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窥探,”凯瑟琳说着,站了起来。“我了解你的情况只不过想知道我将为什么样的人工作。”由于愤怒,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认为一个好的秘书应该能适应她的雇主,我想知道怎样来适应。”
弗雷泽坐在那儿,他的表情充满了敌意。
凯瑟琳凝视着他,十分痛恨这个人。她几乎要落泪了。“你用不着为此而烦恼了,弗雷泽先生,我辞职。”她转过身,开始向门口走去。
“坐下,”弗雷泽说,他的声音很严厉。凯瑟琳转过身,感到十分惊奇。“我可忍受不了那种该死的喜怒无常的人。”弗雷泽又说。
她怒目而视。“我不是……”
“行了,我很抱歉。那你请坐下,可以吗?”他从写字台上拿起烟斗,把它点着了。
凯瑟琳站在原处,不知所措,心里觉得受了很大的羞辱。“我认为这样不行,”她开口了,“哦……”
弗雷泽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火柴吹灭。“这当然行,凯瑟琳,”他讲道理说。“你现在不能辞职。你看我要和一个新的女秘书相处多麻烦啊!”
凯瑟琳看着他,发现他明亮的蓝眼睛里隐约闪现出愉快的神色。他笑了,她的嘴唇上也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同时坐进了椅子。
“这就好了。有没有人曾经告诉过你,说你容易感情用事?”
“我是感情用事了。很抱歉。”
弗雷泽坐在他的椅子里,向后靠去。“也许过错在我,是我过分敏感了。他妈的,被人称为‘美国最合格的单身汉之一’不太好受啊!”
凯瑟琳希望他不要用这些字眼。她心里想,是什么使她感到最不舒服呢?是“他妈的”,还是单身汉?
或许弗雷泽说得对。大概她对他的兴趣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不带感情色彩。大概,她下意识地……
“……我是世界上所有该死的傻瓜单身女子攻击的目标,”弗雷泽继续说,“如果我告诉你,女人有时会变得十分放肆,恐怕你是不会相信的。”
她会不会放肆呢?请尝我们的出纳员。凯瑟琳想到这里,脸羞得绯红。
“把一个人说成神真够受的。”弗雷泽叹息着说。“既然这好像是全国调查周,那么跟我谈谈你的情况。有男朋友吗?”
“没有,”她说,“就是说没有特别中意的,”她又迅速地补充说。
他好奇地看着她。“你住在哪儿?”
“我和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一起住在一套公寓房间里。”
“西北大学。”
她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意识到他一定看了她填的履历表。
“是的,先生。”
“我将告诉你一些有关我的情况,都是你在报社的资料室里没看到的。为我这个家伙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会感到我很通情达理,但是我有些过分挑剔。我们要相处得好会很难的。你认为你能对付得了吗?”
“让我试试。”凯瑟琳说。
“好。萨莉会给你在这儿安排日常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得记住,我可是要不停地喝咖啡,我喜欢滚烫的浓咖啡。”
“我会记住的。”她站起来,开始朝门走去。
“还有,凯瑟琳?”
“什么事,弗雷泽先生?”
“你今晚回家以后,对着镜子练一练说亵渎的话。如果我一讲下流话你就吓得要命,那会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的。”
他又这么说话,使她感到自己像个孩子。“是,弗雷泽先生。”她冷冷地说,随即冲出办公室,真想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次会见和凯瑟琳预料的迥然不同。她再也不喜欢威廉·弗雷泽了。她认为他是个自命不凡、专横而又傲慢的乡巴佬。怪不得他的妻子和他离了婚。好吧,既然来了,就先干起来吧,但她决心马上另找个工作,一个能使她为真正的人而不是为恶霸服务的工作。
凯瑟琳走出去之后,弗雷泽坐在椅子里向后靠去,嘴上带着微笑。难道现在的姑娘还会这么纯真而又充满了向往,这么诚挚,这么专心致志吗?她生气的时候,眼睛里闪射出愤怒的光芒,嘴唇也在颤抖,毫无一点防御的能力。他真想把她抱在怀里,成为她的保护人。他悲哀地承认,那是保护她不受自己的伤害。在她身上,有一种古老的闪光的品质,他几乎已经忘了姑娘身上还会有这种品质。她那么可爱,那么聪明,而且有自己的思想。她将成为他最好的女秘书。弗雷泽内心深处感觉到她还不仅仅会成为他的秘书,但到底会成为什么,他现在还不清楚。由于经常受到女人的诱惑,每当他为一个女人而动情时,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警觉起来。他难得有这样的艳遇。他的烟斗已经熄了。他又把它点着,脸上仍然带着笑容。又过了一会儿,弗雷泽把她叫进来口授信件时,凯瑟琳显得彬彬有礼,但很冷淡。她等着弗雷泽说一些亲热的话,这样她就有机会表现出她是多么神圣不可侵犯,但是他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态度又是那么认真。凯瑟琳想他显然把早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一个男人怎么会这样麻木不仁?
凯瑟琳不由自主地感到她的新工作很有吸引力。电话铃不时地响起,听到这些打电话的人的名字,她感到非常激动。在第一个星期里,美国的副总统打来两次电话。打来电话的还有五六个参议员和国务卿,还有一个著名女演员,她正在市内为她的新影片做宣传。这一星期的高潮是罗斯福总统打来了电话。凯瑟琳激动得松开了手里的话筒,以致中断了和总统秘书的对话。
除了这些电话使人感到兴奋以外,弗雷泽还经常在他的办公室、乡村俱乐部或某个比较有名的餐馆约见客人。过了头几个星期之后,弗雷泽让凯瑟琳来安排这些会见,并且预订好约会的房间。她开始了解弗雷泽想会见什么人,回避什么人。她的工作是那么吸引人,到了那个月月底,她把另找工作的事早已忘在九霄云外了。
凯瑟琳和弗雷泽之间仍然保持着一般的工作关系,但是她对他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他的冷淡并不是不友好,而是一种尊严:他以谨慎为屏障,来保护自己,使自己免遭外界的侵扰。凯瑟琳感到弗雷泽实际上很孤单。他的工作要求他和不同的人交往,但是她意识到他天生就是一个孤独的人。她还感觉得到威廉·弗雷泽和她不是同一类人。就此而论,美国大多数男人都和她不是同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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