下扳机了。”

    后来有人提出,有一批警卫队员有心要对触犯他们的人开火。一些照片显示,有十来个警卫队员挤在一起,形成证人所说的“一团”。另有一件奇怪的证据,是当场录音的一份录音带。从上面可以听出在那可悲的13秒钟的乱射之前,曾有一声单响。这一枪是特伦斯?诺曼放的,可能是一个讯号,也可能是出于惊恐。诺曼是一个挂名的“自由摄影师”,实际上是受中央情报局雇用的告密者(此外他还很可能是受雇于该大学,该大学也拥有秘密特工人员)。诺曼携带着一把手枪,有些旁观者说看到他拔出手枪并放了一枪,时间不是在关键时刻之前,就是在那关键时刻之后。可以肯定的情况是,警卫队于下午12点24分到达小山坡顶上时便跪下来用枪瞄准学生——学生离开他们好几百英尺,不可能有办法伤害他们——好像是接到命令开枪的(同警卫队在一起的坎特伯里准将却正把头转向另一面)。射击之后是一片可怕的寂静。一个姑娘在这寂静中尖声叫出:“我的上帝啊,他们要打死我们!”

    13个学生被枪打中,其中四个——没有一个是好斗分子,而有一个还是后备军官训练队的学员——被打死。一股鲜血从一个青年的头部涌出,浸透了他携带的课本;另一个男青年用一块布堵着一个朋友的肚子,徒劳无益地设法堵住流血。警卫队没有做任何事来帮助被他们打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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