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在开阔的乡间驱车一两英里,转弯驶过小弥森顿黑——的主要街道,两家酒店已经关门打烊。一排都铎时期风格的农舍也看不见亮光。伯特熄灭车灯,关掉引擎,来回走了几步。到处寂静无声。
置身于静谧的环境,伯特心神稍定。此时喧闹的机器早已停止工作。远处,也许隔着几英里远,偶尔驶过一两辆重型货车,隐隐传来撕纸般的轻微声息。伯特不安地叹了口气。
地面上弥漫着一层雾气,伯特记得附近有一条河。尽管他说不上它的名字。小车驶到距他今早离开两个小伙子的农舍不到十码处停下。
伯特蹑手蹑脚地避开砾石路,走在庭院的草地上。他来到农舍前,屏住呼吸,从一个窗口移到另一个窗口,悄悄朝里张望。他只觉得心头怦怦狂跳,便谴责自己怎么像凯福特刚才嘲笑的那样,像个老娘们。这两个傻小子肯定早已完成试验回城了吧?四周一片安谧。
伯特将钥匙轻轻插进农舍边门的锁孔,门锁喀嚓喀嚓响了两下,他两只脚跨进门站住不动,没有声音,他又跨了一步,干吗要如此小心?这里的乡间早已进入梦乡。
什么东西发出喀哒一声,是拉开枪栓的声音。
伯特连忙俯伏在地,屏声敛息朝后滚过门槛。一颗消音弹噗地发出隐伏杀机的闷声。
他侧身滚上砾石路,骨碌滚动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听起来格外刺耳可怖。
他呼哧呼哧地爬起身,一忽儿快步猛跑,一忽儿弯腰前行,终于来到菲亚特车前。看到车窗玻璃上一圈蛛网般细密的裂纹,他蹲下身子,绕到车的另一侧跳进车身。
英格拉姆冲锋枪从他身后嘀嘀嘀悄声射出一串子弹。正是他交给两小子试用的枪。
他慌忙发动引擎,车子隆隆驶过沉睡的村庄。他熄灭车灯,一只脚猛踩油门,喉头燥热,心跳不已。
菲亚特隆隆行驶的声音,使村民们的好梦稍受攘扰,不过谁也没被吵醒。疾驶的车子猛地拐了一个急弯,轮胎触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驶上大路,朝伦敦飞驰而去。
顷刻间,乡村又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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