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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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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逃命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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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了?”

    周欣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仓促答道:“啊……没有。”

    陆子强拉开车门,把车钥匙递给周欣,说:“车学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试试?这时间街上车少。”

    周欣犹豫了一下,接了钥匙。陆子强坐在了她的身侧,看着周欣把车发动起来。周欣挂挡后忘记松开手刹,陆子强微笑着替她松了。

    奔驰车开出了码头就拐错了方向,经陆子强提醒,周欣把车倒回,还没摆正车头,车尾砰地一声振动,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车子熄火停住,陆子强急忙下车去看,原来车尾撞上的,正是高纯隐蔽在拐角暗处的车头,车尾无恙,车头却碎了一盏大灯。周欣没敢下车,她从倒视镜中看见陆子强与高纯在车头车尾处交涉着什么,很快陆子强回到车上,而高纯还傻傻地站在后边。

    陆子强说:“我来开吧。”

    陆子强开车送周欣回家,车子在周欣的公寓前停下,周欣伸手开门,车门未被开锁。她转头去看陆子强,陆子强兀自沉默,沉默中似乎有话要说。

    陆子强终于开口,声音沉闷:“你们……这一去大概要多少天呀?”

    周欣淡淡回答:“你不是给了我三周的假吗?”

    陆子强点头,但说:“啊,你要去那么长时间吗?”

    周欣转开话题:“刚才,我撞上的那辆车,你怎么跟那个人说的?”

    陆子强说:“这种事你别管了,我会补偿他的。”他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周欣说:“日子还没定呢,我们需要五辆车,还差一辆没找到呢。”

    陆子强淡淡地问:“要我帮忙吗?”

    天亮之后,金葵终于在路边的一个草窝里倒下,她口唇焦破,面色肮脏。远处开来一辆卡车,这是这条寂静的公路自夜至晨出现的第一辆车子。金葵吃力地爬起,挣扎着走到公路中央,挥动手臂……卡车放慢速度,缓缓停下来了。

    同样的早晨,北京的街上拥塞了数以百计的汽车。

    谷子搭乘的出租车早早地来到周欣的住处,接了周欣下楼出门。他在上楼前就已留意,一辆似曾相识的车子,鬼鬼祟祟地泊于暗处。在与周欣上车之后,谷子回首观察,果然看到那辆眼熟的汽车从暗处开出,驾驶座上的那张面孔,果然就是高纯。

    出租车开动起来,谷子怒不可遏,他再次回头,发现高纯的车还跟在后面,于是转向周欣,横眉相问:“你本来是让他来接你的吗?”

    周欣莫名其妙:“谁?”

    两人回头,周欣看不明白:“谁呀?”

    谷子恶狠狠地:“你那个小白脸朋友啊,跟在我们后面呢。”

    周欣再次回头:“谁呀,哪一辆呀?”

    谷子自信抓住了把柄,质问已经变成指责:“是你让他来的吗?他每天都来接你上班?”

    周欣刚想解释,被谷子愤怒打断:“停车!”

    出租车司机慌忙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着后座上忽然翻脸的这对男女。高纯的车超过他们开到前边去了。谷子冲周欣冷笑:“去吧,叫住他,省得让他白跑!”

    周欣显然受不了谷子的态度,愤而推门下车。尽管高纯的车子在前方不远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但周欣没有过去,而是抬手拦住另一辆的士,上车扬长而去。

    高纯坐在车里,疑惑地看着周欣的车子从自己的左侧开过。谷子也闷在车内,面孔铁青地看着周欣越走越远,满腔的愤懑无法言说。

    在这条公路上一个荒凉的三岔路口,金葵看到了一顶帐篷。她下了卡车。她谢了司机,目送卡车朝更加荒野的山里开去,才走近那座破旧的帐篷。帐篷是空的,仿佛是被谁遗弃在此的一个废墟。金葵只能沿着另一个方向,投向远处依稀可见的村庄。

    太阳西去。

    在独木画坊的院子里,周欣与画家们一起,试着支起了一顶露营的帐篷,同时检查着各种随行的用具。老酸和小侯等人计算着可以“征用”的车辆:大何的越野,李东的帕萨特,还有卫华的那辆改装车,谷子又把他哥们儿阿兵的旅行车动员来了。阿兵本来就是干个体运输的,因为跟谷子是发小,所以答应收个成本钱就行。现在有四辆车了,要能再搞到一辆就宽松多了……周欣犹豫一下,向老酸表示,她公司的老板好像愿意赞助一辆车子,支持这次行期在即的“艺术长征”。众人欢欣鼓舞,只有谷子在院子的另一个角落狠狠抽烟,向自己请来开车的朋友阿兵低声倾诉。

    天色渐晚,周欣最先和大家告别离开画坊,她从谷子和阿兵身边走过时目不斜视,走到街边上了一辆出租。谷子和阿兵说了句什么,两人一起上了阿兵开来的那辆旅行轿车。旅行车追出画坊的院子,竟意外地发现高纯的汽车从街对面的一个巷口开出,尾随在周欣的出租车之后,将旅行车的视线完全阻隔。

    谷子骂了声:“妈的,又是他!”

    谷子和阿兵的车子紧随在高纯身后,一起跟到了周欣的公寓。让谷子略感意外的是,在周欣到家后高纯并未停车,而是加快了车速继续前行,谷子示意阿兵跟定高纯,沿着马路向前追去。

    高纯去了方圆的住处。

    高纯是在路上接到了方圆的电话,然后赶到方圆家的。方圆刚刚到外地转了一个大圈,据说马上要到成都工作,要高纯过去告个别的。高纯从方圆口中,进一步证实了其实早已证实的事情。

    “我这趟先去的成都,后去的上海。从上海出来也没回北京,我回了一趟云朗。”方圆说:“云朗歌舞团散伙以后,那楼房一直空着。不过我去了一趟你们云朗艺校,你们艺校倒还不错,你们好几个老师都打听你呢。”

    高纯心不在焉,说:“噢。”顿了一下,他把问题迫不及待地转向自己的疼点,“你听说金葵的事了吗?”

    方圆说:“听说了,我听原来歌舞团的人说,她跟那个杨峰已经吹了,原来都说好到香港旅游的,结果没去。不知道因为什么,金葵她爸又把金葵许给另外一个人了,听说是个特有钱的土大款。”

    这是旧闻,只是进一步证实而已。高纯没有惊愕。

    方圆又说:“杨峰那人,在云朗太跋扈。她爸可能也是怕金葵嫁了他受欺负吧,所以又给金葵找了个厚道的。听说是个外地的老板。歌舞团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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