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钱商。这不就是帕尔莫要求的吗?迪耶特-施蒂利大笔一挥,UBCO巴塞尔就达到了临界质量,而那个老魔头还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打击。
“……你知道我们永远也无法向我们的股——”
“忘了股东吧。最好谁去发电传,把那倒霉的小计算器每一个都要回来。”
布里斯一下子咧开大嘴笑了。莱因河对岸,那辆小跑车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都传过了河这边。车向前冲了几英尺,然后吱的一声尖响停了下来,声音飞过了宽宽的河面。当它疾驶在下莱因路上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发动——停——尖响。
马吉特应该善待这辆车,布里斯心里想。他得跟她提一提。好笑,他保护那个未婚夫的车。可笑的关系。欧洲。
橘黄色的车箭一样地向前冲去,加速时排挡发出刺耳的呜呜声。然后,突然马吉特拐了一个很刁的U形弯,前轮向左一转,车身一侧腾空。
现在车又加速了,像一只巨大的蚊子发出嗡嗡的声音朝相反的方向轰鸣而去,闪过艾里希的房子,尖叫着爬上一座坡,突然疯狂地转上中莱因桥。桥上现在挤满了快到黄昏时的车流。
布里斯跳起身来。
他从来没见过马吉特这么疯狂地开车。车在电车轨道上摇摇晃晃。
它猛地一拐避开了一个女人,侧着弹上了人行道,惊得半打行人四散奔逃,找躲的地方。
布里斯跑向了栏杆。在桥上,玛格纳正在提速,排挡发出震耳欲聋的搅动声。引擎的轰响到处都听得见。
喇叭响了。一个女人尖叫着。布里斯看见一辆长长的绿色双层电车正从河的这边飞快地向桥上驶去。
电车的铃铛响了。橘黄色的车又沿着人行道向前冲了几英尺,右边的轮子架在道坎上。然后它艰难地转向左边,好像开车的人非常用力地一下子把方向盘扭了过来。
“马吉特!”
这辆低底盘的玛格纳以每小时大约五十英里的速度一头撞在电车那尖尖的鼻子上。
布里斯的耳朵里充满了钢铁破裂的声音。车的挡风玻璃和帆布顶相接的地方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爆炸的中心火星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在烟雾腾腾的撞车处,大团大团的白色电火花向上喷着。
布里斯跑了起来。他冲过旅馆的门厅,往左一旋,飞快地跑过街角上了桥。远处警笛在鸣鸣地叫着。
警察喊着,让大家后退。一辆急救卡车停了下来。布里斯恐惧地看着那具尸体。
浑身都是鲜红的血。挡风玻璃或者帆布把身上割得一条一条的,撞车时又被抛了出来。布里斯跪了下来,伸出手去。
有人在嚷嚷着有电。有声音叫了起来,提醒人们后退。火星从撞车处喷了出来。这时布里斯感到膝下的地面在震动。
一阵呼啸声灌入他的耳朵。他眯着眼睛顶着热浪,看见一团红黄色的火球从撞毁的玛格纳里面爆了出来。
油烟在人行道上翻滚着。警笛时起时落。布里斯伸出手,把那具血淋淋的尸体翻了过来。
“艾里希!”
他的目光跳了起来。马吉特正向他跑来。这不是马吉特的尸体。她张着嘴,眼睛瞪着。这是艾里希的尸体。
她在布里斯身边跪了了来。远处一个女人语无伦次地叫着。布里斯咬着牙忽着那尖尖的刺耳的声音。
一个实习医生把一只听诊器塞进尸体的下面。马吉特的手伸出去摸着一片白色的衬衣布,上面有淡淡的黄格子。
实习医生听了听,把听诊器换了个地方,又听了听。火星从燃烧的玛格纳残骸中哗哗地喷着。玛格纳那长长的发动机罩撞在了电车细细的鼻子上,被撞扁了,像个烂鼻子一样。
有人在叫着关掉电源。那个女人还在拼命地尖叫着什么。
“他——”马吉特的声音哽噎住了。
实习医生朝一个勤杂工一摆手。两个人轻轻地把艾里希翻到一副担架上。“他还活着吗?”马吉特恳求道。
布里斯看见实习医生的目光突然转到发出尖叫的那个女人的方向。然后他开始向燃烧着的汽车残骸跑去。
“这个人。”马吉特对勤杂工说。她手指着艾里希。
“嘘。”勤杂工举起一只手。“她说——”他停下来听着那尖叫声。“她说有个人。”
“这儿的这个人。”马吉特固执地说。
“还有一个人,”勤杂工说,“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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