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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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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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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还得说,这件丑闻,连同大使和公爵偷偷猎鹿的消息,都是同一个小伙子捅给我的。”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科耐尔问。

    “在什么之前?”

    “在……”罗伊斯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手势。

    “在酿成大乱之前?”吉莲睁大了黄褐色的眼睛。“噢,天哪!”她惊叹一声,目光掠过他身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桌上的什么东西,“亲爱的,这是7月4日独立日的照片吧?”

    罗伊斯回到桌后的文件柜旁。“去年独立日拍的,小规模庆祝,大使馆工作人员和家属。”

    “这个星期天就要换换花样-?”她紧追不舍地问。“潘多娜-福尔默的主意?那份客人名单?”

    科耐尔看看手表。“天哪,我们已经迟了。”他站起身,吉莲也跟着站起来。她走到办公桌后,拿起照片。“这位漂亮的先生是谁?”她指着耐德-弗兰契问。

    罗伊斯从她手中拿过照片。“我们的一位副官。”

    “他旁边的女士呢?”

    科耐尔放回照片。“你说的是谁?”

    “胸脯高耸的这位。”吉莲脸色微红地说。“我看她挺像我。”

    “那是弗兰契的妻子。我看不出你们有什么相似之处。”

    “身段。”她蓦地打住,娇美的脸蛋罩上一层愁云。“亲爱的,我刚刚才意识到,我这人压根没指望了。你居然对我朴素端庄的风度完全视而不见!”

    “胡扯。”继续微笑!“瞧你扯哪儿去了。吉莲,快点,我们不能迟到。跟他们打交道,谁要是不遵守原先约定的时间,他们准会在加夫罗切饭店给他脸色瞧。”

    “那就由他们去。”

    “什么?”

    “我们可以在广场上吃一份黑面包做的三明治。”她声音里透出的语气,尤其是在像科耐尔这样听惯了她和谐悦耳的声音的聪明人听来,带有一种不怀好意的威胁。“你躲不开我,”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对他说,“不要再耍弄那套骗人的把戏啦。你是我的。”

    “哦,亲爱的,快点,我的小傻瓜。”

    这个吉莲-兰姆他已认识好几年了。她一开始是报社记者,不过她更适合在电视上亮相。她那聪明伶俐、大胆泼辣的风度,和面颊红润、楚楚动人的英国淑女形象相得益彰,使她在荧屏上大放光彩。“屠羊”是她撰稿和制作的一小时专栏节目,去年在BBC,今年在一家独立的电视台播出,明年还将通过电视辛迪加向全球播出,并有望与部分美国观众见面。“屠羊”含有气势逼人的寓意:揭露某些人想要隐瞒的丑事。

    “如果我不带上最漂亮、最有风度的兰姆小姐,等在加夫罗切饭店的那帮人是饶不了我的。”罗伊斯无可奈何地说。

    她脸上绽开灿烂的微笑。“改天吧,罗伊斯。改天……”

    上帝,罗伊斯默默祈祷,千万别是这个礼拜天。

    特工这个行业具有很强的专业性,耐德对自己说,也许算不上高雅,但他所从事的绝不是简单机械的工作。

    谢尔夫里基百货大楼,是耐德的秘密联络站的一道天然防线,在牛津街上,距离使馆办公楼仅几分钟的路程。任何跟踪他的人,耐德觉得,都会被午餐时分大楼底层的繁忙景象弄得晕头转向。他只需几分钟就可以发现身后的尾巴,而且能够利用拥挤的人群轻而易举地将其甩掉。

    耐德设在伦敦的秘密联络站,位于百货大楼后面的爱德华兹巷。这条小巷和它西侧面向奥恰德大街的地段之间,与百货大楼的环境截然不同,那里有一座设备齐全的露天加油站和一家旅馆。他们可以从百货大楼的后门径直走进旅馆。旅馆电梯紧挨入口处,因此来人乘坐电梯上楼是不会被前台办事员发现的。如果有谁保留一个双人房间——404号——就像耐德今年4月份做过的那样——以某个挂命公司的命义,按月付房租,不管这个房间使用与否,那么,他还会有404号房间的钥匙。

    房间的所有打扫和整理,包括每周用电子仪器探测窃听装置,都是为了让耐德会见联络人员。4月份以来,为此目的他仅来过两次。只有一人(不是夏蒙)知道这个地方,尽管耐德断定夏蒙早已猜出他另有一个藏身之处。这个房间对所有人都是秘密,唯独简-威尔例外。此刻,他正眼巴巴地盼着她的到来。

    他打开两扇窗户,熙熙攘攘的车流发出的巨大声浪骤然涌入室内。伦敦日益增多的车辆发出的喧嚣,不是因为司机鸣笛所致,而是由于轿车、公共汽车和出租车的引擎声响成一片。耐德打开收音机,调到BBC3台,一名演员正在一首英国中世纪古曲的伴奏下,用浑厚圆润的嗓音朗诵一首诗歌。嗒嗒嗒嗒的鼓声,丁冬弹拨的弦乐,活泼轻快的八孔直笛,以及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古怪乐器的噪声,在为他的朗诵烘托气氛。

    他打开冰箱式酒柜,倒了一小杯冰镇毕雷矿泉水,缓缓地、一口接一口地灌进肚里。

    他盯着酒柜门,慢慢摇了摇头,走向窗户,背对酒柜,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酒柜。他用胳膊肘将门推严实,又摇摇头,心头涌上一缕苦涩。

    他脱掉平底鞋,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霎时间,由他在办公楼主持会议的情景一幕幕络绎不绝地从他眼前掠过。随即,他想到还有六天时间纠正所有的过失,便索性将它们从脑瓜中统统赶了出去。

    倘若出错,那也瞒不过简的眼睛。这些天来,他越来越倚重她帮自己度过这个似乎正在成为一场噩梦的难关。不过,他问自己,什么是噩梦?某个令人惊恐、无法接受,却又是心理活动隐隐约约预示的现实?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想着……

    6月底一个多云的中午,南希-李-米勒在格罗夫纳广场上找了一张没有树荫遮蔽的长椅。她坐下来,抚平裙子上的皱痕,没有跷起裹着黑色长统袜的长腿,因为她马上要打开膝盖上的一份金枪鱼三明治,人们常见的那种薄薄的英式三明治。干硬的面包,稀稀的黄油,几乎不见金枪鱼,好像是为了弥补因此得名的这种馅料的缺乏吧,还特意夹进三片薄如羊皮纸的黄瓜。

    南希-李思念起家乡加利福尼亚的金枪鱼三明治。斜切的一大块气派不凡的面包,鼓鼓囊囊地塞满令人眼花缭乱的金枪鱼厚片,芹菜、葱、几撮低热量的蛋黄酱、胡萝卜片、青椒丝、切成细末的苜蓿嫩芽,一切都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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